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离开,离开这座城市,包括离开这个国家”覃月说道。
“为什么,什么情况”雨欣不解。
“是我爸爸,他前段时间叫人回来找我了,明天下午我就会启程前往M国”覃月说道。
“那你和子宣说了吗”雨欣问道。
覃月不说话,起身去了卧室,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封信和一个装满了五彩星星的透明罐子。
“明天等我走后,你就把这封信交给子宣”覃月将手上的两样东西递给雨欣。
“你不亲手给他吗”雨欣接过这两样东西。
“我怕他求我留下,我会下不了决心”覃月说着哭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你为什么还要走”雨欣从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覃月。
“我爸在国外也得了重病,现在还躺在医院,我已经不能再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覃月加大了抽泣的声音。
“好吧,这段时间我帮你看着子宣”雨欣将手上的两样东西封放入书包。
“谢谢你雨欣,我能再求你帮个忙吗”覃月擦着眼泪。
“什么忙,你说”雨欣又给覃月递一张纸巾。
“如果可以的话,帮子宣忘了我”覃月哽咽到道。
“需要这么诀别吗”雨欣不解。
“我妈小时候也天天念叨着我爸,我爸希望我一直留在那边陪他。我不知道这次的离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既然不能在一起了,不如忘记,这样对子宣也好”覃月的眼泪不止。
“那你也要和我断绝联系吗”雨欣说道。
“我到了那边会跟你联系的”覃月的抽泣声终于小声点了。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雨欣说道。
“谢谢”覃月抓住了雨欣的手。
“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明天还要赶路。”雨欣拍了下覃月的小手,覃月点头走向卧室。
当晚这两个睡不着的女生又聊了很多过往的事情。
第二天的早上,雪已经停了,但是地上已经白雪皑皑。子宣准时来到覃月家楼下,覃月和雨欣也正好下楼,两人表现的非常的正常,让子宣没看出任何的异样。
三人来到学校,子宣却不知刚和他们两个分别的覃月一回到教室便开始收拾起了东西,然后在全班同学好奇眼神地注视下离开了。
上午上课的时候隔壁的老师办公室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声音很大,隔着墙壁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震的子宣的心情都有点低落起来,下课的时候就看到黎老师扶着一个依然在哭泣的女人从走廊外的窗户外经过,整个班级瞬间开始切切私语了起来。
“好像是胡夏的妈妈”路露说道。
“你认识?今天胡夏好像是没来啊,难怪今天进教室的时候感觉缺了点什么,原来是没见到胡夏来找雨欣了”子宣看向胡夏的位置。
“之前见过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胡夏家里出什么事了”路露也看向胡夏的位置。
没过多久上课铃响后,黎老师走进教室直接上了讲台,让这节课的任课老师先暂停授课。
“我来是跟大家说个不太好的事,希望大家有点心理准备”黎老师稍微停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班的胡夏同学,昨天晚上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孔江,没抢救过来”台下的所有同学都惊愕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黎老师。
“我希望大家以后出去玩的时候多注意安全,你的生命不是只是你自己的,还是你父母的,也是我们大家的,好了继续上课吧”黎老师的话虽然说的很低沉,但是大家都听的非常的清楚,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胡夏的座位。前几天还在一起的欢声笑语,今日就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座位。
黎老师还没踏出教室,教室的后方就传来一声“咚”的闷声,黎老师走回教室一看原来是李苑晕倒在了地上。
“吴龙,快把李苑抬去医务室”黎老师喊道。
吴龙听命地快速起身将李苑抱起跑出了教室直奔医务室而去。
