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催动元力,他的玄体三色转换,随心而动,三色元力伺机待发,任意变换。他想起好久没去看天照巨人与鱼嘤嘤了,便告了个假,去寻他们。
“小公子!你终于来了,可把握给想死了。”鱼嘤嘤见了燕北又忍不住调笑道。
钓鱼台的湖中,那石龟之上,鱼嘤嘤酥胸半露,懒洋洋的躺在那里,身下那条鱼尾,轻轻的拨动着湖面,意外诱人。
燕北面色微红,把自己带的药拿了出来,然后飞纵上石龟,递给鱼嘤嘤。
鱼嘤嘤惊诧的看着他,竟忘记了接药:“你怎么敢进来?你不怕我吃了你?”
燕北笑道:“你会吃朋友吗?”
鱼嘤嘤怔了一下,尴尬道:“好像吃朋友不太好,嘻嘻。”然后接过了燕北手中的药。
“你要再不来,我就真的断顿了。”她又说道,自燕北给她送药以来她的元力越发醇厚,元力质量达到了极高的境地,修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燕北又来到扶桑岛,刚到岛边,便听咆哮声传来,震动山林,燕北抬头看去,只见一头天照巨人奔腾而来。
许久不见,那天照巨人更显粗壮魁梧,手中拎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巨大长棒,直向燕北扑来。
天照巨人纵身一跃,跃到空中,双手持棒,从半空中如同一座小山般砸落下来,狂暴的气流四面喷涌。
燕北似乎早有所料,抽出蟠龙棒,向天照巨人迎去。
嘭!
两人撞在一起,燕北被撞的翻飞。
天照巨人撞飞燕北的一刹那,长臂猿展,拿住身在半空中的燕北,将他抓了回来,用力贯下,将燕北头下脚上插入大地之中。
然后又将燕北从地里拔出来,准备再贯一次,突然燕北运起生天决,从他掌中逃出。
天照巨人咆哮,大粗腿抬起,对燕北恶狠狠踩下!
燕北生天决变化莫测,速度奇怪,只听咚的一声,地上出现一个大脚印,一脚踏空。
与此同时,燕北蟠龙棒起,龙吟雷鸣声声不休。
十二是风雷棒——棒击大地。
天照巨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后退途中,棒影连闪,疾风骤雨。
密密麻麻的破空声传来,燕北心中微动,秀水剑破空而出,鬼魅般向天照巨人而去。
天照巨人一阵慌乱,偏偏与此同时,燕北蟠龙棒又杀到近前。
天照巨人不能抵挡,连连后退。
这时燕北看到三艘大船向沧海岛方向航行而去,心中不禁纳闷,那里过去之后除了沧海岛就是大洋,这些大船难道是奔沧海岛而去?
天照巨人也注意到燕北,立刻停顿下来,跟着燕北看去。
“有问题?”
燕北心中纳闷,低声道:“这些人好像不是东海中人,他们去的方向是我所在的沧海岛,过了沧海岛便是大洋,他们似乎是冲沧海岛去的,师傅说过他们在此隐居,不与外界来往。”
燕北目光闪动,纵身而起,跃上扶桑岛最高处的山崖上,极目远眺,望向沧海岛的方向。
现在是初春时节,海面上还有很多浮冰,这时候一般是没有船只的。
扶桑到距离沧海岛甚远,在此处并无法看到沧海岛,但是看大船行的方向必是沧海岛无疑。船上还有些人影晃动,服饰统一,应该是某个门派或豪族。
天照巨人在他身边坐下,他虽不懂,但也可以感觉到燕北的担忧。
不会又是来寻仇的吧?他想起飞雪门上次来沧海岛寻仇的事情,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就绕开大船的视线向沧海岛跑去。
此时在大船之上,一个锦衣公子正在船头站着,他身后是跟着一个年轻的将军,英姿勃发。
“徐将军,你说这次能否请的九老仙人出山。”那锦衣公子突然道。
那位年轻将军沉吟良久,道:“回公子,在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那锦衣公子追问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希望渺茫。”锦衣公子又道:“先不说瀛洲散修大会的消息准不准确,就说九老仙人隐居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出山。”
那位徐将军看了一眼沧海岛的方向,恭敬的道:“公子既然知道希望不大,为何还执意要来?”
