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承畴自从被佟承畴激走以后有些茫然,该往哪儿去呢?龙门镖局他已经不想去了,若回龙门镖局,则和在七星门没有什么区别,他要出人头地,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想要发展,便得闯荡江湖,打出名头,就连佟承畴这土包子现在能成立天阙门,难道我便不能开宗立派?佟承畴在问自己。
打定主意,佟承畴牵着马向龙门镖局相反的方向行去,佟承畴现在并不在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而不久前才被佟承畴打击到了,心情郁闷之极,虽然现在自己手中有了师傅赐予的“凝霜”宝剑,有信心能和佟承畴一战,但心里受到的佟承畴言语打击,确实有些重了。
就在他脑中思绪翻涌的时候,“驾——驾——得——得——……”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佟承畴的思路,抬头微望,只见三匹骏马飞驰而至。
路并不宽,佟承畴是走在路中间,那三匹马也没有让步的意思,飞驰依旧,马上之人似乎并没有看到佟承畴这个人的存在,也不管这一闯是否会把他踩死。
中间马背上驾乘的是一个青色锦衣的青年人,一脸骄纵之气,而两旁的马上是两个双鬓斑白的中年人,两人脸上带着焦灼之色,他们两人想带住马缰,呼唤了几声年轻人,但那锦衣青年却没有丝毫停留之意,二人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冲。
佟承畴怒火立刻上升,这些人居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心情本就极度不爽,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怎能叫他不怒?
那锦衣青年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因为他眼前之人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此人身上的那种落寞忽然之间便转变为一团冰寒的杀机,他本来只当对方不过是一个乡下小子,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他现在却感到了不安,但他没来得及反应,马儿已经撞向佟承畴,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恐怖的东西——一只手掌。
这是一张肉掌,可却给人一种将整个天空都盖住的恐怖压力,而且不断在那青年眼前扩大。这的确是一只不普通的手掌,当这只手掌在佟承畴抡起之时,便泛起了一层淡青的光泽,让青年人心底生出一种无可匹敌之感。
青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中年人也未曾反应过来,佟承畴已经一脚踩住马头,一掌击向青年人。
佟承畴脚下青年人的马轰然倒下,脖子便扭曲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马头上已经出现一个恐怖的大洞,正在疯狂地喷着血。
就着这刹那间,青年人脸色一下煞白无血,还来不及做什么动作,佟承畴的手掌就已经印在了青年人的胸口,那青年人便飞了出去,他的身子顺着惯性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
佟承畴的身子翩然而下,落在地上。
“轰——呀——”青年人飞坠在两丈外的路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下摔得绝不轻,那两名中年汉子一声低呼:“少掌门!”立刻带住缰绳。
“唏聿聿!唏聿聿——”两匹骏马人立而起,差一点便踩在那青年人的身上。
佟承畴傲然而立,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鞋子上还滴着马的鲜血,衣衫上也染了一些,但他并没有在意。
两名中年汉子脸色大变,迅速从马上跃了下来,蹲伏在青年人的身边,手按在青年人的百会穴上,急切地道:“少掌门,少掌门,醒一醒……”
那青年人经两人这样一摇,又被输入真气,悠悠地睁开眼,“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显然刚才那突然剧变,让他受了重伤。
“给我杀了他!”锦衣青年人醒来便是这句话,他何曾受过如此折磨,一向趾高气扬惯了,也让一些人给宠坏了,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两个中年人轻轻地放开锦衣青年,相互望了一眼,便立起身来转身盯着佟承畴。
佟承畴依然未曾转过身来,似乎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朋友是何方神圣,可否赐下名号?”高瘦的中年人冷声问道。
“无可奉告,不要来惹我!”佟承畴的声音更冷,让那两名中年汉子与青年人打心底发寒。
“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谁?”比较胖一些的中年人厉声问道,他知道佟承畴是一个绝对难惹的对手,所以他想借其门派来压一压佟承畴的气焰。
“我不需要知道,也不必知道,你们两个把这小子抬着赶快滚,我不想再听你们啰嗦!”佟承畴丝毫不让半分,冷厉地道。
两个中年人脸色大变,青年人的脸色也大变,“给我把这小子杀了!”青年人嘶哑着声音怒吼道,嘴角的血丝却流淌得更快。
佟承畴蓦地转过身子,眼中射出一抹杀机,罩在锦衣青年的身上,使他便若浸入冰窖里一般,声音冷得若从地狱里升华而出的阴气一般,道:“你有胆再给我说一遍!”
