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1日
在放松与压力并存的高二,学校安排了营地活动,我遇到了很多友善的哥哥姐姐。
和他们分别的时候我很难过,可是我知道,人生不论哪个阶段都面临着离别,这和年龄无关,你舍不得她们,你难过的哭了,也和年龄无关。
也许哪一天,我们会在街上相遇,却都认不出彼此了,就这么匆匆的擦肩而过,也没关系,至少那份快乐,一直存放在心里,和着当时的那个人,从未忘记。
这就是人生的必修课。
几个哥哥姐姐进来的时候,班上明显处于亢奋状态,毕竟终于不用上课了,三三两两的在底下叽叽喳喳,台上的其中一个哥哥笑了笑,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安静,班上的同学十分配合的安静了下来。
大哥哥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不会写在黑板上,所以你们要仔细听哦,我的名字很难记的。”
底下的同学显然有些不屑,能有多难记啊,为了打他的脸,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大哥哥狡猾的哼哼了两声:“我只说一遍啊,我的名字真的很难记,我的名字呢,叫丁丁,一丁点的丁。”
底下的人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还以为多难记呢。
后来谢北才想明白,这个丁丁哥哥是真的聪明,他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大家认真听他说话,认真听他的名字的。
之后的安排就轻松多了,随机分组,十人一组,每一组由一个哥哥或姐姐带领,丁丁作为总代领。
谢北看了看,带她那组的是个姐姐,叫菜菜。
活动只有短短的两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以游戏的形式两队两队的pk ,这样的游戏倒是让平常都不怎么熟的同学都熟络了起来。
因为天气不好,中午的时候,全部的队伍聚集在舞蹈室,每队分散在不同的角落,听自己的领队哥哥或姐姐讲故事,每轮十分***三轮,也就意味着你可以去别的队听别的领队讲故事。
第一轮,大部分的人都围在了自己的领队面前,谢北也不例外,凑在菜菜的旁边,笑眯眯的听她讲着故事。
菜菜刚开始还有点不自然,笑着跟他们说:“你们干嘛都围在我这里啊,去别的领队那里听故事啊,哎呀,我都不知道和你们说什么故事呢。”
菜菜想了想:“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自己的故事吧,我记得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挺叛逆的,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着周围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菜菜又笑了,继续说:“那时候呢,我经常闯一些不大不小的祸,然后有一天我也是闯祸了,我爸就和我谈话,他问我:你知道任性的资本是什么吗?说着,还和周围的同学互动,你们知道吗?任性的资本是什么?”
有同学笑着回答说:“有钱!有钱就是任性。”
周围的同学都被逗笑了。
谢北望着菜菜,认真的说:“任性的资本,是能力吧。”
菜菜问:“什么样的能力呢?”
谢北摇了摇头。
菜菜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能力,我爸那时候和我说,你可以任性,但是你必须有承担后果的能力,不要等着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你就没有资格任性,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遇到麻烦的事情的时候,会不知所措,不想面对,其实我也是,但是我后来想明白了,很多事,你不想去面对,你就逃避啊,逃避不了你就改变啊,改变不了你就只能面对了,毕竟这个世界你只能改变自己,不能改变别人,所以我一直对自己说,也想对你们说,要做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样很多事,就难不住你了。”
说完,看了眼手表:“好啦,十分钟到啦,你们快去别的领队那里听故事吧。”
围在那里的同学依旧没有动,撒着娇不肯走,菜菜有些无奈道:“我的故事讲完啦,你们待在这里我也没有故事了,快去别的领队那里听故事啦~”
谢北看着一旁别的队伍的同学加入到了菜菜这里来听故事后,自觉的让出了位置去了其他领队那里,可当她听到其他领队说的故事是:“后来有一天,村庄里来了一只怪兽,真的很凶猛的那种,破坏了好多庄稼,直到有一天………”
第三轮,她果断的坐回了菜菜旁边,死也不肯走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看着刚熟悉不久的领队就要离开,谢北的眼睛不争气的红了,她望着同队的同学一个个都上前哭着拥抱着菜菜,她却没有勇气迈出一步拥抱她,直到最后,她都一直紧咬着嘴唇什么话都没说。
她突然想起了初中军训那时候带他们的教官,姓朱。
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直挺挺的站在队伍的前面,和他们一起听着领导发言,一背的汗水浸湿了迷彩服,却动也不动,他们都好奇的盯着他满身的汗水,眼里都写满了:“教官你不难受吗?”几个大字,教官微微偏了偏头,挑眉低声的说:“看什么看?”
后来有次他们做错了事,教官罚他们坐在椅子上不准动,自己在黑板上写下了《打靶归来》的歌词,写完后,倚靠在后门边,让隔壁的教官带他们唱,虽然朱教官罚了他们,但他们还是很讲义气的在隔壁教官教他们唱的时候死活不跟着唱,隔壁教官都委屈挠了挠头:“他们不唱啊。”
惹得朱教官嘲笑了半天,班上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很久。
谢北依稀记得,教官跟着大部队走的那天,她也是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们大部队的车哭了好久。
舞蹈室的镜子反射着她泛红的眼眶,她低着头默默擦去了泪水,挺好,谁也不知道她难过了,谁也不知道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