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无忧怎么也没有想到,寒冰心灵力深厚竟然也会晕船。
本掘强的她头三天一直靠灵气护体,到了第四天,灵力耗尽,身体虚脱,晕船的表现明显起来,兰无忧方才发现。
好在之前有过晕船的经验,急忙给寒冰心配制了药汤服下,方才减轻了症状,尽管如此依然在呕吐过后,脸色蜡白,近乎虚脱。
原来寒冰心长这么大虽然承过船却从来没有出过海。
官船经过一场暴雨海潮袭击后抵达呾籩国海口,接应的官人早早等在岸上接收物资。为了避免孙权贵呾籩拓的人得到消息,寒冰心兰无忧二人乔装成商贩下了船。
果然呾籩国像寒冰雪探到的情报一样,所见之处几乎所有兵甲都挂着孙字样的旗帜。
孙家祖上世袭兵权,后又因为正妃嫁给呾籩延庆地位大增,多年来靠着走私商船、贩卖奴隶、倒卖人口、买卖身份官职等非常手段,孙权贵积累了大量财富,又收买人心,私自养兵,牢牢掌握了呾籩国的实权,也难怪呾籩延庆有所忌惮。
呾籩国官船厂并没有因为许方正一家人落难而停运,孙权贵对外封锁消息,船厂的工人们连私下议论都会被惩罚。
在馆驿安顿好晕船后反应的寒冰心,兰无忧便趁夜潜入监牢,和许方正见个面。
避开外防的守卫轻而易举,内防守卫撒了一些迷药,很快兰无忧就进入到了地牢。
地牢内关押了不少犯人,多数是许方正的族人及仆人,见守卫们一个一个倒在地上,纷纷跑到牢门前查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身着夜行衣,兰无忧很快闪身进入,诸多人当中,只有一人遍体鳞伤,坐在床上养神闭目,并没有被外界的动静所干扰。
走到那人牢房门前,兰无忧猜测道:“敢问阁下可是许大人?”
许方正这才睁开眼睛,瞧着来人蒙着面似无敌意才开口道:“你是?”
兰无忧道:“我是船厂的船工,大人不认识我,只是大人平日里对我们这些贫苦人家诸多关照,就是听闻大人蒙了难,所以今日冒死来相救,只是小的能力有限,只能带一个人出去,许大人快随我走吧!晚了被守卫发现我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船工?不可能,船厂里每个船工我都认识,没有听到过你这个声音,再说船工哪有你这么好的身手?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天牢,不是一般的高手?说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出去?是不是又是孙权贵的鬼把戏,假意把老夫救出,就是想骗制造图!老夫是不会上当的!”许方正说罢,又重新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额!”兰无忧心道:“这老头,不是那么好忽悠啊!”转了转脑袋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要知道我的身份许大人,还请近一步说话!”
许方正内心极其渴望出现转机,家族世代继承官船厂官,到了自己这一代,全族被奸佞残害,屠戮全族,着实叫人不甘心!表面不信任突然来的黑衣人,内心还是抱走一丝希望,下床走了过来,捋捋胡须道:“说吧!洗耳恭听!”
兰无忧想了想,人生地不熟,随便编出个人物,许方正必然不信。索性试探一下表明身份,正好看看他的态度。
便凑近牢门压低声音道:“我是呾籩无忧!别犹豫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再说!”
许方正一听呾籩无忧四个字,诧异的半晌没有回过神,一阵心惊!!十八年前明明收到过海南天的来信,告知过在海上发现了呾籩无忧和侍卫的尸体,并连带信物交回,怕女儿许青云没有了盼头,才一直没有如实相告,面前这黑衣人却自称呾籩无忧,叫人不得不防啊!面无表情佯装镇定道:“那老夫更不能随你出去了,如今见你安好。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你还是速速离去,保住自己的性命尤为重要!孙权贵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你一个人三拳两脚能够对付的,既然如此,能保你一人性命,我许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兰无忧一阵头大道:“哎!我说你怎么是个老顽固啊!我是来救你的,你还赖着不走!我能进来,自然能全身而退,你老人家就不必担心了!”
