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外边境
天边划过一道长虹
白衣男子,背着双手,一席白发在在空气中凌乱的飞舞,湛蓝色的眼眸,无尽深邃,凝重。
脚尖轻点海面,立在万海之巅。
“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男子遥望着天涯海角,众海之巅,粼粼水光,没有理会女子的话。
“你还是那么高冷,那么好看。”清冷的声音传来,有些虚弱。
白衣女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把额钱凌乱的头发,梳到耳后,黑色的眼眸里,泛着淡淡的水雾。
看着面前,这白衣,白发,面容绝美的男子,女子自嘲似的苦笑着,声音清冷,虚弱。
“这些年,我还是那样,一直深深的爱着你,一直,一直,我的心从未有一刻,停止对你的失念”
白衣男子,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面容冰冷,湛蓝色的眼眸,美丽,却又泛着淡淡的寒霜。一席白色长袍,被风吹动着,不断飘舞,头发也微微有些凌乱。
看着男子这副冷冰冰的表情,红若依突然觉得心口好痛,痛的,痛的就像二十年前,他亲手提着棱雪剑,插进我心口一般,这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如果有可能,我永远也不想醒来的梦。
二十年了,他还是那样绝情吗?二十年前,他与我狠心弃我,与我恩断义绝,我在垂死间苦苦挣扎,只为能再见他一面,再看他一眼。
可换来的却是这心口,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伤疤,和那种痛入骨髓,触动灵魂,让我疼得浑浑噩噩了整整二十年。
红若依很坚强,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但却忍住,没有滑落下来,轻咬着嘴唇,倾国倾城的脸上,透着虚弱和悲伤。
“我来了,你找我什么事?”白苍雪声音冰冷的说道,表情淡漠的看着远方的海面。
“我想你了”红若依声音清冷。
“你,我早已,恩断义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是异族,你我之间,是生死之敌,何来想念
白苍雪的声音那么冰冷,话语那么伤人,自始至终,白苍雪都没有看过红若依一眼。
痛,冷,更多的是失落吧,这么多年的心心念念,换来却是字字诛心,红若依的嘴角倔强,可眼泪,真的再也止不住了,顺着那曾经美的摄人心魄的容颜,涌出,划落,滴入无边无垠的众生海。
“我就是想你了,又如何”,红若依没有拂去脸颊上的泪水,任由它不断的在哪光滑雪腻的脸上,不断滑下,声音清冷,倔强。
“今日我大婚”,白苍雪声音冰冷的说道。
红若依很随意的用袖子,快速擦了下眼泪,眼角泛红,但还是强颜欢笑,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
笑的很真挚,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所绽放出的笑容,纯粹又让人心疼。
“我,……我知道,今天是你大婚,恭喜你,终于寻到了那个让你守护一生的人。”红若依冲着白苍雪流着眼泪,微笑着,声音很温柔,但是又很悲伤。
“谢谢”白苍雪冰冷的说道。
“你看,今日我换了一件白色衣服,好看吗?今日你大婚,我怕与你新娘的红色喜袍相冲,所以今日特地也换了一身素色白衣”
“你,喜欢吗?”
红若依看着白苍雪,声音清冷的说道
“甚好”白苍雪淡淡的回答道。
红若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笑的很简单,笑的很舒服,笑的很难过。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红若依,就已经不在穿红色衣衫了。
凌雪剑,穿胸而过,殷红的鲜血浸满衣衫,从那日起,红若依就不再穿红色衣衫了。
因为,红色,让她日日夜夜被噩梦煎熬,棱雪剑,鲜血,染红,一幕幕,都深深烙印在红若依的心里,化成噩梦终日折磨着红若依。
红色,二十年了,红若依一直都穿着白色衣衫,除了因为至那日后,害怕红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那个把剑插入自己心口的人,平生最喜欢白色。
曾经魅惑天下,一席曼珠沙华红裙,霍乱人间的妖精,褪去红衣,换上白装,二十年,想一人,念一人,等一人,一个伤透了自己的心,痛入骨髓,痛入灵魂,但却还是无怨无悔爱着的人。
换白衣,留青丝,描淡妆,褪去往日繁华妖艳,终日清冷孤寂,等一不归人。
苦苦寻觅,苦苦煎熬,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一场空。
“这些年,你还好吗?”白苍雪声音沙哑的说道,有些冷,但还有些哽咽,扭过头,脸上很平静的看着,这孤凄悲冷的佳人,再也不复往日的绝代风华,此刻憔悴的,让白苍雪的心,隐隐作痛。
“我?”
“你是在问我吗?”红若依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虚弱,可却能听清楚语气间,那种很强烈的开心,和感动。
“承蒙时光不老,多谢岁月不弃,若依,这些年过的,很好”
红若依,微笑着回答,声音很平静,虽然说的是假话,那那份从容,那份淡然,掩盖往日所有的痛苦煎熬,和憎恶的岁月,给自己,保留着最后一点尊严。
“你知道吗?白苍雪”
“我只有一点点喜欢你了,我很乖了,我没有闹了,我也没有和别人提到你了,我想了一千遍一万遍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又觉得这辈子都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红若依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声音凄冷,决绝的说道,自己说出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心上,用刀在划。
整理着额钱的头发,海风吃起了红若依金色的头发,宽大的白色长衫随风飞舞,更显了几分冷清,悲伤。
“所以,你不用怕了,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说着,红若依破涕为笑,擦着眼角的泪花,开心的说道
“或许……”
“或许,今日之后,我们,在也见不到了,这样你不用再为我心烦了但心里……”
“我,也不用那么,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