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了片刻,刘义终于不再感觉得到莫敏的气息,转眼来到了傅府门前。
四名壮汉正在门口精神抖擞地站着,看起来很是敬业嘛,刘义撇了撇嘴,找个好地方翻墙进了去,反正他知道在这傅府之内没有人比他修为更强大,只要不是笨手笨脚,绝对不会被发现,所以他暂时心安了。
摸回自己的小屋内,竟然有一个家伙在,刘义无言,先等等再说,看看这家伙要待多久,虽然相处下来发觉这些人还是蛮不错的,但今天的事情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与百花山庄的恩怨传了出去,傅府还会收留自己吗?要知道像这种家族、门派,都是有渊源的,不把自己交出去就不错了。
等了许久,这家伙居然脱衣准备睡大觉,没办法,刘义捻起一颗石子,自窗内打了进去,但他不忍心下重手,礽得很轻。
那人正要躺下,一颗石子飞进,撞在小臂上,立时发出一声闷哼,接着便是四处查找,他有些想不明白,这颗石子是如何撞过来的,抬头望了望,他觉得有可能是从哪个缝里掉下来的,先不去管它,睡一个大觉。
刘义无语,这是逼他发挥啊,没办法,虽然对方是无辜的,但自己也无辜啊,不可能照顾上所有无辜的人吧?
拾起一颗石子,刘义重重地弹出,正中那人的额头,立时传来一声惨叫,那个可怜的家伙恼怒道:“究竟是谁,给老子出来!”
刘义笑了起来,尽量笑得很猥琐,没办法,他要引人出来,好进去冲冲洗洗,清理一下伤口,换件衣服出去找傅公子,说起来,幸好他的衣服样式是一样的,换了一件傅公子不注意的话应该看不出来。
“哪个混蛋?”听见笑声,大汉觉得是有人跟自己开玩笑,只是这个玩笑也太过了点吧?
就在大汉走出门的瞬间,一道黑影窜动,他只觉得眼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拍了拍手,刘义心想终于搞定了,将大汉再次抬进了屋,扔在床上,他了解自己的轻重,一定时间内这家伙醒不过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清理自己的伤口,虽然因为有真元稳住了,可还是需要外物。
将屋门栓上,防止待会儿有人进来,刘义迅速找了点水开始清洗,今天的伤势还是蛮重的,但全是外伤,那样就好,养几天就养过来了,只是今晚出去再见傅公子有点危险,要是再被莫敏撞见可就惨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必须去!
查看了一下,刘义发觉自己遍体鳞伤,虽然伤口大多数都不深,但也还是挺可怕的,他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这些大派都太过强势,根本不是一介散修可以对付的,现在因为知道了百花山庄的一些秘密而被追杀,虽然他们不敢明着来,但仔细想想,这些大派根基牢靠,传承了数百,有些甚至是数千年,他们的追杀令,普天之下谁能够逃过?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恐怕也得留下性命来。
“走一步算一步吧,人这一生,终有一死,在活着的时候开心一些,不要想太多,只不过是我先死他们慢来罢了。”刘义擦了擦伤口,觉得在有困境的时候心中就应该放开。
快速又仔细地清理好,刘义披上一件衣服,将带有血迹的衣物藏了起来,准备开溜,门外有人敲门,又是一人回来了,那人似乎对于栓门这件事感到很不耐烦,在屋外喝喊:“栓什么门啊,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刘义知道尽管有伤,自己还是得强行压下运功,他缓缓将门栓抽回,就在那人将门打开的一刹那,他化作一道黑影扑了出去,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谁!?”那人惊恐,那速度太快了,他知道对方想杀自己的话易如反掌,不过幸好黑影没有杀意,这时,他想起另外一人刚才早早回了来,现在怎么不出声了?难道……
带着忐忑的心情,那人搜索了房间,只见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直直地躺在床上,一摸,额头上还破了,流出了鲜血,马上被吓得魂飞魄散,冲出门去,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一时间傅府骚动,看着后面,刘义一笑置之,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他就不信会有人查得出来,狄仁杰的话都有些难。
放出神识,刘义不敢懈怠,莫敏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这个女人心高气傲,桀骜不驯,不按常理出牌,当着会稽城兵士的面出手都有可能,所以刘义竟然有些怕她,这种大条、不计后果的人很难缠,她自己想出事情,还非得找人垫背。
