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慕浅满脸堤防,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的时候,洛景阳忽然又开口了,“原来是因为夫人亲自打猎的兔子,吃起来才会格外的香啊。”
慕浅愣了一下,心里顿时被一阵肉麻的感觉。
洛景阳以前虽然也没少调侃过她,但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而像是如今这一样,一脸认真的样子倒是不多见。
她平静了一下内心,“你何时变得如此这般油腔滑调了?”
“你开心就好。”洛景阳笑眯眯的说道,那个笑容活脱脱就像是路边的恶犬,突然回过头朝你咧了咧嘴,你绝对不会以为他是在笑。
慕浅还没有表态,她真的很想测测洛景阳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这个时候,韩霜忽然起身来,面色胀得通红,眼眶也微微泛红,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天色也不早了,家翁见不到我,怕是会等着急,我……就先行告退了。”
“韩小姐慢走,就不远送了。”洛景阳忽然正了正神色,扬手说道。
等到韩霜离开,看着她凄惨落寞的背影,慕浅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又被洛景阳给利用了。
“原来你是让我替你给你挡烂桃花呀,早说嘛,早说的话我还能够表现得更郎情妾意一点,人家肯定会知难而退了,只是你可不要后悔哦,”
“不会后悔。”
洛景阳笑笑,只是后半句话他没能说出口,我心里已经有认定的那个人了,只此一生,有一人相伴,便也足矣。
有些人或许会贪美色,而他却不会,他需要的是那一种能够让他欣赏的人,而慕浅的气度,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行为处事,都让他欣赏。
如果是成为对手,恐怕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只可惜,穷其一生,他都不愿和慕浅成为对手,谁高谁下,恐怕这一生也难以见分晓了。
慕浅撇了撇嘴,“到时候啊,你再升官加爵,现在是从四品,到你成为三品,二品,甚至是一品大员的时候,恐怕这朝野上下人人都想巴结,这巴结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呢,就是送美女,那时候这侧院恐怕都会塞不下了,环肥燕瘦任君挑选。”
“后院三千,也不及能有一个真心相伴之人。”
洛景阳缓缓的说道,从前他不懂得爱情为何物,也曾想过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娶一个女人,放在府邸里,当一个花瓶就是。
可是遇到慕浅之后,他才知道如此强烈的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滋味?
就仿佛天地万物放在他的眼前,都不及那个人在他眼中散发的光亮强烈,他不知道慕浅是否也有这样的心思,不过人还好在他身边,现在,朝堂之中,危机四伏,夺嫡之争日益恶化,他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
等有朝一日,查明真相,真的能够轻松下来,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江湖人,或许那个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
正想着,一个身着绛红色宦官服的公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洛景阳一看他身上的服饰,就知道,这个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站起身,却也没有弯腰行礼,“公公是来找我的吗?”
那位公公微微的颔了颔首,这才说道:“皇上有要事请世子过去商议。”
“多谢公公。”洛景阳看了一眼慕浅,“这营中不太平,若没有什么事,还是不要出帐篷为好。”更何况,天子也在此处,若是真的冲撞了,那必定是大罪。
何况有人想要通过这一次东烈达到自己不为所知的目的,这才只是第一步,谁知道接下来他们还想再做些什么,总之这个地方充满了不安定,充满了危险。
慕浅只是报以狡猾的一笑,也不答应。
只不过呢,她行事也肯定会注意许多,毕竟这里面不能带那些暗卫过来,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登记在册,包括王宫大臣的家眷,也包括这些家眷带来的仆人,如果人数有差,在出了事的情况下,那肯定就是大祸临头了。
所以,这一次慕浅和洛景阳并没有带任何的暗卫,一来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要让那些暗卫过早的暴露,以免惹来杀身之祸,二来也是因为,这里是皇上所在,防卫严密,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却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这营帐之中,的确是危机四伏,需得步步小心才行。
皇上的帐篷之中,就算是宫外临时的住所,也是层层严密,一层一层的检查之后,才能够进去。
洛景阳刚进大帐就看到了上座的赫连碣,微微眯眼。
洛景阳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向皇帝。
皇帝只是淡淡的介绍道:“这位是从阿萨族来的赫连王子,听说你们昨天已经见过了,赫连王子似乎对你很欣赏呢。”
洛景阳低下头,“不敢。”
“昨夜赫连王子在林中遭遇刺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朕找你前来,就是来商议此事的。”皇上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变得深邃,看向洛景阳的眼神里却始终少不了怀疑。
洛景阳自然是能够感受到目光中带来的不善,低头说道:“此事事关两国邦交,微臣只是一个翰林院侍讲,恐怕难以当此大任。”
并不是他有心推脱,只是这件事情非常棘手,更何况他虽然已经升为从四品官员,可是官职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也就是说,徒有虚名而已。
说到底还是因为皇上心存疑虑,不敢放权于他,处处限制于他,明着是升了,可实际上是没有掌握任何的实权的。
他回到京城里,只不过是想找一个答案而已。
皇上眉头微微皱起,这话听着却像是埋怨了,只是却偏让人挑不出错来。
赫连碣见此情状,忽然说道:“本王曾经见过世子一键设入靶心,第二箭便将靶心之箭射的四分五裂,气度不凡,想来这样的人也不是庸庸无才之辈,初到西楚,人生地不熟,本王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便是一眼入眼缘的人,还请世子,莫要推脱。”
洛景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倒不是胆小怕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无实权,若不是像上一次一样,皇帝派了得力的助手,他恐怕也没有办法在那些京城的老油条中游刃有余,把真相查出来。
这件事情接下来也无妨,他有信心能够水落石出,只不过还是要恰当的要一些权益的。
“皇上有些话,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