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宁夕月举着手机屏幕在床上翻滚了半天。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尽快平复下来,宁夕月将手稿翻开盖在了自己脸上。
“嗤——”憋笑声还是破口而出,“看样子,母胎单身的我有望脱单了啊~而且极大概率会在近期正式脱单。嗤——”
于是乎,苦等待了27年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宁夕月就因为看到了脱单的曙光而兴奋了足足半个小时。在此请大家默默地为她据起一把辛酸泪。
半个小时后,宁夕月拿下手稿,准备起身洗把脸继续研究。等她洗完脸回到床上却发出了一声不小的惊呼。
“啊!”
原来,她嗤嗤地发笑时实在是用力过猛,导致嘴中喷溅出不少可疑液体。这些液体又都被手稿给成功的拦截了下来。现下,手稿已经被沓湿了一大片。
“完了完了,这可是目前为止唯一的记录啊!”
宁夕月一面骂自己蠢,一面用面巾纸抢救手稿。然而已经晕开的墨迹完全没有归位的自觉,仍是慢慢扩散着。为了防止更多的记录被可疑液体晕开,宁夕月找来吹风机对着被沓湿的书页一顿猛吹。终于,液体出现了静止的迹象。接着发生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随着,吹风机的运作,被沓湿的笔迹慢慢重新聚集。等宁夕月吹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手稿上的笔迹已经恢复如初。要不是纸张有些发皱,宁夕月一定会认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小心翼翼地将手稿捧到床上,宁夕月顺势趴在床上、双肘支撑着身体看了起来。
“咦?怎么回事?”
早已把手稿内容烂熟于胸的宁夕月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竟然在被沓湿的这两页手稿上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内容,而且是跟W病毒核心的记载。莫非这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什么失传很久的秘术?紧接着她又急忙地翻看了这两页手稿的前前后后,遗憾的是宁夕月在其他页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颠来倒去仔细看了看,宁夕月仍是一头雾水。
“啊!这两页纸先是被水浸了,之后又被热风吹了许久,莫非这就是其中的关键!”
宁夕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靠谱。不过她并没有轻易去实践,而是花了两天的时间将手稿现在的内容全部誊抄了一份。等她做完了备份,便用水淋湿了手稿的前几页,待手稿的字迹晕开后,又用电吹风热风档吹个不停。果然,新的手稿内容渐渐显现出来。之后,宁夕月便如法炮制,将整个手稿的内容都变了个样儿。
这下可给宁夕月兴奋够呛。急匆匆地打电话给自己闺蜜梅管彤。
“喂,小彤,你知道吗,这个手稿还有秘密哎。除了表面上的文字外,写它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化学物质,暗地里在手稿上又写了一套东西。这套东西需要遇水后吹热风才能显现出来。我也是因为一次意外发现的。你说神不神奇!”
宁夕月这边兴奋地说着她的新发现,梅管彤那边却十分沉闷。过了半晌,梅管彤才问道:“夕月,最近网络里流传出许多与无憾市感冒有关的消息,目前还没办法分辨真假。我很担心你,你能不能先回来?”
“啊?我最近都没看新闻,出什么状况了吗?”宁夕月一面说,一面翻出手机刷起各路社交媒体来。
“官方说法并没有,但是小道儿消息到是不少。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总结下来就是很糟糕的意思。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即便你从你爷爷的房子里挖出了这个W病毒手稿,也不意味着这个病毒是你爷爷研究的。我们退一步说,就算这个W病毒是你爷爷研究的,那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啊。你小30年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突然某一天爷爷从天而降,我怎么不信你瞬间就能与这个爷爷亲近起来。也就是个血缘关系罢了,你跟他没有任何相处的亲情啊。这种情况下,你何必为了法律上的称呼,去背负本就不属于你的责任呢!夕月,无论无憾市的流感病毒是不是W病毒,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听我的,赶紧回来吧,好不好?”
梅管彤苦口婆心地说了良久,到后来只觉得嗓子冒烟,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气儿水,直到喝得打嗝才停下来。喝饱了,梅管彤也没忘正事儿,“夕月,能答应我不?”
