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高悬。
刘义一行六个人分两个房间住,刘义和杜维林一间,四位法师一间,本来杜维林这个有钱的主是准备一人一间的,但是可惜客栈太小,客人也多,这个家伙没有如愿。
刘义和杜维林两个人愣愣地站在窗前看着如白玉般的月亮,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一段时间内,二人都彼此不言,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东西。
“喂,外国仔……”许久之后,刘义终于说话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
“你……你对未来有着什么想法?”刘义缓缓道,“我真的不知前进的路在哪里,我又应该怎么去做,所以只想先问一问你,以明确一下自己的目标。”
“没有什么可想的,到时候再说吧。”杜维林似乎还未从自己的心事之中回过神来,双目空洞地随意说出了这么一句,看得刘义真的很想马上揍他一顿,但是一想到杜维林的“打手”,那四位法师的厉害,他觉得还是算了吧。
窗前,两三道黑影一闪而过,无声无息,见到杜维林无动于衷的样子,刘义心想是不是自己这几天跟着杜维林走多了,累了,因为想睡觉所以眼花。
“杜维林,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人从窗前一闪而过?”刘义决定还是问一下。
“好像看到了,也好像没看到,不过管它呢,你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我准备先睡了。”杜维林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向他的那张床,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子为了性命着想,竟然又是那么无所谓,真不是人!万一刚才那是杀人夺财,丧心病狂的几个家伙呢?哼!随你的便,不过今天晚上一切小心为上,我可不想死……”刘义不满地小声嘟哝。
“杜维林,我想出去看一下。”刘义觉得非常有必要站到门口探一探,不然的话自己连怎么死都不知道,至于杜维林,他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的意识里,身为一个魔法师,剑被架在脖子上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当然也只是他认为而已,魔法师究竟怎么样,他没有亲身体会过,只是在他的印象当中,魔法师就是这样。
“随你的便吧,不过早些回来,你说刚才见到什么人影闪过,所以小心一点。”
又是“随便”,刘义满头黑线,不过听后半句话,杜维林还挺关心自己的,他的心中好受了一些。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人就是如此,忍忍吧!
刘义一行人住在底楼,他走出门外,四周瞅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便走回屋内拿了那把弯刀,关上门向着楼下小心翼翼地走去。
现如今,想杀刘义的人还不少,什么单掌柜的手下,小仙宗的一帮杀星,而且身手都不凡,个个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想要在夹缝中生存,粗心大意的人是不可能的,只有谨慎者可留下。
夜已经深了,一段时间前还有几桌夜猫子在楼下吃喝闲聊,可是如今四周静悄悄的,楼上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刘义心中有些紧张,背部紧贴墙壁缓缓前行,走的每一步路都小心异常。
刘义紧握手中的弧形弯刀,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就这样,一直从一楼到三楼,再从三楼到一楼,刘义都环顾四周寻了个遍,却发现没有任何的不正常,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是刚才自己看错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刘义小心翼翼地准备回去。
忽然,他听见了背后的破空之声,一把又短又细的剑向着他袭来。
刘义手忙脚乱地握住弯刀向后挡去,极欲挽回自己刚才的大意带来的后果。
“嗡——”
细剑不知用何铸成,发出沉闷之声,并未惊醒其他的人,而与此同时,刘义手中的弯刀竟被震落下来,被一只左手凭空接住,没有落地发出声响,其手段干净利落之至,简直是天衣无缝。
冰冷的剑刃瞬间架在了刘义的脖子上:“不要出声!”
“我们无冤无仇的,何必……如此……”刘义吓得冷汗直冒。
“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绝不杀你!”黑衣人森冷的目光直射过来,吓得刘义连连点头,“我先问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一名健壮的汉子和一个小妖女?你老实点,说实话。”
“见……见过……”刘义直颤抖。
“现在睡在哪儿?”黑衣人的话语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我……我既不是掌柜,又不是小二……不……不知道……”刘义郁闷无比,这是枪打出头鸟,自己这只出头鸟会不应该“挺身而出”啊!
“哼!那好,你给我去找掌柜,问出那二人睡在哪里,然后再前去探路,看一下是否确实是他们,”蒙面人挺了挺细剑,“我要杀你的话易如反掌,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你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刘义无条件投降。
“去!”蒙面人目如寒霜。
没有办法,这个帮凶是做定了,刘义不久后就从睡眼惺忪的掌柜口中问出了话,内心忐忑不安地头前带路,三名蒙面人静静地在后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