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宁成天在这呆着,也学了不少东西。
但是孙大人的死,真的是十分蹊跷。这孙大人还朝廷的户部尚书,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收下掌握的东西也差不多得有上百家店铺的赋税。在朝中也算是不可或缺的职位。
这杀人一般都是有三点理由。
仇杀,可能是得罪了人家,埋下了仇根,从此人家刨你祖坟,睡你媳妇,偷你钱财。可能还会让你五马分尸。
还有一种就是情杀。你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却不要,人家心生报复,或者人家丈夫心声报复,像极了潘金莲西门,最后被杀掉,说不定还把你下边的的兄弟给处理了,让你死无全尸。
最后一种就是政治杀了。这种东西再简单不过,就是你在朝廷上得罪了什么人,说了句不该说的,或者该说的时候没说,都有可能被人当做无用的棋子,搁在那里十分碍眼,都会纷纷把你杀之而后快。
这三种杀法各有千秋,用起来都十分有特点,闫宁脑中幻想了一下场景。
一身冷汗。
这位朝廷大官孙大人被人抹了脖子最可能就是政治杀了。
但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呐?
下午,闫宁领了当天的工钱,带着穗儿去了巷子头的烤肉店。
“穗儿,你说他们家烤肉最好吃的是什么。”
“嗯,”穗儿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咸菜。”
闫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去,咳咳…言之有理。
“客官,您点的螃蟹。”
店小二跑得倒是勤快。
“穗儿,你说这七只螃蟹,我们两个人,分赃不均啊!”
“这还不简单。”穗儿拿起一只螃蟹,在闫宁面前晃了晃。
“还是穗儿对我好。”闫宁端着盘子去接,穗儿就把螃蟹丢进旁边放垃圾的篓子里。
“你做什?”闫宁一脸惊讶。
“不是分赃不均吗?这样就好分了,你三个,我三个,多好。”
闫宁费劲的吞口水,“闫尽欢,你是不是傻?”
你自己说的分不均啊?
不远处一吃小狗逮了个正着,飞一般的过去叼着螃蟹就跑。“嘿——”
闫宁不再说话,穗儿捂嘴笑。
还好还好。也不至于和恶犬抢吃的。
闫宁闲着没事可做,在百花楼拿着那本书,来来回回的翻着,还是什么都记不住。
这么多天,一点长进都没有。
抓耳挠腮。
“这本书不是这么看的。”闫宁闻声抬头,那天的白衣少年。
少年默念几声咒语,随手对着那本书一点,书上浮现出一些带着金光的字。
好生厉害。
“我家少爷厉害吧。没见过世面。”随从在那儿看着闫宁一脸震惊的样子,鄙视。
戚。
不就这么点儿东西,有什么好显摆的。
“要不你教教我?”闫宁问。
白衣少年写了一张纸,“公子背过之后潜心默念就好。”
“多谢。”
白衣少年与随从上楼,进了一间厢房,闫宁视线尾随。
“靖王爷,你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可还满意?”
“自然是要多谢柳居先生。”
柳居先生?圣都出了名的谋士,没想到居然是靖王的人。
闫宁趴在门外偷听着。
厢房内的人自然是知道闫宁那三脚猫功夫,锦墨也当然是没有想过要防着他。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赐教。”柳居先生晃着手中的折扇。
“不妨直说,”锦墨对着门口说了一声,“不用担心外面偷听的猫儿。”
闫宁窘,这下走也走不了。靖王还当真是不给自己台阶下。
闫宁推门进去。“靖王爷好生雅兴啊。你们在这儿为什么不设结界?以免有人偷听什么机密?”
“就在等你进来。”柳居先生笑,锦墨布上结界。“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在下闫恣卓,单名一个宁字,早就听闻柳居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如此奉承,倒是一个圆滑世故的人。锦墨与柳居对视,不语。
“不过你们两位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能这么捉弄我一个无名小卒呐?”闫宁笑,柳居笑,锦墨眉毛一挑。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躲在那儿听的,调侃两句怎么了?
“一起听?”锦墨为他沏了一杯茶。
“也好也好。”
两人之后一直在闲聊,什么圣都最近的先后都有官员莫名暴毙,闫宁平时整日听的也是这些东西,着实无聊,支头小憩。醒来时屋子里只剩锦墨一人。
“柳居先生呐?”
“走了。”
“那我也走了。”
“站住。”
可还有事?
“户部尚书孙大人死了。”
“……”闫宁没说话,关我什么事,你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一遍。
而且我还知道好多个版本的死法。
“在你来圣都之前一个月里,户部李大人,赵大人,兵部张大人,钱大人——”
“一个月,这么多官都死了?”刚刚没细听,现在琢磨一番。
闫宁有点震惊。
朝廷大换血啊!肯定乱一段时间。
“怎么有这么多人突然都……”
“正在查。”锦墨淡定,笑。“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好奇嘛。”闫宁坐。“这么多人突然都死了,可有什么人马上顶回去?如果没有,后果实在是……”
这张纸上面的人可能会顶替,但是——”
“如何?”闫宁把身子往前凑,也盯着那张纸看。
“都是誉王的人。”
誉王。
锦堂明?
在这个百花楼里呆了这么久,还是多少听了些传闻的。
锦堂明,一个十分阴暗的王爷,为人处世心狠手辣,手段也十分阴险。
“你哥哥?”闫宁小心问。
“嗯。”
这锦墨是贵妃的儿子,在皇帝面前最受宠爱,没人理解为什么。
只是锦堂明作为皇后的长子,按照常理来说,应该立为储君,可是这锦堂明都已经二十多了,还只是一个王爷,爵位都没有锦墨高。
闫宁只能感叹……皇帝宠起女人来,毫无底线。
“啧啧。”
“走了。”闫宁听够,起身想离开。
说了这么多,还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站住。”
“又怎么了?”闫宁转身“穗儿还等着我和她用膳!”
“考虑的如何?”
“不是一个月吗?你怎么现在问。”
“……”
“这次我真走了,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