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员外让姜夏和赵灜坐下了之后,笑呵呵的说,“今天家里头真是热闹,来了这么多客人。”
张言才立马就接了话茬,他眉开眼笑,除了第一眼看到姜夏有些吃惊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带着谄媚的笑容,“多谢齐员外邀请我过来做客,真的是折煞我了呢。”
齐员外看了眼张言才,这才说,“恐怕张大才子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吧?”
张言才连忙点点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受宠若惊,齐员外财大势大,镇上的人都知道,如今他主动请了张言才过来做客,那么也就算是给足了张言才面子,这样一来,张言才自然要大肆炫耀,这时候张言才当然希望别人能够对他心生敬畏,不要总是把他当成一个笑话一样。
“也不知道齐员外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竟然还有知县作陪!”张言才还以为知县是齐员外特地请过来作陪的,所以这才乐不可支。
知县大人这才看了一眼张言才,冷笑道,“张大才子可真是好大的气场,竟然还以为我是被请过来作陪,你以为你是有多大的面子能让齐员外如此兴师动众?”
知县数落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张言才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到现在我也没搞懂,为何要请我过来做客……大人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的确一介书生,没什么面子,但终究也是齐员外请过来的客人!你这样说我可是不给齐员外面子了。”
姜夏和赵灜就在旁边看好戏,张言才说了许多辩解的话,但是其余的人并没有理会张言才,这让张言才大失颜面,齐员外和知县只转头询问了赵灜,“不知这一次科举考试难度如何,有没有难到你这位大才子?”
齐员外对赵灜向来十分友好,知县也笑着问了一句,“这怎么会难得倒赵灜呢!”,两个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唯有赵灜也不说什么,只是很谦虚地回应了一句,“两位大人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赵灜实在是惶恐。”
张言才想起自己一辈子都被赵灜压制,就是气不打一出来,再加上这两位大人对自己的态度和对赵灜的态度截然相反,张言才已经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
可没想到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赵灜竟然主动的提起了张言才,“以前我们两个同窗的时候,张大才子也是颇得院长青睐的,只可惜张大才子另有追求,要不然我可是比不上的!”
张言才听完这话,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觉得这就是赤果果的侮辱和取笑,可是当着那么多人,他也不便发作,只是硬生生地笑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时你名列前茅,我不过就是陪衬而已,这样说可真是……”
这次还没等张言才的话说完,知县就说,“是啊,你这是谦虚过头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和你比呢。”
这话说得更加露骨,张言才自己谦虚可以,但是别人一旦说这样的话,就让他十分的不爽快,他忍不住直接站起来质问知县,“大人,这是什么话!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说到底都是齐员外请过来的人,他当然不允许两个客人在家中吵起来,因此就安慰张言才,“你切莫生气,今日请你过来也只不过是想问问你,听说你要修书上诉?”
张言才听完这话坐下了,这的确不假,他只想要上诉知县,说是知县白白拿着俸禄,却不为民办事。
“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我的爱妻死于非命,可是知县大人却不闻不问,甚至包庇罪犯,这样的父母官怎么可能会容忍?”张言才说完接着看了一眼姜夏。
姜夏没有说什么,赵灜立马就替姜夏辩驳,“你说这样的话,实在就是污蔑人了,众所周知,现在已经找到了证据,你的证据是不成立的,可为什么口口声声的偏要说姜夏是杀人凶手?”
“你当然护着你家的妻子,你不知道我死了爱妻有多么难过,现在有充足的证据,至于姜夏指不定是有两块玉佩,衙门应该派人调查才对,而不是一味的偏袒姜夏。”张言才咄咄逼人,他这一句话惹恼了知县还有赵灜,大家都看不惯张言才,只不过人是齐员外请过来的,齐员外自有论断。
“这话咱们就先别说,你们都是我请来的客人,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只不过张大才子说话的确有失偏颇。”齐员外说完怒气冲冲地看了张言才一眼,张言才觉得现在自己孤立无援,一时间竟然也不敢说话了。
“刚才在门外就听说齐员外请我们夫妻两个过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许久没有说话的姜夏带着疑问问了一句,她从来不把张言才放在眼中,即便张言才如此诋毁姜夏也不生气,于是才心平气和的说话。
这一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十分钦佩,原本还是板着脸的齐员外这会儿子突然恢复了像以往一样的温和,“不过找你来吃一顿便饭,上一次你和赵灜走得匆匆,现在考试也考完了,你们夫妻俩也有时间,正好趁着这时间来家中吃顿便饭,知县大人今天休息,是难得的好时候。”
姜夏十分感激齐员外的好意,但是却不太明白为什么齐员外要把张言才也请过来,当然姜夏并没有觉得齐员外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齐员外的性格姜夏一清二楚,她从不怀疑,只是这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张言才与姜夏的关系,看来齐员外的确是有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今日实在是有些不凑巧,我和赵灜今日过来是想找知县大人,可没想到是齐员外做东……”姜夏有些为难,齐员外自然也是能够看出来的,所以直接问,“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我不能扰了大家的兴致,所以这事情还是先放放吧。”姜夏尴尬的笑着,看了一眼张言才,张言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有一些得意。
“有什么你说就是,今天我们来也不单单是为了吃饭,说不定你想说的事情,待会我们要在饭桌上提起,现在就提出来商量也不是不行。”知县大人估摸已经猜到姜夏想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