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但是如果你再不放人的话,我便拿着这金令去皇上面前告你的罪,到时候你是生是死,我可就管不了了。”
无论是谁听到皇上都要有些害怕,何况这还危及性命,周管事有些动摇,吞了吞唾沫,咳嗽两声:“你当真是什么乾沐?”
身后那些帮忙的打手也跟着紧张起来,本来就只是听差办事的,如果真的被人告御状丢了性命,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我说过了,信不信由你,现在还未到下钥的时候,我们可以现在马上就去宫门口问问,我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这事虽然不大,但是如果真的闹到了皇上那里去,皇上肯定还是得管的。
慕浅从容自若的气度就已经让周管事信了大半分,他指着还在抓着玉萍的打手:“快、快放人啊,耳聋了吗乾老板的话听不见啊?”
若是别人的话还可以再争一争,可是这乾沐背后有皇上做靠山,这是谁也惹不起的,他当然只能乖乖放人。
为了保命,周管事甚至有些讨好的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乾老板你大恩大德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萍已经回到了玉妍身边,玉妍正在替她拭泪,慕浅看了一眼,见两人无碍这才收起了金令 。
“你们林家的人都向来如此不讲道理吗?”今日只是巧合之下才看到周管事鱼肉百姓,但是还有更多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比周管事更过分的人,他们也在欺压百姓,更多人遭到他们的荼毒。
也有更多玉妍这样的可怜人,她现在只是救了玉妍这样一个人,只有真的把林家连根拔起,才能真得做到解救更多的人。
慕浅深思起来,眼眸沉沉。
周管家还在担心慕浅入宫告御状的事情,小心忐忑的陪着不是:“乾老板这话就严重了,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哪里知道就这这样不小心冒犯了您,是我的罪过。”
“这就是林家的规矩?”慕浅冷冷道。
“这……”周管事答不上来,脸色有的尴尬难看。
慕浅没有再说话,周管事带着自己的人还是缩在那一边站着,偶尔偷偷觑一眼神色冷淡是慕浅,慕浅转头去看在安慰玉萍的玉妍,轻轻说:“你先带她进去休息吧。”
玉妍看了周管事那边一眼,仍旧心有余悸,她知道慕浅在这里不会有事,感激的对她道谢之后小心的护着玉萍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外面怎么回事?”床上躺着的刘氏早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她腿脚不方便,只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和玉萍的哭声,所以一直担心。
如今看到玉妍带着玉萍好好的进来了,刘氏的目光却依旧不曾从外面收回:“发生了什么事?”
“是林家的人要逼我们交所谓的利息,乾老板帮了我们。”玉妍在床边坐下,玉萍乖巧的站在她身边,她轻轻抚摸着玉萍的头发。
刘氏这些年也了解林家的为人,听玉妍这么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叹道:“林家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在他们手中家破人亡。”
玉妍不禁又想到同为商人的乾沐:“乾老板是好人,为人和善正直,京城里好多穷苦百姓都爱戴他。”
“要是天下的富人都如乾老板这般,那我们这些穷苦人,又哪里真的会受什么罪啊。”刘氏感慨,接着闭上眼,深深一声叹息。
玉妍也沉默了,她当然知道如乾老板这样的好人并不多,她能遇到实在是幸运万分。
“玉萍好好看着母亲。”玉妍还是有些担心慕浅,往外看去,“我出去看看。”
外面的慕浅还在跟周管家那群人对峙,慕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周管事欺软怕硬对身怀金令的慕浅怵得很,犹豫半晌还是说:
“既然现在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不耽搁乾老板的时间了,我就先走了。”说着试探性的看向慕浅,有些询问的姿态。
“这样就想走?若是今天我不在这里,那这家里还不是要遭你们祸害。”如果自己真的不在这里的话,说不定玉妍跟玉萍两人都会被人带走也说不定。
周管事听得心慌,忍不住冷汗涔涔,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干笑着道:“乾老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也就是吓吓她而已,哪里会真的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可是天理难容的。”
实在是不想多待了,生怕再被逮着要去见官:“我还有些事,就先跟乾老板告辞了。”
慕浅没有马上让他走:“等等,你以后还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在这里跟乾老板您保证,我以后一定不再做这些事了,也一定不为难他们家。”现在周管事只想快点离开,于是也管不了那么多,就信誓旦旦的这样说。
“好既然你亲口这样说了,那若是再让我遇到你作恶,定然讲你押送到大理寺卿面前去,让他来定夺。”
其实慕浅现在就挺想把人押送过去的,但是现在对方人多,她是能打得过这些人,但是如果真的要把人送官却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何况现在天色渐晚了,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出于种种考虑,慕浅还是决定先暂时放人离开,但是这些林家的爪牙作恶多端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她可不信对方说的那些话。
现在说着违心,说不定一转眼就去祸害别人家,把气往旁人身上撒,那遭殃的还不是旁人。
而且今天这样根本算不得什么教训,就算是教训了这些人也是不会改的,还是得把人抓起来好好惩治一番才行,毕竟有恶不除,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
慕浅打算回去之后再去找大理寺卿,明天再让人抓人。
于是现在也就没有再追究那么深,就点头答应让人离开了:“记着你刚才说的话。”
周管事连连点头,而后带着人转身欲走。
玉妍正开门欲出来,刚站到门口就见到周管事带着人要走的画面,接着竟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这里偏僻寻常是决计听不懂这样声音的,于是玉妍好奇抬头去看看,这一看之下又是一阵惊讶。
只见大开的院门外有一人着白色锦服,风姿斐然,他骑着通体雪白的白驹背着夕阳而来,马蹄落下时溅起一地余晖。
来人驾着高头大马,正好拦住了周管事一群人在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