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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间苦难

十几日前,人间

一个妇人在卖伞,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晴日里,摆摊卖的都是米面布匹,瓜果蔬菜,卖伞到是挺稀奇。

“无念,您看,这个妇人,晴日里在这卖伞”无意对无念小声说道

“当真是稀奇……诶!她好像是……脑袋不正常吧!”无念也饶有兴味的看过去

他们随同夜空在人间寻找夜峰的天选之人,已经找了三年,奈何知道的信息太少,只晓得是个女娃,住在永乐村,倒也无从找起。

夜空也看了一眼,老妇人抱着几把伞沿街叫卖,声音有些失魂落魄,身上都是旧衣,贴满了补丁,还有个星星状的补丁……沉下眼睛,夜空倒也未曾多想。

“不必理会……天选之人的灵旨,你们可有新消息?”

无念急忙说到

“殿下,那些夜神此次甚为防范,属下一点其他的风声都没有收到。唯一知道的也是夜萤仙上那边打听到的……”

“……废物,继续找!找不到就让你们俩都去地牢了结此生!”

夜空看似怒上眉梢,无念和无意却不以为然。

夜魔宫是夜魔们的居所,在银河之中一个不知名的小星座,与星宫遥遥相对,隔着人间和漫漫银河,

夜魔分为三个支派,由人间的邪恶汇聚而成,分别是恶灵族、魔灵族、邪灵族、冥灵族,四族势力最大的夜魔作为夜魔宫魔君,夜空便是近十几万的夜魔宫魔君,统领魔界。

而地牢,是夜魔宫最为孤寂清冷之处。

无念和无意是夜空的双生护法,跟随夜空多年,自然知道,夜空从未罚过他们二人,地牢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冥灵和触犯了魔界律法的邪灵。

人间这几年,是为了寻找夜峰的天选之人,之前已经顺利地杀了夜月和夜歌的天选之人,魔力大增,还引发了神魔大战,后被战神宫夜峰重伤,已过去六千年,夜空才养好了伤。

为此,夜魔宫倾尽魔族之力,也要找到并杀了夜峰的天选之人。

“是!殿下!”无意与无念齐道。

“只是,这次夜峰神君似乎有所防范”无念无奈说。

“今日便是那头臭狼接天选之人的日子,小心盯着吧!”

“……”

夜空正晃神,那老妇人忽然昏倒了,似是有重病突发,倒地喘息

夜空见此,旁边人却不理不顾,冷笑一声,心中不屑的想‘这人间的凉薄自私,根本不配拥有平安快乐!’

正想上前查看,远处忽然看到一个豆蔻年龄的小姑娘火急火燎的跑来。

一身脏灰色的粗布衣,拿着个空鱼篓,像在找人。

此女看着像十八九岁,眼睛凹陷,衣衫褴褛,盘着杂乱的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根小树枝,眼神飘忽的到处看

看起来像个乞丐一般,憔悴疲累不堪,似是刚睡醒,不过脏乱的衣着却也难掩她的清秀姿色,若非太过瘦小,倒也算是一个美人。

忽地,那姑娘人群中看到了昏倒的老妇人,惊了一下冲了过去,慌张地抱着老妇人大哭道

“娘!你怎么了?你怎么跑出去了……都怪我,没有看好你!娘你醒醒啊!求求你们,帮我叫个郎中好吗?求求你们!娘你醒醒啊!……”

眼看着要出人命,旁边竟无人敢帮,细听人们碎言碎语说到

“这疯婆娘又跑出来了……”

“乐遥啊,你就不能把她看好吗!”

“真是苦命的姑娘啊……”“上次就是她娘讹了我一两银子呢!可别再上当了!”……

夜空看出乐遥的娘亲身患怪病,有些若有所思的沉下双眼,要不要出手帮帮呢?

乐遥慌张又伤心的看着众人,着急又没有办法,她不想辩解,如今世道乱,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乐遥准备起身自己去找郎中,这些年娘亲得了怪病,经常昏倒,精神也有些问题,她这些年赔的礼道的歉不知道有多少。

‘天啊!神啊!若是有灵!我乐遥愿一命相换,只愿娘亲能好起来!’

如念含着泪,心中默默发愿。

忽地,那老妇人却忽然坐起,仿佛着魔一般,眼睛瞪得老大,乐遥吓得后退,惊呆着无语。

“娘……你这是怎么了?”

……远处,夜空单手施法,一股异光从夜空处落到乐遥娘亲身上

众人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法术?”

“是神仙吧?”

“神仙显灵了!”

随后夜空利落的放下手,轻呼一口气,老妇人的病一下子就治好了。

老妇人缓了口气,左右看看,仿佛开了心智,精神看起来也没问题了,与常人无异

乐遥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她刚刚还在心里默想,如果娘亲能够好过来,她愿意用命来换!没想到刚发愿完,娘亲就被一个高人救了,惊喜溢于言表。

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委屈,父亲早亡,母亲怪病,她数年来,从未吃过一顿饱饭,浑身瘦的只剩皮包骨,还要抓鱼卖钱给娘亲看病,却不料这病怎么看也看不好,家里唯一的祖房也卖了

对她来说的每一日,都如炼狱一般难熬,她现在只想让娘亲好起来,不想一个人孤独的背负一切了,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娘亲的病忽然好了,莫名其妙的,乐遥还未反应过来,刚想上前致谢,夜空已经离开了。

乐遥也顾不得多想了,喜极而泣,与娘亲抱在一起,旁人也都议论纷纷,觉得甚是神奇。

乐遥的眼睛盯着远处的那个人----夜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她感觉的到,他绝非常人,或许是有异能治好了娘亲吧。

而且那人仿佛神秘的很,一袭黑衣,独有一股煞气,让人不敢靠近的感觉,面庞异常冰冷,冷峻异常,衣着也不像普通人。

“肯定是神仙帮忙啊!”“不可思议啊……”“怎么就忽然好了?”……

乐遥沉浸在娘亲的病治好了的喜悦之中,无暇想这些了

“娘!你的病终于好了!太好了!”

