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云珊的魔灵蓝光闪动,一道耀眼的暗雷射向那团就要打中逸辰的烈火,那烈火转眼烟消云散。
此时熔岩地域中,到处是幽魂的嚎叫声和兵器相接的打斗声,光影斜飞,好不热闹。那岩浆中间的祭坛上,三人正围攻这炼狱的宿主——炎帝魔。
那炎帝本是由地狱界处死恶魂的岩浆中修成的一缕幽魂,数百年前逃出地狱界,在此地自立门户,后被青阳镇先祖封印于熔岩地域。其身型高大,全身由烈火化成,身披一件深赤色战袍,两眼直射火光,其修为竟能让它浮在空中,所到之处,脚下一片赤轮法阵,令人难以靠近。
那逸辰也是一身赤色劲装,清冷蓝色的密纹剑在他手中轻盈灵活,仿佛一根羽毛一般,却带着强大的剑意逼向炎帝。
炎帝之修为不可小觑,转眼之间已占据上风,况此处是它的老巢,它那火系法术一阵强似一阵,逼得三人根本无法近它的身。尤其是云珊,魔师之技能本就属火,此刻被炎帝克制,根本不能发挥力量。
炎帝动作敏捷,可逸辰此刻比他还快,密纹剑还未到,他人已到。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嚎,那剑正刺中炎帝左胸。炎帝被这一剑伤得狂性大发,猛地一甩,只听“轰”的一声,它全身爆发出一层可怕的火浪,逸辰直接被击出几米,狠狠摔在了地上,竟咳出一摊血来。
“师兄!”“哥!”焦灼担心的声音,云珊和玄穆异口同声。逸辰只觉得此刻五脏六腑皆被熊熊烈火燃烧,疼痛难忍,仿佛一用法术便全身经脉就要碎裂一般。他还未来得及强撑着站起来,却见云珊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似要拼命一般,手持魔灵直逼炎帝面门!那速度之快,仿佛飘渺的烟云瞬间移动之势!
“不要!”此刻要阻止她,已经是来不及。但是逸辰怎能忍心让他师妹便这般去送死,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在青木迷宫中,那春风圣使要取自己性命之时,不知怎么从自己身体中迸发出来的强大力量,莫非那就是他们提到的,天龙血脉的力量?可如何催动这股力量?
此刻他来不及多想,他用力催动密纹剑,只见那剑顿时清光大盛,他不顾全身经脉撕裂般额疼痛,将全身力量汇聚于一处,催动到极致。那密纹剑飞速转动,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量自逸辰体内产生,登时全身金光大盛。“成了!”下一秒,他已持剑冲向炎帝。
两个身影带着巨大的能量冲击在一起,那强大的法术波将云珊和玄穆直击出几米远。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声凄厉痛苦的长嚎。
“不——”是谁在撕心裂肺地呼喊?
天地变色,赤焰冲天,火光中,一片凄惨……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层层叠叠的碧绿色的荷叶,婷婷袅袅的淡粉色的荷花。
这一片十里荷塘,雾气轻浮,香风暗动。仿佛不知道路的人,真的会乘舟在这里“沉醉不知归路。”
越过一层又一层的莲叶,那荷塘最深处,竟有一处亭台楼榭。曲折的木栈道就藏在高高的莲叶之间,几件小木楼盖得格外别致优美。
而此刻,就在其中一间小楼里,躺着一位俊逸的少年。身着一袭白色睡衣,他的面色却比睡衣还要苍白。只见他眉心紧蹙,仿佛在挣扎难受之中。
“我不是……我不是……”只听到他低低的呢喃,持续不断却又痛苦难忍。
“我不是!”一声怒吼,他惊醒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外面有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急忙开门走了进来,刺目的阳光转眼将整个房间照得更亮了。进来的是云珊和玄穆。
“哥,你醒了?”玄穆轻轻问着,云珊不可置信地看着逸辰,那担忧之色仍没有褪去。
“这是……哪里?”逸辰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头痛难忍,他挣扎着想起身,正要用力却发觉全身疼痛难忍。
“快躺下,不要起来。这里是春波亭,是古青阳送我们过来的。”
“那炎帝……”逸辰艰涩地问道。
“你放心,那炎帝确已死了,我们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都无大碍。倒是你,你都睡了四天四夜了,终于醒了。”云珊神色间仍是难掩的担忧,逸辰却觉得放心了很多,瞬间放松了下来。
“陆姑娘,逸辰醒了!你快来看看吧!”外面传来孙玉堂的声音,脚步声渐近,他和杜子良一起走了进来。
“看吧,我早就说过,逸辰师弟可是天伽真人的弟子,定然会安然无恙。”杜子良笑得十分放心,嘻嘻地看着逸辰。
“你小声点,让别人听到我们是天门弟子多有不便。”孙玉堂瞪了他一眼,杜子良愤愤地哼了一声。
众人正在说笑间,突然闻到阵阵从外面飘来的荷香,觉得有些奇怪。大家皆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那白白一片日光中,出现一女子:
此人身着碧色粉纹缂丝短榴裙,裙摆只到膝盖,一双紫皮长靴,一头乌发整齐地披在身后,头上只以一木簪松绾,手持一精致浅黄色的辟邪拂尘。
待她走近了,观其面色:肤白胜雪,皓齿朱唇,一双杏目似有情又似无情。鼻润鹅膏,情韵不凡,虽面色冷淡而不减其容貌昳丽无双。
逸辰微微怔了怔,只觉得这女子好生熟悉,仿佛曾经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却只是走进房内静静站在自己床前,并无靠近之意,如此自己竟也感到一股温暖舒适之意。
“这位是陆姑娘,便是她救了我们。”孙玉堂见逸辰众人一时无语,连云珊和玄穆都好似被她的容貌震惊,沉默不语,故自己赶忙解释介绍道。
“冒昧请问姑娘可是叫——陆紫萍?”这突兀一问,逸辰看向紫萍,那眼光中仿佛是细细的犹豫与猜测,可又有几分肯定与坚决。
岂料那女子缓缓一转身,打开桌上的药箱,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不过是游历天下的一名道医,姓甚名谁想必与阁下并无关系。”她那冷冷的声音让人不禁一寒,说罢竟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到了逸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