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长河清澈见底,十分清凉,是这里幽静的化身,河床周边长满绿油油的青草,不像是普遍的春天才有的绿,似乎是特意的染色。
河分两旁是岸,却因为一条河阻决,景象也分有别不同。一边是高树茂盛的密林,而另一面是充满生机盎然的草坡。
树林里的生命多半是学会了明争暗斗的野兽,草坡是温和的天堂,是在花草之间奔跑的野兔的乐园,是花间蝴蝶和蜜蜂尽情表演的舞台。
河的中间被茂密的青草遮住,遮住的是在河里洗澡的人,也许是觉得这里清净,女子一时兴起在河里洗了个澡。
女子诱人的身姿在青草的密密疏疏中若影若现,她的玉手捧起一股清水从自己的平滑的额头是滑下。滴滴清水随顺着她的轮廓流下,沾湿了她蝉翼般的睫毛,水滴划过她高挺的鼻梁,轻轻滴在她弹润的朱唇上,湿润的更加诱惑人。
她继续捧起水往身上浇,每一寸玉肌都被清水划过,她轻轻的梳理着胸前未盘上的散发,发丝内的水珠顺着直线花落胸前。
她孩子一样将清水往外泼,玉手在水中也不知比划着什么,不过是一种聚集灵力的姿势吧。
被她泼出的水落在河床附近,水沾有着她的灵力,水珠的灵力瞬间将河床上的草冰冻。
女子继续将水往身上泼,玉手清洗着自己雪白无暇的身子,这时一只偷窥的白羽小鸟以被倾倒,迷迷糊糊落在她湿润的手背上。她喜爱的抚摸了一下小鸟,倾国倾城的笑也为它挂在脸上。
可是正在女子笑得正甜的时候,小鸟似乎受到了惊吓,扑翅飞走。一个脚步不急也不慢的有向河的这边来,他踏轻步目标有些明确,他奢华低调的紫黑衣裙角在他每每抬脚是律动飞落。
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白色短发只既耳下,轮廓分明的脸盘清秀略带媚,看起来漂亮得像女扮男装的女子。这样的人莫不是左小星还是谁,还有谁这般俊朗还带魅惑的。
他越来越靠近女子,透过草丛摇动看见女子若隐若现轮廓,突然面色变得不好了,那是一种尴尬。
“咳咳……”左小星手握拳头在嘴边干咳了几声。
女子沾有水珠的眼眶突然睁大,双手一搅动河中的水溅起几道水柱,阻隔了左小星的视线,女子跟水柱也一跳而起。
这刻美艳的场景左小星只能偏头非礼勿视,是尽可能的将视线不往前面看。只是这种难得一见的香艳景象是个男人都会为之所动吧,左小星懊恼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场景找到茯苓。
如果这样子的美景他都不去好好欣赏,那就说明了他的男性性别有问题了,如果他想要好好的欣赏一番,那么他还要命不要。就算茯苓大方不在乎这种礼节不会跟他计较,沐池城也会义不容辞的将自己的眼珠挖掉。
如何是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左小星心中念叨。
“怎么了,有事吗?“
水柱落下的同时茯苓已经来到左小星面前,在水柱落下时她的衣衫早就穿起,干干爽爽的衣物,只有她放在身后的秀发还在滴着水。
左小星被茯苓的声音惊醒胡思乱想,他在意的是搓搓鼻子,有没有,流鼻血啊。
“咳咳。”左小星努力镇定,清清嗓子道:“有件事我想你该知道。”
茯苓的脸色微变,她清楚能让这个巫族二殿下这么着急的亲自来找自己,这件事定不会是小事。
“怎么了?“茯苓纳闷的问。
“咳咳,雪域宫的那两位已经回去了。”左小星继续干咳。
茯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表现让左小星失望了,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茯苓会是失落与难过,却是在思虑着什么。
“不好。”
茯苓突然道,她参透心里的疑虑,脸色巨变。是原来如此的醒悟,更是担心疑虑的害怕。
还是那句话,反正左小星嫌一个人无聊,他说的跟两人半日前在河畔相见时说的一样。
当茯苓听到雪域宫的那两位已经动身回去时,心中疑虑已久的问题终于迎锐而解,只是她并不是为疑惑而解高兴,而是担忧。
“有什么问题吗?”左小星疑问。
雪域宫的她们回去了最多就是不舍,哪来不好,左小星任自己在聪明我不知道茯苓为何这般表情。
那定是另有情况了。
茯苓恍然大悟,几前她看见了夙残遥一行人,那个反向正是北冥之地。