“天周王朝虎视眈眈,我扶余国自然要多找助力。”
那锦衣公子想了想说:“除此之外,我未尝没有私心。”
徐将军迟疑一下,道:“公子请慎言。”
“你可知这次我为何要选你一起同行?”那锦衣公子又问。
“属下愚钝,不知。”徐将军道。
“你在朝中并无根基,能做到宫门统领已经殊为难得。就没想过更进一步?”
徐将军没有说话。
“父皇最近身体欠安,朝中暗流涌动,东宫蠢蠢欲动,这种情况之下我该如何自保?”
徐将军没有说话。
“东宫羽翼丰满,人才济济,他日他若登的大宝,恐怕你这宫门统领之职也保不住。到时你该如何自处?”
徐将军还是没有说话。
“徐将军,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好好考虑。”那锦衣公子说完,便自顾走开。
徐将军还是未动。
又行了许久。
“公子,已到指定海域,只是不知沧海岛在何方。”一个没有胡子的中年人对那个锦衣公子说道。
“既然是隐居,自然有阵法护持,哪儿那么容易看得见。”那锦衣公子道:“你去传徐将军,让他随我一起上岛,你带人在这里等候。”
“公子,徐将军态度不明,这样是不是有些冒险。”没有胡子的中年人有些担忧道。
“你在这里压阵,他随我去手中无人。如何冒险。”
“公子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那没有胡子的中年人便下去了。
徐将军跟着锦衣公子踏波前行,只见那锦衣公子或左或右,有时还后退几步,又前进几步,如此兜兜转转,行的百步,突然眼前出现一座小岛。
上的岸来,小岛之上立于石碑,石碑上三个古朴的大字,正是沧海岛。两人进入渔村,将随身财物分与村民,然后开始打听九老仙人,一切问明之后这才开始上山。
沧海岛的山并不高,两人又是修行者,不多时便来到九老仙宫前。而此时燕北也已经回入宫中。
“在下曲思源,扶余国皇族季子,特来拜见九老仙人。”九老仙宫外那锦衣公子恭身道。
“在下曲思源,扶余国皇族季子,特来拜见九老仙人。”久无回应,那锦衣公子跪拜于地,道。
“在下曲思源,扶余国皇族季子,特来拜见九老仙人。”又无回应,那锦衣公子五体伏地,又道。
吱——
九老仙宫大门打开,天英老人走了出来。
“你所来何事?”天英老人仙风道骨。
“扶余国沃野千里,百姓十万万,请九老仙人出仕治世,传道受业,以安国邦。”曲思源朗声道。
“功名利禄,过眼云烟,黄金珠宝,皆如粪土,我等已避世不出,你且回吧,”
“家父重病难治,我亦危如累卵,恭请九老仙人救治,以固国本。”曲思源声如悲戚。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我等不便有违天道,你且回吧。”
“天周王朝,虎视眈眈于外,东宫太子,磨刀萧墙于内,战局将起,扶余天周两国无数百姓有灭顶之灾,恭请九老仙人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还百姓于太平盛世。”曲思源伏地不起声嘶力竭,悲泣如鸣。
“你且回吧。”天英老人转身关门。
九老仙宫内,燕北有些不解的向天英老人问道:“大师傅,为何不答应他?太平剑法不是要还世间太平盛世吗?”
天英老人摇摇头道:“这世间有人便有争斗,小有邻里之争,中有宗族之争,大有国家之争,不过是为利罢了,这天下之太平从何谈起,这也便是我不肯传你太平剑法的原因。”
“邻里之争不过是伤和气,宗族之争不过是伤人命,唯有这国家之争才是生灵涂炭。大师傅,阻止这国家之争是不是才是太平剑法所需的太平呢?”燕北又问道。
“哈哈哈哈!你这见解倒也不错,看来是我迂腐了。那你再说说要如何阻止这国家之争呢?”天英老人对燕北问道。
“有国便有争,若要阻止这国家之争,唯有天下共主。”燕北慨然道。
“那谁来做这天下共主呢?”天英老人又问道。
“有德者居之。”燕北回。
“好!好!好!你这等年纪有如此见识也是不凡。”天英老人转而又问:“但你怎知谁有德,谁无德。”
“天周王朝皇族少子姬和阳,特来拜见九老仙人。”这时九老仙宫外又有人上门来拜见。
“南越国皇族八子赵思贤,特来拜见九老仙人。”九老仙宫外又来一人。
临海三国的皇子都来了。
这其实都在天英老人的意料之中,他在瀛洲仙岛现身,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九老仙人还活着。而这沧海岛却也不必再呆下去了。
“徒儿,现在在门外的三位,是临海三国的皇子,你可能分辨谁有德,谁无德吗?”天英老人又对燕北问道。
“德行不写在脸上,徒儿不敢妄加猜测。”燕北慎重道。
“那你会选择谁?”
