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依想了想,“她说我踩了她的鞋,我觉得是没踩的。就跟她争辩,她很生气就扔筷子,唉,后来就这样呗!算了,都过去了。”
“可算是无妄之灾。你以后离那几个脾气大的远一点。”徐月华给出最忠诚的建议。“对了,你真是叶明朗的妹妹的?亲的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叶依依偏头看她,笑得有些腼腆。
“我一岁时生了一场病,有位道长说我不能富养。后来我就被送到乡下老家去。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上个月在乡下行完笄礼才被接回来。”
“又是道长?”徐月华嫌弃的呸了一口。
“道长怎么了?”
“没事!”徐月华觉得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伙伴,都是被道长害了。“对了,我看你哥对你挺好的,你们常常见面吗?”
“嗯。我老家离得不是很远,来回也就两三天。年节日二哥哥都会回去,每次都会给我带好吃好玩的。所以,我跟二哥哥的感情最好!”
“那你是真幸福!”徐月华探目光去寻找她大哥,“你看,那个是我大哥,我大哥对我也很好!”
叶依依看着她笑,“王妃,你人真好。一点都不像传言说的那样!”
“你说真的吗?”徐月华被夸得眼神都亮了。
花了半个时辰将书礼打扫干净,男女分开后,徐月华等人就进了女礼室,今天学的是坐礼。看到一个个像木头似的端坐在那儿,徐月华就觉得特别扎眼。
但是没办法,没过多久,她也变成了椅子上的“木头”。
因为输在绣技上,徐月华今天可没头天那么幸运,什么事都能当头儿。因为绣出的牡丹跟别人的相差实在太多,齐嬷嬷搬出园规第二百八十二条,不准犯重复的错。她就只能一遍遍重新绣。
“老娘这是开战机的手,如何拿得了这绣花针?”
抱怨也只能在心里,现实是她只能照齐嬷嬷的话做。眼看饭点都过了,她还是没能达到齐嬷嬷的要求。
技能不行,就只能靠小聪明。
“嬷嬷,要不咱们先吃饭吧。一吃完我就过来。您看行吗?”
“王妃,再忍忍吧。我看您这次绣的就不错。就这样好好的绣完,说不定就过关了呢!”
嬷嬷诶,您老真会鼓励人,这神色、语调真的能给人以巨大的鼓舞。可是,您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说这翻话,变个方式也行呀!
徐月华哭笑不得,只能耐着性子咬牙坚持。最后绣出来的牡丹花自己看着挺好,一到齐嬷嬷手上就变成了四像。
肚子咕咕咕的叫,昨晚又在宋流涧房间蹲守一个晚上。她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到桌面上去。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嬷嬷,我饿得慌!”
齐嬷嬷一看,可不像装的。虽然徐月会没达到要求,但要是随王妃有个不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王妃,您赶紧吃饭去吧!”
徐月华掐了一把大腿,终于清醒了那么一点,踉踉跄跄的走出去,蓝影赶紧迎上来。
“怎么那么久?王妃您怎么了?”
徐月华觉得自己再不吃点东西再不睡一觉马上就要死翘翘了。
“快,饿得慌!”
“诶诶,幸好王爷给您留了饭。走吧!”
“谁留了饭?”感觉被什么刺激了一下,徐月华把眼睛睁大了一些。
“王爷啊!都这个时辰了,难不成您还认为膳堂有饭?”
徐月华:“……”
为什么古代的女人一定要拼绣技?!
这分明是要她的命!
“走吧。”她也知道,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又来到这个昨晚恶梦的地方,徐月华沉沉叹息。预想了一进门就会看到宋流涧那张臭脸,可进门后他在帘子的另一侧看书,并没有正面相见。
“王妃,您吃吧!都是王爷留的。”蓝影把盖子一一打开,五菜一汤,随王府标配,比膳堂那些可精致多了。
徐月华也不客气了,顾自大口吃饭,也没望过帘子后面一眼,而帘子后面的人也没看她。蓝影布好菜就出去了,聪明的把门关上。
“王妃,王爷,你俩可别再闹脾气了。我可是受了整个王府全体众人的托负,要把你俩给凑成完美夫妻。唉,我太难了!”
徐月华也不容易,一边吃饭还一边打瞌睡,双眼半睁半闭,吃得差不多时,往椅子上一靠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双眼就闭上了。
这个时候,没什么比睡觉重要!
宋流涧没听到吃饭的动静,望过来时就看到脑袋悬在椅背边缘的人一动不动。
安顿好徐月华,书礼的时间也快到了。
他准备出门时突然想到,为什么非要去看那帮乌烟瘴气的混蛋崽子们?
于是,他把阿豹叫过来,交待了几句话就把房门关上了。
一进书礼室就感受到了背园规的气氛,靳豹一声不吭的来到案桌边,拿起那本园规,手敲着桌子底下那些不管是真正背书还是假意背书的崽子们纷纷停下,目光望上去。
“咦,随王捏?”
“随王妃也没来?”
“搞什么鬼,约会去了?”
“唉呀,风气不行呀!”
靳豹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那些人立刻安静下来。
“今天加背五十条园规。半个时辰后抄一百条园规。要求,字迹工整,不得涂改。我提醒大家,务必把字儿写好了,皇后娘娘要亲自过目的,否则不止是今晚没饭吃,以后每天都可能没饭吃。”
底下齐齐的哀叹声响起,靳豹咳了两下,就又安静了。随后,他走出书礼室,在大家以为没人管的时候,他端着茶盘进来了,这意思,自然就是要一刻不离盯着这些崽子们。
徐月华醒来的时候,当真没想起来今夕是何年。双眼睁开一些时看到有光,空气中是熟悉的味道,她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安心的又睡了过去。
真正醒来时是因为睡得够了,脑袋一下子就能清醒,所以一看床的颜色不对,她就赶紧爬起来,撩开帘子一看,旁边书桌前坐着熟悉的人,她就明白了。
她想叫他,但没叫出口,他认真看书模样太过专注,细白的手指挟着轻薄的书页翻过去,一页一页。
她就坐在床边,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就这样看他。
“未珣,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