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个人美妙却又短暂地睡了一个午觉,闹钟响起时已经两点十分了,但却被一只无名大手“一手拍死在了沙滩上”。
“司然,死猪,快起来了,快迟到了!”楚依祎站在司然床头骂骂咧咧地喊道。
“……”只见司然微微掉头,换了一个更加骚气的睡姿,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起来了,不早了。”
“……”
“司然,司然!”楚依祎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又推了他两下。
“哎呀,我再睡会儿。”司然低低说了一句,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反手打回了推自己的楚依祎的那只手。
楚依祎火气终于达到了顶峰,“睡什么睡,两点半了!你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就动粗了啊。”
她粗鲁直接地一把掀开了司然身上的被子。
司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气惊醒了,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盯着自己的楚依祎,郁闷地喊道,“流氓啊你。”
“这位兄台,你只要再迟起来的一秒钟,我很难保证现在世界上还会不会有你的呼吸。”楚依祎食指和拇指捏着司然脱下的一只袜子,说道。
司然终于万般无奈下下了床,戴好表,一看时间,“什么快迟到,明明才十分好吧。”
“……大爷,您确定没有把表戴反吗……”楚依祎看着手表,脸色骤变,“司然,我们几点上课来着?”
司然显然没有搞懂这句话意思,但当他把表重新放正在手腕上时,他的表情同样瞬间凝固。
“姐,好像是四十哎……”
“现在好像已经四十了……”
“好像我们……”司然差一点儿就要当场……
“好像你个大头鬼,赶紧走啦!”楚依祎大喊一句,跌跌绊绊冲出卧室,直奔沙发上的书包。
而司然刹那间所谓神清气爽啊,鞋子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你们要去上学了?”赵阿姨也闻声赶了出来,看着惊慌失措的两个人说道。
“对啊赵阿姨,我们要走了,等我奶奶起来了你告诉她一声!”楚依祎说道。
“赵阿姨再见!”司然也不知道在哪里喊了一句。
……
冲出门口的最后,楚依祎把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的马尾辫迅速扎了一下,虽然也很粗糙,但相比起刚才来就好得不是一丁点儿。
司然拍门而出,一向细致的他注意到了门在闭上的时候没有以前“滴——”的声音。他重新跳回台阶上,仔细看密码锁,发现那个锁原来已经不用了,而且是好长时间都没用过了。
司然笑了笑,赶紧追上了楚依祎。
“你怎么这么慢啊,不如改名叫司龟算了。”
“去去去,什么司龟,我还司兔呢。”司然突然发力,自行车超出楚依祎的半截,“哎姐,你那密码是不是是无名啊。”
“司然——”楚依祎眯着眼冷冷地叫道。
“哎,我在呢!姐,老实话说,你那个密码设计的真不错!”
“滚!”
……
高一(15)班。
梁锡抬起头看了看教室挂着的钟表,坐起身体向斜后方一看,对史伍说道,“十五,司然呢,他怎么还没有来,已经上课了啊都。”
“不知道,他今天中午和依祎回家了。”
梁锡又凑近了些,“你说,不会是蔡岳他们趁机报复,拦下他俩了吧。”
史伍摸摸肉肉的下巴,说道,“不会吧,还有人敢拦依祎啊,应该不是。”
“噢……”
“老师,老师来了。”史伍推了推梁锡让他转回去。
……
“姐,你们第一节什么课?”司然和楚依祎已经到了最后一个红绿灯口了,他微微喘着气道。
“语文。大牛的课啊。”楚依祎说道。
“我们也是语文哎,你们老师凶不凶,应该不会说你吧。”司然歪着头问道。
“那可够呛。”楚依祎咧嘴笑了笑。
风刮起来了,骑上车子都能感觉到冷风在呼呼往脖子里灌。除此之外还得注意路上残积的冰块儿和雪块儿,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摔的特别惨,甚至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似乎都能意识到这一点,虽然车多了些,但却也不是太堵。
文瀛学校的门口照常还是有两个警卫员在门口巡查。
楚依祎和司然在距离学校门口还有三米远的时候被拦下了。
“怎么来得这么迟啊。”一个楚依祎看起来分外眼熟的警卫员说道。
“噢,是这样的大爷,我们来学校的时候,有个分岔路口那儿两辆车互怼了,然后就堵车了,所以我们来的迟了。”司然的这个借口是他在路上时一早就想好的,总不能说是因为两个人在家睡懒觉才迟到的吧。
“两个车撞了?”警卫员满满的不相信。
司然低头暗叹一句,“我算是知道梁锡那时为什么那么绝望了……”
“是真的,交警都去了,我们也是绕了好久才绕出来。对不对啊,依祎。”司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楚依祎。
她一直歪着头站在司然的后面,这不禁让司然有些疑问,这种场面,她应该最擅长不过了啊。
“嗯嗯嗯……就是。”楚依祎明显十分焦灼地回应道。
“那其他人都没迟到,就你们俩走的那条路?还是其他人都是飞上来的?”
“可能可能……就是。”司然胡乱地回答道。
警卫员往后退一步,说道,“上课已经十几分钟了,不管你们什么原因迟到的,都不要再有下次了,登记一下进去吧。”
司然喜出望外,说道,“好嘞,谢谢您!”
司然带着楚依祎快步走到门房,登记完成。
“你刚才躲什么啊姐,你别告诉我那个老头儿吓着你了。”司然边走边问道。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刚开学的时候我偷跑出学校去的那次,逮我的可不就是他嘛。”楚依祎对着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深深叹息道。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司然哈哈大笑两声。
……
楚依祎放下自行车,跑上五楼。
此刻她的心里已经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狡辩了,脚步却没有慢了半拍。
她的语文老师是位男老师,看起来极其像是更年期中的女人,一米八五的高个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个淡蓝色的外套以及黑色裤子,稀少的头发似乎都是他智慧的见证。同样,他也有所有语文老师的通病——话多,话多,话多!(重要的事说三遍)
楚依祎做个深呼吸,踮起脚往窗户里瞅瞅,看看语文老师在不在教室。她刚做好了踮脚的姿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依祎赶忙立正站好脸朝向墙壁。
听着那厚重的脚步声,应该是她语文老师没错了。
她刚微微转头,语文老师竟连看楚依祎一眼都没顾得上,只管向前走去。
“老师……”楚依祎低低说了一句。
“进去进去吧。”老师挥了挥手,让楚依祎进教室去,但还是没有看她。
“抱歉了同学们,处理了一些事情来得晚了。”语文老师急匆匆地说道,“湘毓秀,你和我出来一下。”
湘毓秀猛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