“天周王朝以武立国,当朝首辅国士无双,实力最强;扶余国是我故土,与我牵连深厚;南越国传闻鱼米富庶,百姓安居。我不知该选谁。”燕北如实答道,
“这便是问题所在,你要记住,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天英老人叹息道:“明日起,你便可随时离去,你下去吧。”
噗通!
燕北连忙跪倒在地,情急的说道:“师傅,弟子说错话了,请你责罚,千万别赶弟子离开。”
“我并非是赶你走,你也并未说错话,我等的绝技已尽数传授于你,所缺的只不过是修行,这个世界很大,你也该历练一下了,走多了,看多了,便也明白了。”天英老人语重心长道:“走之前,去与诸位师傅告个别。”
燕北这才明白,原来天英老人并不是生他的气,而是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便躬身告退。
燕北走后,天英老人又出得门来,扶余国皇子曲思源仍然跪伏于地,天周王朝皇子姬和阳只是微微躬身,而南越国皇子赵思贤则是单腿跪拜。
天英老人沉声道:“我九老已隐居日久,不再出仕,诸位请回吧,今日之后,这沧海岛上再无九老仙宫。”说完又关门离去。
天英老人离去后不久,天周王朝皇子姬和阳也起身离去。天周王朝实力强横,根本不需要九老仙人助力,他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作一番姿态,确保九老仙人不出仕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第二个离去的是南越国皇子赵思贤,南越国地处烟瘴之地,其民悍勇,易守难攻,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确保九老仙人不会相助天周王朝。
扶余国皇子曲思源仍跪伏余地,直至第二天早上才起身离开。
在回去的大船上,曲思源立于船头望着扶余国的方向正在出神,他身后的徐将军突然跪拜在地。
“殿下,属下愿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曲思源回头看了他一下,沉声道:“来之时,虽九老仙人出仕希望渺茫,但尚有希望,你以无声对我。现在,结局已定,你又为何愿效忠于我。”
“殿下是否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鲁公案。鲁公乃当朝重臣,在朝野素有清誉,但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狱史洪秀当街击杀。这洪秀背后便是东宫太子。先帝尚在,鲁公不愿与太子议事,所以有此横难。”
曲思源叹息道:“鲁公为人公义无私,不愿结党营私,他只想置身事外,太子竟然也容不下。你跟着我岂不是祸在旦夕。”
徐将军回道:“鲁公一事已表明太子正在清除异己,我等无根之人怕是他第一个目标,跟着殿下尚有一线生机,不跟只怕祸在旦夕。”
“哈哈哈哈!徐凤起啊徐凤起,你是什么都明白,就是什么都不说。”曲思源突然大笑。
徐将军道:“属下只是不愿沾惹是非,如今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殿下恕罪。”
曲思源转过身来,双手扶起徐将军,拉着他走到船头,看着茫茫海水无际,看着波涛汹涌无匹,傲然道:“今日起,你便是我臂膀,若有人要动你,便如砍我手足。”
“殿下以诚待人,行事机敏,属下心服口服。”徐将军道。
“哈哈哈哈!九老仙人乃是外力,徐将军乃是内力,有你相助,大事可成。”曲思源一扫被九老仙人拒绝的阴郁,放声大笑起来。
曲思源又看向沧海岛方向,对徐将军郑重吩咐道:“徐将军,沧海岛渔村村民曾说,之前有一少年上九老仙宫求药,最后反被九老仙人收为弟子,我扶余国据此最近,这少年很可能是我扶余国百姓。你回去后好好查一查,此人或可破局。”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