“额,我现在就算答应,也不行啊,我走不了啊。但凡我要是能自由活动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回B市。”宁夕月自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研究机会,不她也不想直接拒绝好友的关心,于是走了个得过且过的路线。
两人之后又聊了写有点没的,再后来就挂了电话。
宁夕月以为只有常在河边走才会湿鞋子。不成想她自己先天暗带中彩票体质。解除观察期的当天下午便接到了房博士的通知,大家要集体回B市。真是应验了她向梅管彤做出的承诺了。
“那——那有关病毒的研究呢?我们是采样后回去研究吗?”宁夕月不明所以地问道。
“额,”房教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踟蹰半天,用衣角愣是将自己那原本干净的镜片擦得模糊一片后,房教授终是发出一声长叹,“走吧,别问那么多了。就当没来过。”
宁夕月见房教授那一言难尽的样子,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之后她没再问什么,默默地收拾好行李,跟房教授一行人在酒店大堂汇合。走的时候,宁夕月没看到任何第一医院的人,虽然知道多半是被上面赶走的,但宁夕月心里却总有一丝灰溜溜的逃离感。
坐了近4个小时的火车,宁夕月与房教授一行人终于回到了B市,房教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大家各自归家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大家便四散回家了。
走到自家楼下,宁夕月突然想到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便转身往回走,准备去路口的711买些东西。一推门,宁夕月便听到了711招牌语,“欢迎光临~”
买了一堆泡面、玉米、咸菜、火腿、薯片之类的东西后,宁夕月突然觉得有些口渴难耐。转身又从暖柜中拿了一瓶梨汤。
“要个袋子,谢谢。”将装东西的筐子放在结账台上,宁夕月张口要了个袋子。
“好的。”711的收银员服务态度是一贯的好。
掏出手机准备买单的空档,宁夕月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难怪店里就她和收银员两个人。结完账后,宁夕月迫不及待地挑出梨汤,拎着袋子和行李箱往边上移了移,便喝了起来。正好,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鸭舌帽和黑口罩的年轻小伙走了进来。小伙进店后,迅速地在店里溜达了一圈,却什么东西也没拿。最后从宁夕月身边经过。越过宁夕月往收银处走的时候还特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宁夕月。弄得宁夕月有些尴尬,拧上了梨汤的瓶盖,准备回家。
“不许动!”年轻小伙见宁夕月作势要走,急忙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气儿枪,指向宁夕月。
我——K,宁夕月双眼紧盯气儿枪,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打劫,你们——你们把——手机放在这个台子上!”小哥显然也有些紧张,不过头脑还是很够用的。
被枪来回瞄准的两人自然是乖乖地将手机放在了劫匪要求放的地方。
宁夕月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倒霉透了。刚到无憾市就被疯子绑架到没有处理过的污染空间内。之后,虽然获救了却也不得不自我隔离十多天。好不容易解禁了,以为终于能进行一些研究了,却在当天下午直接被退货回B市。到了B市家门口了,就因为太渴喝口水的功夫,又遇上了抢劫犯。今天她要是能平安无事,明早一定会去庙里拜一拜、转转运。
“你,”小伙指着宁夕月命令道:“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放在手机旁边。”
紧接着他又指着收银员命令道:“你,赶紧把收银机打开!”
宁夕月是乖乖地将钱交了出去,但是收银员就不是很配合了。劫匪见状十分生气地踢翻了身旁的一个小货架。
“哎呦,我的天~”宁夕月一边尖叫着,一边向后撤了好几步,借机躲在了劫匪没办法直接射击到的地方。
“还不快把钱交出来!”见宁夕月怕得要命,劫匪的气焰更胜,冲收银员大喊了起来。
“你,别给我躲那么远,赶紧出来!”
收银员此时也没有了硬骨气,哆哆嗦嗦地摸索着打开机器的钥匙。
“叮铃~”711大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
由于刚刚借故躲在了后面,宁夕月看不见门口的状况。不过,从劫匪呆愣的状况来看,八成是又来了个客人。宁夕月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客人还有机会平安逃跑;只有他跑出去了,才有可能有机会报警。然而事态并没有向宁夕月期望的方向发展。
“你,站过来,别动!”劫匪率先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