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刺中他之后,他抛出来一件黑乎乎东西,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就借机逃出去了,就从就从厢房的大门跑出去的!看!他抛出来的就是这件夜行衣!”青衣侍卫指着桌子上的证物道。
兵头拿起夜行衣扫了一眼,“你可看清刺客的相貌了?”
“那哪能看得清啊,屋子里黢黑的!”侍卫想也没想的摇摇头。
“给我一个屋一个屋的搜,我就不信了,一个伤到腿脚的刺客能跑多远!”
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开始了大规模的搜查。
慕浅摸摸下巴,觉得那青衣侍卫的证词真是漏洞百出,不过她也懒得深究,事不关己的缩在人群里,随着人流等着排队下楼。
“咳、咳…”身边传来了几声闷闷的咳嗽,仿佛刻意被隐忍压力,闷在喉咙间。
慕浅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侧男子身量很高,半散的发遮住半张脸,他衣着普通,但不知为何,站在人群中却很显眼。
身子略微动了动,可能是又要牵发咳嗽,他伸出一只手,半握着抵在唇边,那手十分漂亮,看上去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慕浅是个坚信手是人类第二张脸的人,便没禁住诱惑的多看了一眼,发现那只手慢慢下移正在腰侧摸索什么,这些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他的手正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什么样的人会抑制不住手抖?疾病?重伤?失血?
慕浅心头一跳,突然联想到楼下那个青衣侍卫的话。
没来得及细想,楼梯口发出一声暴喝,“妈的,挤个棒槌!差点把小爷推下去!去你大爷的!知道小爷是谁吗!”扯着嗓子骂人的是个脚步虚浮、身穿锦衣的公子哥,他骂完犹嫌不够,对着身后瘦巴巴的男子就是一脚。
瘦子没想到那公子哥敢当着官爷的面打人,猝不及防的被踢到在地,人群拥挤,一个倒地就会发生连锁反应,就连距离他们很远的慕浅都被连累的踉跄了一步,刚好撞到旁边男子的手臂。
“唔…”轻而短的惊呼从身侧男子口中溢出,虽是不易察觉,但还是被慕浅捕捉到了。
与此同时,一颗刚从他腰间掏出的药丸被撞到地上,骨碌碌的滚进了最近一间厢房的门缝里!
靠!
慕浅有点尴尬,“兄台,不好意思啊!是前面那人推我啊!”她向前指了指,把潜台词表现的很明显,我不是故意的好吗?
顾不得前面那人怨恨的看她一眼,她又浅浅一笑,善解人意的问了一句,“你是掉了什么东西?你要不方便我帮你捡回来?”
开什么玩笑,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连杀五人不留痕迹的杀人狂魔刺客啊!她不惧奸小,不怕神鬼,但也没必要跟变态疯子过不去,没仇没怨的自己图个什么!
慕浅等了一会儿,见那人也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便自作主张跑去那间厢房捡药丸,没办法,碰掉人家东西给人家捡起来,这是二十一世纪最值得发扬的优良传统,她不能给现代人丢脸啊。
捡起药丸刚要出门,房门忽然被很巧妙的撞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闪入房内,脚尖一勾,厢房的大门又被带上,连门栓都从里面拴住了,一系列的动作简单连贯,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适才旁边那位手抖的兄台。
卧槽!
慕浅心中一咯噔,这是要干啥?杀人越货?要灭她的口吗?
想到这点,她先发制人,眸中寒光一现,直接击向来人的心口!没法子,这也是职业病,任何能威胁到她生命的人都是敌人,就算是刚刚还要保持优良传统的好公民也会变身为带着锋利爪牙的凶猛猎豹。
男子没想到一个毫无内力的女子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他飞速闪身,即使动作极快避过了要害,衣服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他眯了眯眼,带着木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对面那张笑容可掬的脸。
慕浅一击得手,反而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短匕一收,晃了晃手掌,一颗漆黑的药丸正躺在掌心中央,“兄台,这就是你不对了!我都说了帮你捡回来,你在外面等着就好,跟上来做什么,还把门锁上,”她看着他背后栓住的房门,又眨眨眼,添了一句,“男男授受不亲的,我虽然好色,但也不好这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