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吧，艾尼！”
阿尔法眼中放光道。
艾尼深吸了一口气。
——话说，这瓶进阶魔药，配制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嗯，阿尔法可是学者出身，他的知识这么渊博，而且人看上去很友好，肯定不会把我的小命当作儿戏。这一瓶魔药，应该是他精心配制的。
艾尼小心翼翼地把魔药接了过去，一口闷干。
——嗯，这个口感……
——怎么有点像酸味汽水？
阿尔法满足地点了点头：“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主料是风铃草的萃取液和龙须鼠的血，加了柠檬、生姜、料酒除血腥味，除此以外我还加了两滴酸味汽水增加口感……嗯，考虑到你们小孩子的喜好。”
艾尼愣了一下。
——龙须鼠？具有远古巨龙血脉的一种鼠族？以这种生物的血液作为主料……看来这瓶魔药价值不菲啊……
“虽然我入伙后，全队的魔药都由我来配制……但是说实话，浮空术的进阶魔药我还是第一次弄，不知道效果怎样。”阿尔法看着艾尼把药水都喝了下去，忽然来了一句。
艾尼刚刚咽下药水，听到这话呛了一口。
阿尔法见状，哈哈笑道：“不过我对自己的配药能力还是蛮有信心的，而且还有浮空术的魔药配方做药量指导，你根本无需紧张。”
艾尼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点。
他注意到阿尔法提及特定配方，不由得有些疑惑：“特定配方？听起来，似乎每个魔法的进阶魔药都有所不同？”
阿尔法回答道：
“自然。毕竟不同的魔法序列，对应的法则不同；不同的魔法阶位，所接触的法则力量也有差异。谨慎地选择不同的药材加以组合，才能使得来不易的药材发挥出充分的价值。”
说到这里，阿尔法沉吟了一下：
“不过，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舍得在一阶魔法上花费魔药。毕竟只是一阶法术，稍微在魔法上有点天赋的人，只要肯花点时间和精力，总归是能熟练掌握的。”
“我这份魔药，就算是给你入伙的欢迎礼物吧！毕竟二阶、三阶魔药的药材，相比之下就贵的多了。这样算起来我还小赚了一笔呢，哈哈。”
艾尼听到此处，心里暖暖的。
阿尔法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了下来，继续讲课：
“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这堂课的一半了。前半节所讲述的内容，主要是围绕魔法的起源展开，后面这半节则是跟巫师界目前的势力格局息息相关。”
他在羊皮卷空白的地方画了两个圈。一个圈里写下“学派”两个字，一个圈里写下“旅法师”三个字。
他先用羽毛笔指着旅法师的那个圈说：
“在很久以前，巫师基本上都被皇室贵族或者势力强大的各种学派所垄断。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民主自由的观念深入人心，许多巫师不愿为了几片面包折身，于是就出现了旅法师。他们不加入任何势力，一般靠接受营地派发的任务维持生计。”
紧接着他指向学派的那个圈：
“剩下的巫师，则投奔皇室贵族或者学派。皇室贵族那边暂且不论。所谓学派，并不是某个特定组织的名字。学派是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坚持特定魔法主张的学术组织。学派的成员被称为学者，早期的学者们是一群在真理探索过程中误入科学阵地的巫师，他们擅长将科学和魔法结合起来，比如魔药学、魔能机械学、炼金傀儡学……”
“学派历史悠久，而且作为科学与魔法的结合体，与社会生产力挂钩。因此在社会的发展与变迁中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哪怕是再小的学派，对于某个独立的旅法师团队来说，也是庞然大物一样的存在。”
“这些年来，每一个学派为了加强自己的影响力，都会在各地兴建学校，不断自己的人才储备。我们平常所说的那些巫师学院，基本上都属于学派。而从这些学院毕业的巫师，十有八九最后都会加入学院对应的学派为其效力。”
“学派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主张的魔法体系不同，比如我们薄伽丘帝国，最主要的学派就是自然秘语学派，主张的是自然元素魔法。而隔壁的塞万提斯王国，是个半岛国家，海岸线绵长，航海业发达，最主要的学派是利维坦（希伯来神话中出没于深海中的海怪）学派，也称海洋学派，主张的是航海相关的魔法。”
说到这里，阿尔法顿了顿：“你所掌握的浮空术，其实就是一种名叫【风语者】的魔法序列的一阶魔法。而这种魔法序列，是自然秘语学派所主张的自然元素魔法体系。”
艾尼了然地点了点头。
阿尔法见他听懂了，于是将课堂继续了下去……
三四个小时以后，整堂课才算上完。
从头到尾信息量大到艾尼感觉自己有点脑袋疼。好在相关的内容，阿尔法早做了一份讲义，这样可以方便艾尼回去自己复习。
艾尼从写字台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咯咯作响。
放松了一下肢体以后，他发自内心地向阿尔法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的教导！我受益良多！”
阿尔法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
“我个人觉得，你这个鞠躬有点早了……等一会你听我布置完了家庭作业以后，估计就不会对我抱有任何感激之情了。”
“家庭作业？”艾尼一愣。
——等等，需要搞这么正式吗？说好的给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自由支配，用来休息呢？
他选择性遗忘了阿尔法说过的复习。
写字台前，阿尔法清了清嗓子，然后从书堆中抽出一张清单，缓缓念诵书的名字：
“首先，布置一份必读书——《关于魔法序列的微积分构造》，这一本书是绝对要读完的。我上课讲的那些东西还比较通俗浅显，而这本书从数学上严谨地给出了魔法序列的构造过程，一定要读。”
“下次上课之前我会抽查书里的内容，要是答不上了，嘿嘿，我会跟老大汇报，到时候你出任务的日期就要延后了。”
他假装看不见艾尼哀怨的小眼神，继续念道：“然后呢，考虑到上面那本书讲得比较深奥，我这里给了一张推荐书单，《麦克劳林十二讲》、《泰勒展开式七十二种变换》，还有这个，经典中的经典，《柯西谈极限理论》……”
阿尔法谈到这些书，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而写字台对面的艾尼耷拉着脑袋，感觉自己内心有点崩溃。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留出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课余时间了，这尼玛……拿命肝才肝得完啊……
艾尼叹了口气，摸了摸胸口的小蓝瓶，这一刻他的目光显得很是凶狠。
——看来，是时候祭出我的杀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