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把姜夏从头看到脚,幻想能挣更多的银子回来。
瞧瞧这身型,普通人家能养的出来?富贵相就是天生的,才能给老二带来好运。
姜夏追不上赵瀛了,也就看不见他可爱的红耳垂。
收起心思看向脸上笑出褶子的耿氏,她定眼观察,并没有从耿氏眼底看出几分真心。
耿氏高兴,不过是看在20两银子的份上。
“不是炖了鹌鹑肉吗?再添两个炒青菜就是。”姜夏随口敷衍。
赵德顺摇了摇头,“这等大喜事,老大得来,那点鹌鹑肉不够。”
说到赵江,耿氏始终心里不痛快,收了收笑,“和他有啥关系,今天是老二大喜,我杀鸡给老二补身子,补好了身子再去看大夫。”
扭头看见姜夏,顺带说了句,“姜夏也补补,我瞧着咋瘦了呢。”
姜夏没心思分辨耿氏话是真是假。
倒是提醒了她,找个机会可以吃第三粒燃脂丸了。
晚上到了饭店,赵江一家四口都来了。
耿氏说话又酸又刻薄,姜夏早有见识,所以自顾吃肉喝汤,肚皮鼓起来后睡了一个好觉。
可有人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林氏就是怄得要死的那个。
“他爹你说,老二媳妇有天大的本事啊?咋说有20两就有了。”
赵江睡得好好的,迷迷糊糊回了嘴,“肯定是齐太太赏的,齐府那是啥地方,20两算个啥!你快睡吧。”
“那不是要过上好日子了?”林氏蹭的坐起来,“你说才分家多久,老二就转运了,从前他读书,咱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你啥意思?家都分了你还想靠过去?”
“分了家,你也是他大哥,他得念兄弟情!”
林氏自顾自说,赵江压根不想理她,被子捂住头,睡了。
第二天。
未免夜长梦多,耿氏打算今天就把赵瀛送到镇上的回春堂住下。
收拾铺盖、衣服、书,还有零零碎碎一些活儿,估摸中午前就能出门。
赵满为了能在镇里多呆会儿,起大早进山打猪草。
耿氏和赵德顺也各有忙的,倒是姜夏成了最闲的一个。
把自己收拾利落后,闲来无事,倒在西屋的炕上览阅系统。
副线任务里,好感或多或少有变化。
赵瀛(1/6),赵满(2/6),王婆子(2/3),齐太太(1/3)。
剩余208蜜值。
唯独耿氏和赵德顺就像石头一样,哪怕她挣钱给赵瀛治伤,二人还是打心底不接受她。
这事就不能细想,越想越糟心。
姜夏匆匆收拾好心情,抓了把糜子出屋喂鸡和鹌鹑。
“姜夏,你随我来一下。”赵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姜夏身后。
姜夏回头,一眼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怎么了?等娘把你的铺盖收拾好,就可以出发去镇上了。”
他盯着她不说话,她把糜子撒进鸡棚里,拍了拍手随他进屋。
“昨日是我得意忘形,一味想自己,忘了问你,齐太太怎会给你足足20两?”赵瀛迎光而立,今天特意换了白色的宽袖布衫,为高高瘦瘦的他披了一层清冷。
他嘴角的弧度不见了,明明是个吃墨水长大的书生,却总能给她一股压力。
姜夏心神一晃,转着眼珠有意避开他的目光。
倒是忘了这茬儿,20两的确太多了,一道山楂糕怎么都说不过去。
“编,使劲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理由骗我。”赵瀛看着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姜夏迎头对上他眼底的犀利,笑眯眯的打马虎,“也没啥,齐太太和员外的感情不大好,我主意多,可能以后就要多往齐府跑了。”
赵瀛很快抓住重点,手一紧握成拳,“既是看重你这个人了,画押了?”
“画了。”
“就为了银子,你把自己卖了?”
“还不是为了你。”姜夏不以为然,“你为了我拒绝李秀才的提议,我小小牺牲一下,就当还你了。”
赵瀛眼睛微微睁大,闪过异样,可随着她的后半句话,他身体两侧的手徒然放开。
语气出奇的平静,“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自己,想与我互不相欠。”
姜夏眨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她感觉他生气了呀,一股莫名的火。
说话间,院子里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老屋那面,声音不大,姜夏只能听得断断续续。
是李婉来了,耿氏依旧热络。
姜夏以为耿氏会把人迎来东屋,没想到她们的声音突然小了,随着关门声,李婉走了。
“铺盖收拾好了,你们收拾利落没?”耿氏来东屋,眼神古怪,特意向姜夏解释一下,“婉儿怕咱忙不过来,要来帮忙看家,我回了她了,你别多想。”
——
午时刚过,一家五口到了回春堂。
当初赵瀛和耿氏就是在回春堂治看诊的,所以小药童对赵瀛十分熟悉,一听来意,直接引路到后院厢房。
孔大夫正在吃午饭,还得等会儿。
姜夏屁股还没占凳子,就听耿氏“哎呦”一声。
“瞅我这记性,钱袋忘拿了,你也是!你咋不提醒我一声?”耿氏愁眉不展,时不时瞄姜夏一眼,“交了定金,人家才肯用药,也好给老二早治啊!”
赵瀛岂会看不出耿氏的用意,起身就要走,无法面对姜夏的目光,只道:“我本就不抱希望,回去罢。”
“别走啊,你媳妇不带钱了吗?”耿氏紧忙拉住赵瀛,对姜夏说:“你赶紧把定金交了。”
“娘!一定要这样吗?”赵瀛语气加重,身子微抖隐忍着什么,“姜夏不是傻子,娘以为她看不出来?”
“相公别说了,我挣这钱就是为给你治伤,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来。”姜夏是心疼赵瀛。
她知道他已经很努力的维系她和耿氏的关系了。
他不比那些狼心狗肺的混账,20岁的男人还得靠家里,心里本就有愧疚。
摊上耿氏这个亲娘,怕是要把他最后的自尊心踩个粉碎。
出了厢房,姜夏往前堂走。
迎面走来一白发老头,正满足的眯眼摸肚皮。
他看见姜夏时,眼睛瞪直了,虽然还是一道缝那么小,但充满警惕。
“你来做什么,王英又想出啥招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走走走,回春堂不做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