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醒了!太医!”
我用手肘艰难地撑起身子,揉了揉刺痛的脑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首先吸引我注意的并不是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而是我面前大声传唤太医,梳着两个小啾啾的少女。
‘这女孩穿的好奇怪!这衣服像是隋唐年间的?在干嘛?cosplay吗?!’
对于未知的事情我一向选择静观其变。
我想如果这是一场真人秀的话,我一定是最镇定的群演。
在那些‘小啾啾’四处乱窜的时候,我开始谨慎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屋子富丽堂皇,古色古香。光是我躺的床上就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吉祥纹路。床顶雕刻着的牡丹栩栩如生,花瓣上还有着滴滴点点的露珠儿,在纱帐的笼罩下散发着莹莹的微光,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凑近一些我仿佛能闻到牡丹花的香气。
不,那香味好像不是牡丹散发的,而是来自…来自屋子中央的香炉。香炉上刻着瑞兽,飒爽英姿,仿佛在向我摇头摆尾。
虽然分不清那是麒麟还是旁的什么,我都能感受到两个字——奢靡!
真真是应了那句“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这么大的场面,我怕不是真的穿越了吧!
我难以抑制的打了一个哆嗦。现在才感觉到丝丝的恐惧袭来。
我连忙拉住身旁为我擦洗的青衣‘小啾啾’,不,现在应该叫她——宫女!
我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话在脑子里打了好几个转,问道:“几时了?”
这是我能想到最严谨的问法,如果幸运一点,这是一场无聊的整人节目,他们就会告诉我:“三点啦!”
如果真是最惨的那种可能——穿越,那么他们就会回答……
“启禀公主,已经辰时了。”宫女跪在床边,恭敬地答道。
我双眼一闭,从容就义……
“公主又晕过去了!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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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睁眼之前的那一天……
我叫倪梦真,一个刚刚步入大学校门的无敌美少女,由于害怕一个人形单影只,我借用家族的关系把我的两个好闺蜜——柳小明,周晓敏调到了与我同一大学的同一寝室。
本来以为我们仨就要过上横行霸道,吃喝玩乐的幸福校园生活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被我家‘祖传’手表上的一块破铁害的穿越!
想当初,我爷爷奶奶拉着我的手,把这块都快不转了的破表放在我手上,爷爷饱含眼泪的对我说:“梦儿啊,这块表是我们倪家的传家宝!戴着它可保佑你平平安安,这表的指针可是用千年玄铁打磨而成!”
就是这个顶着‘挂科难’的头衔的千年玄铁,在我拿来与明,敏二人一起欣赏的时候把我们吸入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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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驾到——”
我再次醒来却听见了一个噩耗,依照着原身混沌的记忆,这皇后怕不是什么好人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见过母后,咳咳…”我如林妹妹一般,努力做出‘病如西子胜三分’的可怜虫姿态。
“安乐不必多礼,身子还没好,快躺下!”皇后虚扶起我,开始给我的宫女下马威:“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先让公主失足落水,这转瞬间竟然又让公主昏迷!”
哦,忘了说了,安乐是我的封号。古代公主好像都是这样,封号总是离不开‘乐,阳,昭’这三个字。
我就这样斜倚在床头,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不可否认,她很美,风韵犹存。但是面部薄削,大丹凤眼吊在脸上,一副标准的尖酸刻薄相。
啧啧啧,我以为能当皇后的都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长相呢。
正当舒服的看着皇后自导自演的戏码的时候,皇后的一句话不得不让我入戏。
皇后指着我身边青衣‘小啾啾’愤怒道:“贴身宫女护主不力,该当何罪!”
而她身边的嬷嬷仿佛郭德纲身边的于谦一样,接话道:“回主子,按宫规应该责打四十大板,发配慎刑司。”刻薄淬毒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割得小宫女颤颤发抖。
“既然这样…本宫素来以仁治下,责打二十……”
“且慢…咳…”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柔弱的打断’。
因为是刚刚转醒,脑子还在混沌,原主的记忆不能跟我的灵魂充分融合,只觉得那跪着的宫女有些熟悉。
仔细一捉摸,这是云妃娘娘留给原身的贴身宫女——子衿。
云妃娘娘是原身的生母,本来身子就不好,当初生下女儿便一命呜呼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宫女算是给女儿的羽翼。
这皇后,连一个翻不出什么大波浪的小宫女都想灭口,真是恨毒了云妃啊……若是这次让她得逞,下一个被拉下马的就是我这个公主了!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便要为这小公主好好活下去!呃,顺便找找回现代的方法……
“母后对女儿的疼爱女儿知道,只是子衿素来最熟悉女儿的身子,若是没了子衿的照顾,女儿怕是醒不过来的。咳咳……子衿这也算是功过相抵啊…咳咳…”
“可这宫女……”
“皇上驾到——”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尖细的声音打断。
“参见皇上/父皇。”
皇上看见我起身行礼,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双手扶起了我:“还病着呢,行什么礼!快!快躺下!”
把我扶好之后,还替我掖了掖被子。一回头才发现地下还乌压压跪了一片。
“都起吧。”这位父皇虽满头白发,却依然声如洪钟,转头问向太医:“公主怎么样了。这落水会否留下什么病根。”
老太医抖了抖胡子,说道:“回陛下,公主身子已无大碍,微臣开了几副药,公主只要坚持服用,必不会留什么病根。”
我瞄了一眼,眼看皇后又要‘旧事重提’,发落子衿。我连忙低头抬袖,去摸那本不存在的眼泪,隐隐发出两声啜泣。
“朕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太医!”
老太医刚要上前把脉,却被我抬手制止。
“儿臣无恙。”
“那我儿何故哭泣啊?”
我把头缓缓抬起,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是自己看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扑通一下跪倒:“儿臣…儿臣有罪,让父皇担心了。”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父皇赶忙将我扶起。
“儿臣使父母兄长担心操劳罪一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却私自损伤罪二也;儿臣对下人看管不严,触怒母后罪三也。三罪加身,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