几分钟后,苏沫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秦雪松,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难道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担心,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秦雪松闻声,抬眸看着她苍白的面孔,“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的话对你来说重要吗?你现在不还是想着慕景深的态度?”
苏沫皱了皱眉,听到他的话,心里有些不舒呼。
秦雪松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他本以为,苏沫醒来后,看到慕景深依然护着夏久月的举动,多多少少会有些心凉,可从她的眼神中,他能看出来,失望归失望,她依然对他有执着,有爱恋。
但是,慕景深又是什么态度呢?
苏沫一如既往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秦雪松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他有些累了。
……
慕景深从医院回到别墅,进去的时候,在客厅里面没有看到夏久月,他皱紧眉头,风急火燎的准备往楼上走去。
王叔连忙喊住他,“少爷!”
慕景深转头看向他,王叔连忙从后面跑过来,看他这架势,他猜测八成要去对夏久月兴师问罪,他有些紧张的笑道,“少爷从医院回来,气势汹汹的,我想应该是听苏小姐说了些什么吗?夫人此时正在卧室里歇息,少爷,听我一句劝,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等自己情绪冷静下来后,再去面对,再去解决。”
慕景深知道王叔是在向夏久月说话,他眉头微微拧起,看着他说,“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王叔,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合了。”
“是,少爷。”王叔听到他这番话,内心有些急了。
等会八成又要出事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慕景深笑了一下,转身往客厅走去。
慕景深来到楼上,站在夏久月卧室门前,想着刚才王叔的话,先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后,开门进去。
夏久月正在练习书法,听到动静,心里惊了一下,转头看到慕景深面无表情的面孔,她心里惊讶更是多加了几分。
她放下毛笔,朝慕景深走了过去,“苏沫已经平安无事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跟我说一下?刚才突然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慕景深脸色紧绷,他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在练习书法?”
“是啊,闲来无事,练练字。”夏久月来到他面前,看到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的问,“你从进来的时候开始,脸色就一直阴沉,眉头也是紧皱,是不是有什么事?苏沫她还好吗?”
虽然她不喜欢苏沫,但是也不希望苏沫有生命危险。
“你希望她好么?”慕景深突然反问。
夏久月听到他的话,眉头皱起,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希不希望她好?说的好像是我有意要害她一样。”
她从一开始看到慕景深的那刻,就感觉他过来并没有带着善意。
她估计苏沫已经醒了,并且跟他说了一些事情。
“你害没害我不清楚,但是我进到书房的时候,确实看到你抬起的手,还没有来的及收回去。”慕景深沉着脸说道。
夏久月听到慕景深说书房里面,她与苏沫争执的事情,皱紧眉头解释道,“景深,你相信我,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害的。当时情况比较特殊,她朝我撞过来,我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所以想要推开了她,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使劲,不可能推到她的。她之前都好端端的,你一回来她就出事,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夏久月是在诚心的跟他解释。
可是这番话,在慕景深的耳里,却变了味道。
他可以相信夏久月的解释,她可以说是无意,不小心,意外,但这个孩子,确实是因为她的手而没的,她怎么办把这些关系,都撇的一干二净,直接说苏沫的孩子,与她无关?
慕景深看着她,质问,“你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所以你想跟我说,苏沫流产这件事,与你完全没有关系吗?你自己刚刚也承认,你推了苏沫。久月,我相信你不是这么残酷的人,可是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喻盖弥彰?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喻盖弥彰?
夏久月心里一口气提了上来,她冷声道,“我并没有喻盖弥彰,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复杂,我承认,在你进书房的时候,我确实推了苏沫,可是凡事都讲究一个前因后果,我之所以会推她,就是因为她对我发起了攻击,难道她要伤害我,伤害我的孩子的时候,我不应该自卫吗?还是说,你现在看到苏沫躺在病床儿上,便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是不是只有我受伤了,你才相信我的无辜?”
夏久月明白了苏沫的目的,她就是在听到慕景深的声音后,就向她发起了攻击,目的就是为了混淆慕景深的判断,让慕景深误会,是她推的人。
慕景深眉头紧皱,语调提高了几分,“我当然不希望你出事,可是你知道苏沫现在在医院是什么样子吗?她的孩子没了,医生说她以后都无法怀孕,永远失去做妈妈的资格了。苏沫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有大恩,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我这辈子都亏欠着苏沫。”
救命恩人?
夏久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翻出项链递给慕景深,“这个项链,是我的东西。今天我会和苏沫在书房里面发生争吵,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苏沫她骗了你,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些年她一直拿着这个借口来道德绑架你,我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她才会和我吵架,在你进来之前,她一直想方设法的不放我出去,就是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后来你在门外喊了一声,她就疯了一般朝我撞过来,我才动手推她的。”
她说完之后后,看着慕景深,期待着他脸上有意外震撼的表情。
可是,很意外的,他表情很平静。
慕景深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项链,看向夏久月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久月,苏沫已经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不要再做这么多无畏的解释。项链的事情,我知道你都是通过苏沫听来的。其实你不需要编造这些谎言,我都会选择相信你,可是此刻你这样,显得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