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从小就想考取功名,理智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家里祖上并不是河北人,而是生于广东沿海一带,后来因为在咸丰年间经历了鸦片战争,家里面的亲人也是死于那场战乱,所以呢,对这个事就比较痛心疾首,所以从小就立志一定要成为一个利国利民的人才,要报效朝廷。
可是越长大越发现,好像一切都变了,鸦片战争三次都败了,朝廷放下失地也不管,朝廷签下了很多让国人耻辱的条约,这是华夏多少年没有过的耻辱,朝廷变了世道也变了,随着洋人渐渐地在中国这片大地上活动,他们带来了新鲜事物也渐渐的影响到了人们,有很多人甚至都忘了他们是洋人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人变了学的东西也变了,以前王方以为,饱读诗书通晓典故就可以用自己的真才实学有一番作为,可是近几年朝廷大清国,开始实施洋务运动,号召天下文人学习国外的工业、机械文明,工业是什么,他不了解,只知道是一种钢铁怪兽在运作罢了,那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文学还有什么用啊?
灰心失望的他,喝了点酒就想烧书,接着这股酒劲把自己以前买的那些文学典故,各种非常名贵的书籍,全都烧了,边烧边喊:“学文救不了大清国,为什么?为什么~”
一边烧还一边哭,哭的是声泪俱下,悲的是肝肠寸断,引得路人驻足观瞧。
“哎,这人怎么回事,干嘛哭啊?”
“嗨,一个落魄的书生罢了,发现学的东西没有用,跟不上时代,就在这里悲呼。”
“我不这么认为,我听说他好像被他媳妇给绿了。”
嘀咕嘀咕……
路人们说三道四,有的了解真相,有的并不知情,在哪里瞎猜,不过不管怎么样,王方的无奈痛苦的确感染了很多人,是啊,这都什么世道,咋一切都变了呢,的确,有很多心软的路人都跟着王方掉眼泪。
人群并没有聚集太久就各自散去了,王方也把自己的书给烧完了,他失魂落魄的往家走,突然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有一种很热很燥的感觉,这种滋味浑身上下很不舒服,他好以为是自己喝酒上头了,回家洗个脸睡个觉就好了,可是低头一看,怎么回事?
正在王方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把王方按倒在地,力气奇大,正是张仑,张仑终于确定,刚才的恶鬼已经上了王方的身,为了防止此鬼再次逃脱,张仑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王方的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符咒。
这个符咒就是困灵符,这个只能简单的暂时性的把恶鬼困在某个人的体内,不让他逃脱,时效虽然短,但确实非常实用。
“你是谁?你要干嘛!”王方在地上反抗不得,就喊道,张仑本来懒得理他,但是他的喊声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说了:“别动你已经被恶鬼缠身了。”
诸位王方现在的反应,有点蒙,咱们正常人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按倒,然后告诉你身上有鬼,你会怎么想,那肯定会认为对方是神经病,王方也是这么想的,他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眼前这位仁兄,眼神中有无尽的杀意,硬生生的把污言秽语给咽下去了。
“兄台,你要钱便说,我兜里还有几个碎银子,我家里有老还要养着,你留我一条性命,你放心我绝对不报官,虽然说现在这年头报官也没有什么用。”
王方求饶的说道,但是张仑不理会,把他拎起来找了一个石阶就坐在哪里,并说道:“别动,一会就好了。”
王方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他现在又害怕又沮丧,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碰到一个神经病,你要说正常人遇到劫道的,给点钱,喊声好汉饶命也就算了,这种神经病你找谁说理去啊?这就是刚才烧古人典籍的报应么?
王方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坐在这里,不多时就看到另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跑过来了,这人就是杨车,张仑仿佛早就料到,斜眼看了他一眼就说:“我赢了。”
“好好好,你赢了你赢了,这都多少年前的游戏了。”杨车无奈的说到。
记得当年啊,杨车刚学道那会,他们哥俩就经常打赌,追一个鬼,或者追一个兔子,要么就是追一个青蛙,谁先追到,回去就多吃一个饼,这也是儿时的游戏,可是每一次都是张仑赢,杨车喘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看了一眼王方。
就立刻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书生就是那恶鬼新的宿主,从他脸上简易的血符咒来看,应该是被困住了,看这书生十分害怕,杨车就说了:“别害怕,我们是法师,在追逐一个恶鬼,正好这恶鬼纠缠在你身上了,要是不处理的话,就会祸害人,你稍微配合一下,我把这给收了。”
相比较张仑,杨车就比较有亲和力了,而且说话也比较恭敬,让王方现在是半信半疑了,刚要说点什么,突然王方的眼睛就往上一翻,脸上十分狰狞可恶。
“即使你现在收了我,他日我还是会回来的,如果你现在放我一马,我可以保证让你得到更多的钱,怎么样?这个交易可以吧?”王方突然变脸,变了那恶鬼的模样,用好似来自寒冰地狱般的幽冥之声说道,幸好现在路上没有别人,不然就吓坏了。
杨车并不理会,就地画符,边画还边回应:“你给的那些钱,在阳间并不通用,你还是回到你那边去吧,对了,谁把你请过来的?我考虑让他们给你减少一些惩罚。”
恶鬼深冷一笑:“嘿嘿,臭小子给脸不要脸,他日我回来的时候,定将你们九族祸害死,至于谁把我请过来的,正是你们人啊!”
杨车一愣,这句话好像有别的意思,如果再仔细询问,这恶鬼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不再说了,只是污言秽语骂了杨车的祖宗十八代。
符也画完了,这路上虽然现在没人,但如果一会过来一个人看到了也挺麻烦的,于是杨车就使用请阴兵的符咒,口念法决。
“阴司鬼差,十方鬼将,拘魂神使,食灵恶犬,听吾召唤。”
“煞不去,金锤银锤魂打散,急急如律令!破!”
周围无风自动,突然感觉狂风大作一般,呼呼作响,只见空气中凭空就出现了一道大门,这次大门里面充斥着身骑铁马的鬼兵,他们讲王方身上的黑气,直接带到了大门里,过了好半天,周围的这些寒气才慢慢地降下去,大门才消失了。
杨车等王方醒了过来才放心的离开,看样子他并没有什么后遗症,杨车离开之后,就跟张伦说了:“我们不回家,去一个地方吧。”
夜又深了,巴图苏在自己的府上又发愁了,他知道大街上过不了多久又会有疯人出来闹事,今天范师爷跟钱姑娘去找那有名的法师了,但是人家不在,不知道这个问题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一旁的范师爷看出了巴图苏的焦急,他缕着自己的胡子就说了:“公子你也别着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我们再去一趟试试。”
巴图苏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希望明天那法师他在西城,不管他有没有真本事先请过来试试吧,就在这个时候,看门的两个官兵们过来了:“大人,门外有个法师模样的人求见,看上去挺年轻的,我们不知道要不要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