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度假的同学们都还没有回来,校园里空荡了不少,我借着这个机会在校园里游走,以驱散我郁结在心底里的一丝阴霾,我始终无法忘记和尚的话,也忘不了我脑海中乐巧的笑声。闲时,我便潜心钻研宗吉觉姆教给我的三十六式佛法密印,感受我的愿力和念力在指尖流转的力量,摸索着使用它们的方法。两只狮灵安安静静地待在玉佩里,我猜他们肯定被吸走了很多的灵气需要休养生息,不然不会这么乖地待在我身边。我把从张道长那里得到的钱分成了两部分,一小部分留作自己的生活费,一大部分转给了宗吉觉姆,感谢她对我的照顾,开始她坚决不肯收下,在我再三的请求下终于收下了。能为她清苦的生活做些改善,我很是欣慰。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宗吉觉姆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和几张照片,告诉我,她又去藏地走了一趟,这次她不仅带去了医术,还带去了用我给她的钱买的药品和物资,照片里,天高地阔的高原上,有一个善良的觉姆和一头牦牛行走其间。
生活依旧,我每日在寝室、教室、食堂、图书馆之间画个矩形。偶尔被沐雨时拉去充当下她的背景板,衬托她的娇俏;偶尔和寝室里的其他三位姑娘一起品品美食;;偶尔周末去不二观里找六一,听听张道长讲讲斩妖伏魔的经历,当然我认为大多数经历都被他夸大情节,把自己美化成为国为民的英雄形象,丑化一切与他作对的牛鬼蛇神,不过我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平静的生活被一个小小的石子荡起了涟漪,教我们考古学的谭教授在一节超长理论课结束后,向我们透露,他的师兄,一位著名的考古专家最近发现了一处规模宏大的古墓葬群,邀请他一起研究,由于人手不够,顺便邀请谭教授带领学生一起去实践,此事正在学校审批中。同学们都跃跃欲试,毕竟书本上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产生真理,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摆脱学校生活的枯燥。
没过多久,审批结果下来,我们二十多个少男少女通知过家长,填了志愿表格,发了统一的迷彩服,按要求轻装简行,跟着谭教授带着激情与梦想踏上旅程。当我们从火车上下来,又坐上汽车,从汽车下来后每个人分到一个半人高的超级大的野外生存背包,真正的旅程才算开始。
先是告知我们此次目的地偏远,手机信号不太好,要我们和家人沟通好,以免家人以为我们失联。稍事休整后,我们来到一个小码头,,码头上泊着一艘小型轮渡,是负责专门接送我们的,船上设备简陋,堆着一大堆物资。我们上了船,轮渡便沿着通天河溯流而上。这段水路水流湍急,九曲八弯,两岸夹山,船行得并不安稳,谭教授年岁大了,有些吃不消,脸苍白,可还是尽力地安慰着同样吃不消的学生。
坐了很久,天色渐晚,我们才泊到一处荒滩,下了船,有几个人开着两辆敞蓬汽车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先是帮忙从船上卸货装车,然后爬上敞蓬车,大家已经累得浑身无力,瘫成一团烂泥,任凭汽车的颠簸。此时我们才明白考古远不是我们心中所想的那样神秘轻松,至少轻松是不存在的。
就在我们被颠得真魂出窍,全身散架的当,汽车停了下来,大家都像盼食的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朝前望去,见到前面是一片躺满大石头的石滩,每一块石头都有磨盘样大,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青翠苍绿,在石滩和群山之间,突兀地拔地而起三座相连的石峰,崖壁陡立,直上直下,峰顶如刀削般平整,崖间云雾飘荡。
不知谁说道:“你们看这石滩上的石头,是不是从那峰顶炸开来掉落这石峰周围的?”
像,像极了,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
“下车了,同学们。”接我们的司机喊道。
我们纷纷回过神来,四下打量,发现不远处有个营地,已经开始升起篝火,几个人正向我们走来,带头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我们跳下车来,跟在谭教授身后,疲惫的谭教授看到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激动地大喊:“古师兄!”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关于谭教授这位师兄的事迹,我们很早以前就耳熟能详,谭教授在课上不止一次提到过这位考古界的传奇人物,每每提及,神情无比敬佩。这位老人从年青时起,就常年累月地行走在山川大河之间探寻古迹,发现数处举世震惊的遗迹,一生未娶,考古是他的生命。
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接受了这位考古学家的欢迎,入住在提前为我们准备的帐篷里,大家一路奔波疲累不堪,一沾枕头便进了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营地就响起了哨声,辅导员指挥着我们洗漱吃饭,然后集中到一个帐篷开会,由一个斯文的青年向我们介绍此次发掘的情况。
原来,发掘地点就在那三座石峰之上,那里有一处入口,可以进入一座地宫,目前,这座地宫已经探索到中部,出土了许多文物,初步断定这座地宫是一座祭祀神殿,但是从出土的文物上却无法断定年代,这也是邀请谭教授来的一个主要原因。第二个原因是这座地宫面积庞大,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挖掘,整理,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地参加一场大型的考古,我们每个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立即加入。可是想到那石峰壁立千仞的样子,我身边的沐雨时问道:“我们怎么上去啊?”
那个青年注意到提问的沐雨时,眼睛亮了一下,没想到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竟有这样一个娇美的小姑娘,和善地告诉我们:“那上面可没有路,不过上面架好了升降梯。很安全,不必担心。”
“没有路?那古教授是怎么发现它的?”一个学生问道。
“一个古老的传说。”年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