“遥儿!”

眼下她只想与娘亲说说,自己有多高兴!两人深情相拥,哭作一团。

乐遥的父亲早前是个卖伞的商人,家里条件虽不富裕,却也过的幸福,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连年饥荒加战乱,民生潦倒,伞也卖不出去了,后来还因为欠债,父亲生意垮了,最后郁郁而终,当时她才八岁,依稀记得父亲的样貌,却也是很模糊了……

她九岁就开始给别人抓鱼谋生,做过丫头、绣女、药童,熬得眼睛也不好了,现在靠抓鱼勉强糊口,而母亲早在父亲亡故后一年就疯了,得了怪病,一切都让她心力交瘁。

眼下娘亲好了,好像生活又有了希望。起码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往日乐遥都只能对着河流说话,没有任何回应。

乐遥和娘亲回到他们暂住的破庙,残破不堪,又脏乱的很,不过也算个落脚之处。

心中不禁想,刚才市集上的那个黑衣男子,消失的那么快,想道谢都来不及……可能他不想现身让众人知道吧……

“遥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娘真的对不起你啊!”

悲从中来,乐遥强忍泪水说

“娘亲,什么都别说了,现下你好了,乐儿不累,乐儿好开心,真的!你好了比什么都重要,以后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这破庙虽然破旧,可以起码可以遮风避雨,女儿这些年靠抓鱼,也能维持生活的,没有那么苦”

说完这些,乐遥娘却哭的更伤心了,她看着女儿的眼睛蒙着灰蒙蒙的一片,心如刀割。

“娘,您别难过了,您先休息下,等会我去弄些吃的,吃完咱们去看看大夫,看下好透了没有,我也好安心”

“娘来吧……”

“娘~就让我去吧,我真的没事,你病好了,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她瘦的眼圈都凹进去了,通宵抓鱼不知日夜,眼睛也蒙了层灰,如湖底一般,娘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得听女儿的。

不久,乐遥端着菜和饭进来,娘亲已经睡着,她微微一笑叫道

“娘亲,你快起来吃点东西吧!尝尝我做的鱼!”

说着过去搀扶娘亲过来吃饭

这样惬意的时光,她应该是多年来未曾体验了,想想曾经受过的苦,好像都是为了这一刻。内心激动又高兴。

饭后,乐遥带着娘亲去找郎中,医馆看诊是不小的费用,可是目前家里只有最后一点碎银子了,她带上全部家当,和娘亲一起出门了。

住的地方偏僻,距离医馆有不短的路程,乐遥和娘亲一路说着过往走去。

路过树林的时候,一股异光传来,明亮无比,周围好像失声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乐遥慌张地挽着娘亲的胳膊也空了,不知是什么情况,娘亲忽然消失,四周一片空洞白色,

乐遥紧张的四处看,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犹如身处云端一般,什么也看不到,她眼睛本来就不好,这下更加看不清了。

慢慢的,她看到一个白衣人,长发飘飘,向他走来,眼角眉梢高贵清冷

夜峰温柔平静地看了一眼乐遥说到

“乐遥,你是我的天选之人,我来接你了”

他穿的衣服也和她们不同,彷如神仙一般,乐遥惊呆的想,是梦吗?怎么会这样?

忽的那白衣人一挥袖,仿佛施法一样,她好像被什么力量打了一拳,忽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怎么办,动不了,睁不开眼睛,乐遥似乎都能听到娘亲在叫她,灵魂飘在上面,看着一切。

‘娘亲……娘亲!’声音发不出来!

乐遥心想,难道我之前发愿实现了吗?我要死了?

乐遥不禁怨恨命运的不公,自己在悲惨的人生中已经够坚强了,自己若是病倒,母亲怎么办?一时心中绝望无比。

另外那白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一出现,自己就不能动了。

乐遥看的不太真切,好像是个男子,面如凝脂色如玉,如画本子里的小生穿着戏服一样,美的更胜女子,独有一股灵气,白净无暇,眉宇间还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傲气,长发飘飘,气质非凡。

乐遥一时看的有些呆,只见那白衣男子又一挥袖,乐遥感觉像是被束缚一般,急的想挣脱这种感觉,却无能为力,忽地,她的灵魂仿佛坠入深渊,眼前万物好像都不见了,一直下落,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失重感让乐遥不适,但她的身体无法动弹

许久后,乐遥失去了意识,她仿佛能够看到,人间的娘亲奔溃抱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慢慢凉了,她……死了。

乐遥娘撕心裂肺大哭,一遍一遍的喊着

“遥儿!……遥儿!”

可是依然挽不回这个看似“逝去”的生命。

可是此时,乐遥的灵魂却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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