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沫出来,秦雪松连忙把烟丢到旁边的垃圾桶内,挥散了外面的烟雾,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苏沫深吸了一口气,对秦雪松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双方都有责任,错不全在你,雪松发生这件事,我很难受,也很痛苦,但你知道,我的心……”
说完,她咬了咬下嘴儿,有些委屈又无措。
秦雪松心疼的抚儿摸苏沫的脸蛋,眼神很复杂的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懂,如果你觉得慕景深才是你最终的幸福,那你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吧,这件事就当作我们俩人的秘密,但如果之后你发现,就对他死心了,也看透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永远。”
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当苏沫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失望铺天盖地的朝他涌了过来。
他真的很难过,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安慰苏沫,因为他舍不得苏沫难过。
苏沫扑进了秦雪松的怀里,哽咽的道,“谢谢你雪松。”
秦雪松心情复杂的抱着苏沫,轻轻拍打她的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苏沫哭完后,擦掉眼泪,轻轻推开秦雪松,从他怀里退出来,然后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脸色有些憔悴的对秦雪松说,“我有些累了,现在想回家休息,你送我回去吧,我们以后就不要提这件事了。”
“好。”秦雪松眉头紧皱,带着苏沫往外面走去。
她既然想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那就这样吧。
他会守护着她,当她有一天累了,想要回头的时候,他都会站在原地等她。
秦雪松和苏沫一路沉默的离开了酒店。
……
慕景深回到房间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在夏久月就坐在旁边,慕景深的头枕着她的双儿腿上,王叔担心她会累着,又拿来了一个枕头递给她。
夏久月拒绝了,她悄声说,“景深睡着了,就不要打扰他了,我没事。”
王叔识趣的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夫妻两人。
夏久月拿着一本书看,时不时低头看了一下慕景深,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幸福之色,如果这种幸福,能一直延续,那该多好。
很多时候,慕景深带给她幸福的感受,他关心她,在乎她,照顾她,都会给她一种这是假象的错觉。
她真的很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他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特意塑造出来的假象。
怀孕后,苏沫的出现,让她不得不随时提高警惕,心思越来越敏儿感起来,她也想大方的去享受慕景深对她的好,给她的关怀。
但是,苏沫总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哪怕现在,她和慕景深的关系有明显的升温,她有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想。
苏沫呢?他对她这么好,那苏沫呢?
以后他又会怎么处理他和苏沫的关系?又会怎么处理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孩子出生以后,他是打算与她延续婚姻,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离婚去报答苏沫呢?
这些问题,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她太没有安全感了,可这种不安感又不能全部表现出来,她害怕自己的担忧,在慕景深那里是显得那么不堪,害怕再次受到他的伤害,她真的害怕。
夏久月想着,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不再去想那么多。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三个小时后,她感觉腿儿有些麻了,她忍不住动了几下,结果慕景深很快睁开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
慕景深意识很快就清醒了,意识到他之前睡觉的时候,将头枕在夏久月的腿上,现在他腿软了。
于是他立刻坐起来,然后伸手替夏久月捏了一下,有些心疼的说,“我一不小心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这腿肯定麻了吧?”
夏久月放下书,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还好,没什么感觉。”
慕景深伸手在夏久月额头上探了一下,感觉烧好像已经完全退下去,而且没有反复了,他又摸了摸她的手,问她,“身体还有没有不舒呼?”
“我已经没事了。”夏久月轻声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发烧而已。”
“不管是什么大病小病,你受伤了,我都会很担心。”慕景深不满夏久月满不在乎的语气,眉头忍不住皱在了一起。
夏久月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突然,慕景深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秦雪松打来的。
他摁下接听键,另一只手轻轻握着夏久月的手,轻轻的捏了捏,“雪松,怎么了?是苏沫有什么事吗??”
秦雪松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沉沉的道,“没事,我只是想让你以后能对苏沫好点,苏沫当初救了你的命,你又是她的初恋,她很依赖你。之前的事情,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去袒护夏久月,你知道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吗?她昨晚一个人跑去酗酒,如果不是我追出去守着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过的去心里的那道坎吗?”
听了秦雪松的话,慕景深的脸色凝重,他沉声道,“她身体这么差,怎么能酗酒呢?她现在没事吧?”
秦雪松听到慕景深对苏沫的关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道,“她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不过她最需要的,还是你的关心,你打电话安抚一下她吧。”
说完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车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抬眸往苏沫所在的楼层看了一眼。
只要苏沫能幸福,他做什么,都可以。
做任何事,都可以。
慕景深挂了电话,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夏久月见了,轻声问,“怎么了?是苏沫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刚她待在旁边,依稀听到是秦雪松打来的,但具体聊的是什么内容,她不清楚,只知道是关于苏沫的。
慕景深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语气有些疲惫,“是雪松打来的,说了苏沫的事情。”
又是苏沫!
夏久月沉默了一阵,脸色一点一点冷淡下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苏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