真是一个最不该忽略的错误,茯苓这才反应过来,她条条有序的说:“小星,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这件事也跟你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们先就此告辞了。”
“哟,才刚见面茯苓姐就急着告辞,别说什么没什么大事之内的话了。”左小星貌似不开心,没有任何交待的就离开,他可不答应。
茯苓也看出了左小星的心思,罢了,那就说与他听听也无妨:“雪域宫可不会被任何一个人放过机会利用的。”
“你是说翎儿和雪月公主有危险。”左小星紧张的问,难怪茯苓是这么个态度:“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
他们已经走过那片草坡,进了山林,他们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啊。看来事态的确紧急,这片山林的尽头就是萧关的流寂林了。
在赶往北冥之地的风速追逐中茯苓还是不放心左小星跟去,毕竟他拜托他的事,早有变化。
“二殿下,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你无聊就可以任性去的。”
“茯苓姐在担心什么。”左小星在一路上对茯苓的劝说早有怀疑。
茯苓突然停下脚步,轻挑美眸,认真道:“你真的要去吗。”
“去。就当为了帮助你去保护她们了。”左小星也跟着停下来,停在茯苓同样站着的树上,也用着同样的认真说。“而且说不定我能碰到我想找的人。”
茯苓用余光瞄着左小星,原来如此,茯苓几分抱歉几分疑问:“你早就知道了。”
“你说过她就在魔族。”左小星低眸看着地面,讪讪笑道。
“没错。”
“你遇到夙残飖不是偶然。”
“没错。”茯苓点头道,她悉知左小星聪明绝顶,她为什么还要瞒着他呢。“你是想借此机会去找她吧。”
“没错。”左小星复印着茯苓先前的那句话。
“那就走吧。”
“茯苓姐,我还是要多谢你……我的事……”左小星的话说道一半,谁知一个人影出现把他打断。
茯苓的玉指抵在朱唇上,让左小星不要在说话了,最好是不要有一点惊动的声音。
两人改为蹲在树上,连呼吸的声音都尽量的压低,他们好像伏击猎物的肉食者,双目紧瞪着地面。顺着茂密的树叶缝隙间看着树下经过的人,他们不说话,用眼神就告诉了对方现在千万不要出一点声音。
树下的人面目清明,眼神却异常冷清,是深居高位的孤独感。他迷茫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高低起伏,如果说他还有什么可说的那就是高处不胜寒。
他的右脸上有着一道由及细的利器留下的疤痕,疤痕很小,那道疤就并不影响他的霸气,与冷峻。他给人的感觉可多了一份畏惧,这样子的人绝不好相处的感觉。
他一头银发散落在背后,没有经过任何的梳理,却每一束发都有条有序的飘逸在他的脊背上。他身着深蓝和浅白相混的衣裙,给人一种悠闲的感觉。
再者是他的腰间盘着一根铁链,铁链上挂着一把长长的弯刀,那把刀及细及薄,却生有霸王之气。
树下的人没走一步都沉稳有力,他走的越慢树上的人就越紧张,气场变得十分荒漠。这样的气场持续了很久,直到树下的人不急不快的在山林里消失。
等到不速之客离开,茯苓和左小星抹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人是?”左小星虽有着自己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
茯苓点头,没错了,左小星猜对了,那个人就是“妖族顶峰上的人物,休渊。”
休渊是妖族至高的存在,也难怪他们会选择躲着。不过,他还是有些让人失望,还是说茯苓和左小星的躲避能力强。
左小星嘘了一口气,休渊那又怎么样,他也是巫族二殿下,再怎么说也不会是怕他。若不是着急跟上雪域宫的两人,他还真想会会这个休渊。
“他就是休渊吗,可惜只有下次才能与他一较高低了。”左小星说着,到了现在是有些失望了。
茯苓很支持左小星的看法,这样一个人能和他好好较量较量,也是在九族成长的好方法。
茯苓瞟了左小星一眼,淡淡道:“既然做好觉定了就快走吧,我们也不要耽搁时间了。”
“那就,走吧。”
左小星点头道,回看了茯苓一眼两人都不想在浪费时间,默契的纵身跳跃另一棵树,继续他们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