神识的另一个用处便是寻路,他对这会稽城实在谈不上说怎么熟悉,傅公子去的那个地方相对比较偏僻,虽然说以前是城市的中心,毕竟已是过往,不太好寻。
黑暗中似乎有很多高手潜伏在四周,那些应该就是会稽城的底蕴,无论何地,都会有强者存在着,没有例外,所以刘义只能尽量避开那些扫射四周的神识,至于是否有人知道刚才自己与莫敏的大战,他不太确定,但既然没有人过来搅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使是修炼界的高人也不例外。
没有发现莫敏的踪迹,应该离得很远,刘义稍稍放心,同时紧了紧断剑,看看是否还在,这是他每时每地的习惯动作,耀北七龙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过,除了紫华山上的神秘人等变态得离谱的人看了出来,其他人还真表示没感觉,这忽然让他感觉到好笑,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些人都在传说中听说过它,却近在眼前时还毫不知情,而自己,端着这么一个名头甚大的上古奇剑,还不知道能够干什么,要不是责任感使然,他都恨不得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或许这就是人生吧,造化弄人啊。
饶了几圈,刘义终于感知到了方向,确定了路线,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估计傅公子已经在等着呢吧,虽然是有被人叫走的前提的,但让人家等总是不好,所以他要迅速一点。
初夏的夜晚,明朗的月将群星的光辉剥夺,化作笼罩着的白色华彩,身边是清爽的风,刘义在这短暂的闲暇之余不禁在想:那一个世界是在夜晚,也是初夏吗?亲友们可还安好?班级里的同学们那个时候没事的都已经上高中了吧,都处在怎样的境地……
太多太多的关切与疑问,也许永远都得不到解答,刘义感觉心中忧郁,这是他们的世界,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现如今,斯已去,心未了,只是局外人想着局内事,徒作伤感,或许现在的父母正望着这月想:刘义现在可在远方的哪里,还是否活着?
……
楼内,傅公子将酒樽拿下,看了看窗外,一道黑影闪过,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禁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不久后便听到了楼梯上人走动的声音,现在大多数客人都已经离开,所以这一脚步声格外清晰。门被打开,一个年轻人缓缓走入,微一施礼:“公子。”
点了点头,傅公子道:“刘义,怎么,脸色有些苍白啊。”
“外面有点冷。”虽然回答得有些文不对题的,但傅公子也没打算要深究,这小子的秘密以后再搞清楚,暂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刘义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傅公子深深追究,毕竟自己脸色不好显然是出事情了,本就想好的谎话也无法再用。
“刚才是哪位姑娘找你?”傅公子脸上带着笑意,不知是何意思,看得刘义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久前认识的一个朋友,问我点事情。”刘义一副没什么大不了,无所谓的表情,傅公子不知道他所说是真是假,只得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这就走啊?”刘义心想我本来已经回去了,气喘吁吁地奔过来,现在刚来又奔回去,真是……但没办法,必须要回来接人啊,被傅公子看出破绽了还怎么混得下去?
“你不想走?”傅公子盯着刘义的眼睛看着,想要看出些什么似的,“难道你想通了,要来一点酒?”
“没……没有,算了吧。”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怎么敢再漫不经心?待会儿酒足饭饱了想跑路都不行。
摇了摇头,傅公子走向门去,准备开门,忽然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立时一顿,片刻门就被撞开了,冲进来的那人一副傅府之人的打扮,一进来就气喘吁吁地说:“公……公子,听说,府内来刺客了,一人还被……打伤了,您没事……就好……”
一旁的刘义自觉心中有鬼,心虚不已,傅府不会把事情搞大吧?要是被抓到可麻烦了。
“怎么回事?”傅公子皱眉,难得出来喝个酒,府内还出事情,真是让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