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心听见动静,到兰无忧房间查看,正见兰无忧翻窗户带回一大一小。上前扶住还没站稳的许青云询问道:“这是?你怎么带了两个人回来?”
兰无忧见许青云衣服还渗着水,便道:“师姐能不能先给这位找件衣服换一下,一会儿再细说。”
寒冰心点了点头,把许青云带到自己的房间。
牢房内,几个人上前询问许方正黑衣人的来路,许方正闭口不答,内心翻箱倒柜五味杂陈。难道呾籩无忧还没死?左思右想,自己一直痴迷造船术,显有交好的关系,这个时候,实在想不出谁会冒死前来营救?
难道是海南天为了保护呾籩无忧的安全,故意放出的假消息?这也只有见到他以后再求证身份了!
之前有在海贸城打听到呾籩无忧的消息,一直以为是有人冒充,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却有其人了,只是,一个商人,如何救全族人于危难?孙权贵滔天的权势,加上后宫正妃呾籩拓的威胁,呾籩无忧若真有其人,该如何全身而退?
“唉!”许方正此时坐立难安,猛猛的敲击额头,身为一家子主,却没有保护一家老小的能力,更别提帮助呾籩无忧和呾籩拓争位了,想到事件的突变让人始料未及,措手不及,如今这个做姥爷的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好!”轮值的差人进入牢房,发现差役们都躺在地上,急忙上前查看,清点牢房人数少了一人,立即撒腿奔孙权贵府上禀报。
与此同时,王宫的巡逻亲兵发现杂役房井边的麻袋,连忙核实人数后,发现少了许青云,立即上秉后宫正妃。
孙权贵预感事情有些不妙,下令全城不漏一处搜索许青云和许啊卓以及可疑之人。
寒冰心房间,许青云换好衣服走出来,虽四十多岁的女人,却风韵犹存,历经磨难的脸上略显疲惫却又不失嫔妃风范。
许青云见寒冰心正在给狂吃食物的阿卓喂水便,上前拍拍阿卓的背关切道:“慢点!阿卓自己慢慢吃,我和这位姐姐有话说!”
寒冰心会意,正要起身,等在门外的兰无忧敲门道:“师姐,好了吗?”
阿卓一听声音,还没等寒冰心答话,便跳下凳子跑去开门。
兰无忧一进门,许青云便上前行礼道:“多谢侠士相救,妾身与二位素不相识,不知二位为何冒险相救?”
寒冰心有点疑惑心道,怎么许青云连自己的孩子也认不出来吗?正要发问,兰无忧冲寒冰心摇摇头,忙扶住许青云道:“王妃不必言谢,如今尚未脱险,不知王妃可有何良策,能解许家之困?”
许青云先是气愤又叹口气道:“正王妃欺人太甚,妾身屡屡让步,她却不依不饶咄咄逼人,我儿至今下落不明,家族又惨遭陷害,孙权贵为了私利,将王上软禁在避暑山庄,眼下除了见到王上,妾身也无计可施!”
兰无忧摸了摸怀里的玄铁剑,皱了一下眉头道:“我的得到的消息,呾籩拓欲弑父提前继位,现在都无计可施,等他继位了你们许家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我在牢里刚见过令尊,只是他并不信任我,只让我把阿卓带了出来,你们许家好歹在呾籩国也是大户人家,困难之际难道就没有权贵伸以援手吗?”
许青云道:“少侠有所不知我父一向专心船厂,显与外人有所走动,我一妇道人家,虽身处宫廷,因出身低,处处被钳制,后宫不得干政更没有机会结交权贵。王上只有呾籩拓这一个儿子,所以才对正妃纵容至今。”许青云停了一下呼道:“妾身倒是想起一人,就是船厂的守将赵海风!只是。。。”“只是。。我二人幼时曾青梅竹马,后来妾身被召入宫,他一直耿耿于怀,从未与妾身相见,如今若是见面,不知是否愿意出兵相助。”
兰无忧挠挠头,道:“有总比没有好,人多好办事,这样吧,不如我们连夜去见他一面,看他是否愿意帮忙,可以的话,他只要在避暑山庄外引开守卫即可,我潜入避暑山庄,先把呾籩延庆弄出来再说。”
许青云从怀里掏出一香囊,上面绣着海风二字交给了兰无忧。
兰无忧接过,祝福许青云阿卓二人先在寒冰心房间休息,便离开了房间。
寒冰心快步追出来询问道:“你为什么不如实告知身份?”
兰无忧内心极为尴尬,笑笑道:“师姐,前途未知,更何况我四岁离家,自己对她都没有半点印象,你让我怎么开口,怎么一下子表明身份?还是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吧!这里就劳烦师姐照看了!”
寒冰心想想也是,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屋,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朝楼下一看,竟是一队士兵,丝毫不予店家分说,就挨个推开房门检查,蛮横无理,楼下不满破口大骂的住客,被一领头的一下子抹了脖子,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来的这么快?”兰无忧急忙回房间,刚踏出步,回头询问寒冰心道:“师姐,你继续在客栈休息吧,我带着她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
寒冰心给了兰无忧一个大白眼道:“说的都是废话,我跟你一起!”