锦衣青年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时为佟承畴的气势所慑,竟使他不敢说出半个字,只是无助地看了看身边的两名中年大汉。
高瘦的中年人脸色异常难看,怒喝道:“朋友,你也太狂了一些吧,我们横江帮也不是好惹的!”说着从怀中抽出一对分水刺,一副准备搏杀的架式。
“哼,我管你什么横江帮,没听过,惹恼了我,你们没一个有好下场,你最好不要动手,否则我定连你也杀了!”佟承畴不屑地狠声道。佟承畴在七星门大师兄的地位让他不自主的散发出一种不容质疑的威势。
那稍胖的中年人脸被佟承畴的话气得成了猪肝色,“呀——”地一声怒吼,拔出一柄很窄的长剑,如猛虎一般狂扑而至。
佟承畴眼中的杀机暴涨,长剑如一道冷冽的电光般地划出,整个身子向那中年汉子的长剑上猛撞上去,脚步却错乱不堪,没有半分规律可循,这种步法乃是七星门的镇门步法,名为“七星踏”,是近些天李崇亲自传授给他的,“七星踏”脚踏七星,变化无穷,而且配合着那长剑,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那高瘦的中年人大惊,这少年的武功高出他们的想象,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仅仅是这一招,便会让中年胖子吃上大亏,所以他也出手了,两根分水刺,以水中游鱼的轨迹向佟承畴刺去,其姿势与威势的确也够惊人,带起一阵破空锐啸。
佟承畴再也不敢小看这两人,对方的确有两下子,不过比起佟承畴还差了很多,他应付起来的风险便少多了,他并想杀死这两人,有这样的对手,拿来做陪练也的确不错,正好自己的武功近期有所增进,需要实战来积累经验,所以他立刻改变了战略。
长剑以一道很美的轨迹迎向胖中年人的窄剑,佟承畴的同时身形斜斜地从他的左边斜错而过。
“当——”一声轻响,胖中年人的身体立刻向右边击来的瘦高中年人撞去。
佟承畴并没有想切断他的兵器,那样玩得很没意思,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只是以内劲注入胖中年人的体内,使其身体被激得暴退。
胖中年人大惊,想不到对方如此年轻却有这样高深的内力,不过他终也是不弱,立刻定下身子,但这影响了那瘦高中年人的攻击。
佟承畴立刻又扑了过来,攻击那胖中年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不仅不给他机会,而且还使他两个人互相不能达到协调。
长剑化成一道惊鸿,毫无花巧地直刺,不过刃尖却在颤动,竟笼罩了胖中年人身上的七大要穴,胖中年人大惊,高瘦中年人立刻将分水刺从胖中年人的肋下刺了过来,同时另一柄分水刺一横,斜挑而出,去抵佟承畴的手腕,他占了短兵刃的便宜,而胖中年人的窄剑也横切而出,气势因这一配合,立刻暴涨。
“叮叮……”佟承畴一式拔剑式,将长剑横划,与两只分水刺与窄剑先后相击,身形不由得被激得倒退,而两名中年人也在此同时被击退,不能及时反攻。
高瘦中年人心头不禁骇然,对方只不过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却将两人同时击退,可见功力之高,实力比之他们高出数筹,他有些迷惑,这是如何练的?若非高人亲自指点,谁也不会达到这种境界。佟承畴居然有如此战斗力,真叫他们不得不怀疑佟承畴的真实身份,但对着佟承畴来势汹汹的攻击,又不得不去理会。
于是两支分水刺一左一右,一先一后地向佟承畴迎去。
佟承畴的眼中射出一种有趣的光芒,根本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给高瘦中年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叮!呀!”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夹着高瘦中年人的一声闷哼,传了出来。
中年人的身形被击得在空中倒飞而去,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手臂酸麻不堪。
佟承畴并未有丝毫停滞,脚步一错,向矮胖中年人右边疾跨,手中的长剑斜斜一划,拖起一道亮丽的弧线向矮胖中年人的窄剑剑身上迎去。
矮胖中年人看见高瘦中年人状况,哪敢硬解佟承畴的剑?连忙一个打滚,让开佟承畴的剑势,他手中的剑一缩一抖,挽起四朵剑花,在佟承畴的身前筑起一道花墙,阻止佟承畴上前的步伐。
