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知道慕景深哪怕对她再无情也好,也不会真的对她的身体袖手旁观的,所以当初她就是拿捏到了这点,才用身体的理由,强行把这个孩子留了下来。
准备好后,她和女佣来到楼下,她让女佣扶着她。
来到楼梯口,她看到夏久月正坐在沙发上,而慕景深则在客厅的架子前和王叔谈话,俩人并没有什么交流,这个情形看着,他们应该在冷战。
那这个时候,她可得抓住时机。
小娟扶着她来到楼下,她轻轻喊了一声,“景深,你回来了?”
慕景深听到声音,转头看到苏沫,先是怔了几秒,随后又上前问,“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嗯,怀孕以后,我呕吐的有些严重,所以脸色看着有些不太好,很丑吗?”苏沫小心翼翼的抬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听到苏沫的话,慕景深心里想起了夏久月。
她现在怀孕,之前呕吐情况也有点严重,不知道最近好了点没有。
但是担心归担心,想着之前她与陈诩的事情,他心里便压了一股火。
于是,像是故意要刺激夏久月一般,他略微提高了音量道,“苏沫,辛苦你了,现在你到了我这,我会拼尽全力照顾好你和孩子,不会再让你受这么多苦的。”
苏沫脸颊微红,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哪怕知道他这句话,多少有说给夏久月听得意思,可她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
“我不辛苦,为了孩子,什么痛苦我都可以忍受。你也知道我的身子一向不好,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孩子,所以我看的很重。”苏沫语气轻柔,又带着一丝脆弱。
她看着慕景深微微怔愣的片刻,她突然眼眶泪润了,抓着他的衣袖,再接再厉的说,“景深,我知道我之前做过一些错事,但你要相信,我当时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我的本性并不是那么可怕的,我只要一想到你对我有偏见,我心里就会特别难受,景深你能原谅我吗?”
苏沫趁机说起之前山庄的事情。
而她说话说一半的时候,夏久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感觉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她突然从沙发站起来,然后一脸冷漠的避开他们,往楼上走去。
慕景深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直跟在她身上,直到她上了楼梯看不见了。
这时苏沫提高了音量,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景深?”
慕景深回过神来,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哭了?”
刚才他一心都放在夏久月身上,没有注意到苏沫,她刚才是跟他说了什么吗?
苏沫脸色有些难看,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肚子有些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说起吃饭这事,慕景深转头对王叔说,“王叔,刚才久月她上楼了,估计一会儿不会下来吃饭,你把饭菜给她端上去,记得不要挑太油腻的菜,她会呕。但也尽量挑补一点的,我感觉她最近气色不是很好。”
王叔听了,笑着说,“少爷这么关心夫人,为何不自己送上去?”
慕景深脸色有些难看了,语气都僵应了,“让你送就送,怎么跟老头子一样啰哩啰嗦的,对了,一定不能告诉她是我让你送上去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王叔笑着点头,从慕景深回来开始,他就能感受到,他们俩人之间似乎又发生了矛盾,在冷战呢。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好端端的,这苏沫又怎么可能突然住进来?
看来,他又要想个办法,帮他们缓和一下关系。
苏沫见慕景深一门心思都在夏久月身上,脸色特别难看。
关心完夏久月,慕景深才将视线落在苏沫身上,“你刚刚不是说饿了么?厨房饭菜应该好了,你去吃吧。”
“我不想一个人吃饭。”苏沫脸色有些窘迫道。
慕景深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苏沫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忍心拒绝她这个小要求,便说,“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我跟你一起吃就好了。”
苏沫听了,忍不住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好。”
王叔在一旁见了,收敛起了笑容,看着苏沫的眼神深了几分。
都说在饭桌上是最好促进关系的,但是苏沫与慕景深同桌吃饭的时候,他心思完全在别处,偶尔问他什么,他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苏沫知道他心里惦记着夏久月。
她真的快要气疯了,但是又不能发作起来,否则显得她太无理取闹。
而且她现在情况特殊,万一引起慕景深不满,那么就完全没有扭转的余地了,她必须把她可怜,柔弱的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吃完饭后,慕景深对苏沫说,“我书房还有事,先上去了,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王叔或者佣人说。”
“景深……”苏沫出声,想要叫住慕景深。
可是慕景深走的很急,根本没有听到。
等慕景深走后,苏沫气的把碗筷往桌上一摔,完全没了任何胃口。
一直照顾苏沫的其中一个佣人小娟站在一旁见了,小声提醒道,“苏小姐,王管家还在后面盯着呢,你的一举一动,他可能都会跟少爷说,到时候给少爷造成不好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苏沫一停,转头看向王叔,只见他站在书架旁边,轻轻的对她笑了一下。
她回过头,对小娟说,“我需要你提醒?我自己该干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佣人指手画脚!”
小娟敛了敛神色,不再说话。
……
夏久月在沙发上吃饭,刚才王叔把饭菜送了上来。
她本来在下面看书看的好好的,哪怕是慕景深回来了,俩人也没任何交流,所以也没给她到来影响。
但是她一听到苏沫和慕景深的声音与对话,她就浑身不舒呼!
夏久月知道慕景深做这些,是想逼迫她低头认错,因为他认定了她与陈诩有不正当的关系,无论她作何解释,就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真的疲倦于这样争执来争执去,每次争吵,她都要心闷好多天。
她不想让自己活的像个怨妇,于是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