说罢,兰无忧提着许青云,寒冰心提着阿卓,从后窗很快离开了馆驿。
从身后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似乎全城都在搜查,左右没有地方躲避,看样子孙权贵在呾籩国是霸道惯了,每家每户都进行检查,兰无忧干脆带着许青云和阿卓,躲进了孙权贵自己家一处偏僻的柴房内。
寒冰心隐到附近一处大树上,保护许青云和阿卓的安全。
兰无忧离开孙权贵府,去船厂寻找赵海风。赵海风至今未娶,对许青云一往情深,见到信物,二话不说就当机立断,带兵和兰无忧一起到避暑山庄,营救呾籩延庆。
避暑山庄的守卫很快被赵海风引开,兰无忧趁机潜入避暑山庄,呾籩延庆的房间内,呾籩拓正要挟着呾籩延庆写下诏书,呾籩延庆苦口婆心道:“儿啊,我就你这么一位王子,王位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呾籩拓把笔递给呾籩延庆道:“不是我逼你,是你实在太故步自封了,为什么我们呾籩国不能再扩大一些,在强大一些,你就寒心做他辰宇国的附属小国?每年交那么多供税,还对他们死心塌地,如果不是你软弱无能,我们呾籩国又怎么会如此弱小,任人宰割?”
呾籩延庆紧皱眉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舅舅早晚会坏事,看看,看看,把你带成什么样子?做人就是要脚踏实地,我们没有对抗辰宇国的能力又不想被他国欺负,就只能主动寻求辰宇国的庇护,这样百姓才能长治久安啊!你身为王子,应以百姓为根本,怎么能处处只想着不顾他们的死活,干些以卵击石的事呢?”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既然早晚要把王位传给我,你就赶快写诏书,我明天就要登基!!”呾籩拓不耐烦的硬把笔塞进呾籩延庆的手中,按着呾籩延庆到案桌边上,不肯罢休。
呾籩延庆继续劝阻道:“不是我不传位给你,是你这样早晚吧呾籩国毁掉!你好好想想吧,这份诏书现在我是不会写的!”
说罢,扔掉了毛笔,呾籩拓气的咬牙切齿,自己拾起毛笔,就往诏书上写了一通,完了,又要呾籩延庆交出国印。
呾籩延庆死活不肯说出国印藏处,呾籩拓咬着牙咯嘣响怒吼道:“你不要逼我!”
说罢抽出身上的佩剑乱砍一通,险些就要刺中呾籩延庆!
兰无忧飞剑掷出,挡下呾籩拓一剑,门外的守卫早被兰无忧悄无声息的打晕,呾籩拓见来了黑衣人,喊了半天没人应,不由分说,挥剑砍来,兰无忧便敲晕了呾籩拓。
一见呾籩拓晕倒,呾籩延庆在身后紧张的喊道:“休伤我儿性命!”说罢一边紧张的快步跑来,查看呾籩拓的情况,一边质问兰无忧道:“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如此大胆,敢伤本王的王子?”
兰无忧一阵头大,看来呾籩延庆对呾籩拓真是溺爱到了极致!
“许青云派我来问你有没有办法解如今许家之困,孙权贵为了掌握船厂,把许方正一家逼近死牢,你们家正妃把许青云扔进了井里等等外面这些事,你要怎么解决?”说罢兰无忧在桌边坐下,倒水喝了几口茶。
呾籩延庆起身,来回踱步道:“我说这臭小子怎么把我困在避暑山庄不让出去,原来在外面胡作非为!怎么办怎么办。。”呾籩延庆走了几圈,突然一喜道:“海防军!调海防军回来!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这孙权贵如此胆大包天,恐怕早已做好了狗急跳墙的打算,不能任他在胡作非为了!”
呾籩延庆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墙壁边,突然又停住脚步,对兰无忧充满质疑道:“你到底是谁?不会是和呾籩拓这小子联手骗本王的把戏把!”
此时外面传来孙权贵带着重兵到达避暑山庄的声音,兰无忧起身道:“你快跟我走吧!磨磨唧唧的,再晚来不及了!”
呾籩延庆慌忙打开一个机关,从盒子里拿出一虎符和国印交给兰无忧嘱咐道:“调动海防军同时需要这两样东西,另外我还有在写一封密信。时间紧迫,本王只能冒险相信你一回了!”说罢,立即在金箔上写下几行小字,盖上私章,递给兰无忧道:“你快走!”
兰无忧疑惑道:“你不跟我一块走?”
呾籩延庆道:“你快走,只要他们得不到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就不敢拿本王怎么样,眼下只能调回海防军才有能力和孙权贵对抗,这些东西,你可要保护好了!”
兰无忧点了点头,一个闪身就从呾籩延庆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呾籩延庆咋舌道:“高手!”
孙权贵急冲冲冲进房门,见呾籩拓躺在地上,看都没看一眼,见呾籩延庆安然无恙便上前假意行礼道:“听闻避暑山庄来了刺客,微臣救驾来迟,让王上受惊了!”
呾籩延庆不慌不忙道:“哪有什么刺客,是这臭小子上演的把戏,逼我交出国印,本王不从,只能将他打晕了!”
孙权贵的脸上肌肉抖动一下道:“既然如此,王上不如让王子提前继位,这样也可在避暑山庄内安享晚年!”
呾籩延庆猛拍了一下桌子道:“本王才四十有余,丞相这是盼着本王早日归西吗?”
孙权贵一怔道:“不敢!”
呾籩延庆不耐烦道:“退下,你们都退下,本王要休息!”
孙权贵应是,让人把呾籩拓抬了出去。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只等呾籩拓醒来,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