佟承畴收刃立定,斜眼望着两名中年汉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两个中年人心底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为了这一丁点小事值得拼命吗?双方又没有深仇大恨,当然以他们现在的形势,想要佟承畴的命也并不容易,以佟承畴的功力,战斗力大得让人心惊,并不是想杀便杀的,也看出佟承畴的厉害之处,知道如此下去,绝对讨不了好处,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知道佟承畴绝不肯低头,而他们又有急事,不能节外生枝,只好先低下头,以图后报了。
想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收起兵刃,齐齐的向佟承畴施身拱手,高瘦中年人有些委曲求全地道,:“公子武功高强,我二人认输,,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恨,不如我向公子道个歉,咱们就这样算了吧,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佟承畴扭头望了望地上趴着的锦衣青年,哂然道:“这有何不可,我只不过是想告诉这小子,别太狂了,少掌门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青年人脸色铁青,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但却不敢说什么,他知道,在眼前这人的手下绝难讨好,说不定对方对付不了两位中年人,但抽空来给他一剑还是能办得到的,因此,他不敢说话。
中年人也无话可说,他们少帮主的行为,也的确不对,视人命如草芥,若换了不是佟承畴的话,恐怕此刻已伏尸马蹄之下,能给他一点小教训也是好的。
“公子说得极是,这里是一百两银票,就当是请公子喝酒的,以后交个朋友!”高瘦中年人看到佟承畴也非得理不饶人之辈,立刻从怀中抽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佟承畴道。
“银票就不必了,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们。”佟承畴一摆手,朗声道。
“公子真是大人大量,那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等有缘再请公子喝酒!”那胖中年人抱拳道,高瘦中年人便扶起地上的青年人,抱至马背。
“你们这是去哪里?”佟承畴忽然问道。
两个中年人心中一惊,怕佟承畴反悔,暗自警惕,小心到:“我等回青州帮中处理一些事情。”
佟承畴想了一下道:“我和你们同去!”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眼前的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瘦高中年人一抱拳,道:“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佟承畴微微一笑,从腰间扯下一块腰牌,这块腰牌三指宽五指宽,乃是用纯金所铸造,佟承畴将腰牌一抖手甩给矮胖中年人,中年人一把接过腰牌,等他看清腰牌上的纹饰时猛地身躯一震,大吃一惊:“原来是龙门镖局少东家,七星门掌门大弟子佟承畴佟公子,失敬失敬,既然佟公子想和在下等人同去,我等自然欢迎之至。”
其他二人这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是何等的尊贵,那个少帮主不由得脸色由青转为煞白,他虽然骄横,但不傻,自己老爹的横江帮和七星门、龙门镖局相比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过家家。
他不由暗骂自己的愚蠢,用时他心想:“这回算是碰上硬茬子了!不行,得用尽办法交好此人!”
中年人将腰牌恭恭敬敬,双手托着交还给佟承畴道:“如若佟公子不嫌弃,我横江帮愿扫榻相迎。”
佟承畴略一抱拳道:“正有此意,请两位带路吧。”
几人翻身上马。
官道上,三匹骏马迎着日头,向青州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