“你们大家都不要把精力都关注到这件事上了,都好好上课吧”黎老师挥了挥手将有点哄乱的场面压制了下来。
课间的时候,吴龙才陪着李苑回到教室,路露看到回到座位就趴在桌上哭泣的李苑立马便跑了过去给她安慰,可是李苑只是趴着完全不理会周边的任何人。
中午放学,子宣要去找覃月吃饭,但是被雨欣拦住说覃月回家拿东西了,子宣不疑有他,只是抱怨了句为什么没有和自己说。
下午,李苑一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死了过去一般,周围的同学也不敢去打扰,知道原委的各科老师也没有管,直到放学路露去叫她回家才有了反应,但是眼神依然呆滞,神情依然木讷。
子宣收拾书包正准备去找覃月,又被雨欣拦住。
“不用去找覃月了,她今天有事先走了”说着还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封信和一个装满五彩星星的透明罐子递向子宣。
“走就走呗,都什么年代了还送信,打个电话不就行吗”子宣疑惑地接过这两样东西并准备拆开洁白无瑕的信封。
“回家再拆吧”雨欣阻止了子宣拆信封的手。
“这么神秘,不会是圣诞节惊喜吧,这个覃月,之前都说好了不送礼物的”子宣将两样东西放入书包背起。
子宣迫不及待地回道家中跑进卧室,从书包里拿出那两样东西,将书包甩到了床上。子宣把罐子放到了书桌上然后坐了下来,拆开信封,翻开信纸,整齐漂亮的字映入眼帘。
子宣扫了一眼就看到“对不起”“离开”“原谅”这些关键词,顿时一阵心如刀割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就开始认真地阅读起来。
子宣:
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离开了这座城市,也踏上了去另外一个国家的行程,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很舍不得离开,最重要的是舍不得离开你,因为是你带我脱离的本该愈陷愈深的泥沼,是你带我从这这座伤透了我的心的城市中找到了原始的快乐,还是你带我重拾了已经遗弃的对生活的信心,虽然有这么多的不舍,但是命运弄人,我不得不离开。
你不是很好奇我跟你说的那个叔叔吗,其实那个叔叔是帮我父亲找我的人,是的,我的父亲还活着,他就活在大洋的彼岸期待着我跟他的团聚。我也想过能不能以后再去见他,可是我的父亲现在也是重病在身,而且他现在身无旁人,我必须去陪她,谁叫我是他的女儿,他是我的父亲。请原谅我,在你和我的父亲之间我选择了我的父亲。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傻里傻气,第二次见面你的莽莽撞撞,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小伙。你经常被雨欣欺负,被子杰调侃,那个时候只觉得你是个呆萌小生,可就是你这个呆萌的小生每次都能在我开心的时候让我更开心,让我难过的时候不再那么难过。你有着比别人更细的心,你有着比别人更及时的肩膀。是的,我已经把你认作了我的保护神。
我知道你深深地喜欢我,我依然记得此刻仍然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七夕情人节的的时候,你特意制造的五彩缤纷的星星。我也同样深深地喜欢着你,我依然记得将会永藏在我心底的天台上那一吻的时候,你停滞的鼻息。
父亲的病重,母亲的遗愿,我可能会永远的留在我父亲的身边,我希望在没有我的世界,你依然能既往如初,你依然能开心地面对今后每一天的生活。我也希望你今后能找到另一个比我更喜欢你的人,我更希望从今往后你能把我忘记。
七夕故里遇相知,
云中彩燕尽吻时,
乃劝君妾相决绝,
枉教生死作相思。
覃月
2003年12月23日
子宣读完已是泪流成河,什么枉教生死,什么君妾相忘,他只知道他想要每天都能看见覃月,每天都要和覃月在一起。他立即放下书信掏出手机给覃月拨去电话,可是覃月的手机已是关机状态。然后他发了疯似的冲出家门往覃月家跑。
子宣来到覃月家的门口,可是覃月家已是大门紧锁,他只能不停地敲着门,隔壁的邻居出来制止才让子宣停止了动作。
他马上又掏出电话给雨欣拨了过去。
“你告诉我覃月在哪,我去找她”子宣背靠着覃月的家门软了下去。
“子宣你别激动,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雨欣安抚着子宣。
“我在覃月家门口,我在这等她回来,她肯定会回来找我的,对,她肯定会回来的”子宣哭了。
“你在那边等着,我马上过去”雨欣挂了电话立及赶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