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闭嘴,我走好吧。”那人瞪了魏以溟一眼,拉着门把,絮絮叨叨地退出门外。
“等等。”
“又怎么了?刚让我走的是你,这会不让走的又是你。”那人比魏以溟矮半个头。他微扬着下巴,瞪着魏以溟,一脸“你想怎样”的表情。
“来那么久一个招呼的人也没有,一杯水都没上。这服务态度还想要我照顾你生意?就你这态度,今天这单我看还是免了吧。”魏以溟两手插在裤兜里,微倾着身子,似笑非笑地斜睨眼着前的人。
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叶子暮想起相亲那天的那个魏以溟。
“你……我这不欢迎你了,给我走。”那人作势就把魏以溟向门外赶。
叶子暮刚开始见魏以溟脸色不好有些发懵,这会看他们俩一搭一唱斗得不亦乐乎,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那两人突然停了下来,这才想起包间里还坐了一个人。
“这位是?”
“你嫂子。”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叶子暮有些发窘。
那人走近两步,仔细打量着叶子暮:“啧,原来是弟妹呀。”
“叫嫂子。”魏以溟不知何时拿了把壶过来,“去弄点水,给你嫂子敬茶。”
那人倒也没拒绝,接过茶壶,嘴上道:“明明我年头生,比你大,你得叫我哥。”
说完,就往门边走。
走到半路,似想起什么,回头道:“这事顾谌不知道?”
魏以溟道:“他知道。”
“他能由着你这么胡来?没道理。”
叶子暮听不懂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她见那人拿着茶壶走了出去,临出门又对魏以溟说了什么,没有出声,看口型似乎是“你完了”。
叶子暮看看魏以溟,又看看那扇关上的门,随着那人的离开,包厢终于回复了平静。
她想了想,拿起那份放在桌上的菜单,递给魏以溟:“魏先生,我不会点,还是你来吧。”
魏以溟并没有接,笑道:“没事,他会准备的。”
说着,捧起那盆属于他的栀子花:“走吧,我们该挪地方了。”
叶子暮还没来得及问要挪去什么地方。只见得有人敲门进来:“魏先生,三楼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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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楼下的包间是清新雅致,那么楼上雅间便是别有洞天。
穿过一道曲廊,是一间茶室,茶室背后一道屏风,屏风后一张不大的圆桌上已经摆了四碟精致的冷盘和一壶茶。
那个被服务员称为“韩少”的人,坐在一张圈椅里,翘着二郎腿:“现在这个服务态度如何?”
魏以溟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的服务费比楼下高百分之五。”
“我给你免了还不行吗?”韩少从椅子里跳起来,“当着弟妹的面,你这么抠门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省下来不都是她的?”
如果叶子暮不是当事人,或许她就信了魏以溟的这句话。
可惜,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俩之间是什么关系,也知道魏以溟这些话都是胡诌唬人的。
尽管如此,她的脸因为那两人的对话有些发烫。
她掀开竹帘,走上包厢外的观景平台。
包厢内是古雅的中式风格,包厢外是繁华的商业街景。一道竹帘好似一扇时空的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阵风吹来,吹散她脸上的燥热,掩去她身后的嘈杂。
让她清醒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