许方正正色道:“许某乃一家之主,如今全族身陷囹圄,老夫又怎能一人独活?这样吧,若公子有意相助,不如将我的孙女啊卓带出去,她受了伤,高烧不退几日了,公子若能相救,老夫感激不尽!”
兰无忧进来时候,就瞅见一个小女孩奄奄一息的躺在一位妇人怀中,想来,许方正两个孙子被杀害,孙女许啊卓是唯一的血脉了。
“好吧好吧!在此不能多耽搁,免得节外生枝,我现在就带她离开,在想办法救你们!”说罢,打开牢笼,给小阿卓服了一枚疗伤药,不一会儿阿卓清醒过来,兰无忧立即抱上阿卓很快离开了牢房。
一路飞奔,甚至阿卓都没有看清楚兰无忧是怎么躲过看守的,小阿卓看着月光下的兰无忧稚嫩的问道:“大哥哥,你是神仙吗?”
兰无忧笑笑道:“小丫头,你觉得我是神仙吗?”
阿卓点点头道:“我觉得是啊!神仙哥哥!我长大可以嫁给你吗?”
“噗!小阿卓啊,长大的事长大再说,咱们还是先看看怎么救你爷爷他们吧!”兰无忧飞身至一荒院,方才放下小阿卓。
阿卓挺着胸脯道:“我们去找姑姑,她一定有办法救爷爷他们!”
兰无忧试探道:“可是你姑姑在王宫啊!我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她呢?”
阿卓两黑眸一转非常自信道:“我有办法!神仙哥哥我带你去见姑姑,这可是我和姑姑的秘密,今天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哟!”
兰无忧点了点头,背着阿卓,直直飞向王宫后墙边上。
自打通灵脉靠灵钻吸收灵力后,只要出了结界,兰无忧明显发现,在外界使用灵力和天义门内使用灵力根本不是一个样,在结界里面的时候,蓝钻在源源不断吸收着结节内聚拢的灵力,在结界外面灵力消耗非常大,并且自主吸收的灵力非常稀少,每次使用灵力后,体力也会跟不上,方才仅仅是抱着阿卓飞出数十里,就已经有点喘气了,如果发生打斗,或者放大招使用灵气,恐怕会消耗的更快!!看来,修行路上,除了丹药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支撑外,还要想办法往体内的蛟珠内注入更多灵力。上次晋级,黄鼠狼小家伙不知吸收了多少蛟珠内的灵力,直到现在蛟珠内的灵力也没有续满,只有薄薄的一层供给所需,在外面就更不能轻易使用灵力了。
在天义门攒了许久的疗伤药和回气丹都给了寒冰雪,身上只带了几粒,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不能莽撞闯入王宫。且看看阿卓有什么办法能见到许青云,到了地方,兰无忧后悔轻易相信了阿卓,毕竟才九岁的小姑娘,她所说的秘密就是王宫后墙杂草内的一个狗洞而已。
原来平常阿卓贪吃,常常独自溜摸到许青云的住处玩耍,寻吃食。
看着阿卓兴致勃勃的钻了进去,兰无忧摇摇头,一个跳跃,一下子落到了阿卓面前,吓阿卓一跳。
“嘘!”兰无忧拉住阿卓的手道:“小心点,别出声,你给哥哥带路找姑姑!”
一阵猎犬吠声过后,阿卓俏皮的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西南方向,二人摸过去许青云住处,没有一个人在里面,许青云被贬到杂役房做杂役已有两月余,院子里早已杂草丛生,到处布满灰尘。
“姑姑去哪了呢?”阿卓拉着兰无忧的右手四下张望,却不敢往前探步。
兰无忧刮了一下阿卓鼻子问道:“既然你是王宫的常客,一定知道杂役房在哪里了?我们去哪里找找吧?”
阿卓点了点头。
皓月当空,许青云白日里穿了一件宫人的衣服,企图偷偷溜出宫到王城外避暑山庄面见呾籩延庆,却被正妃的线人发现,许青云屡次试图潜逃,令正妃厌恶非常,命人在暗夜将人绑了装麻袋丢进杂役房的废井内。
“扑通”一声,眼见两名内侍扛着挣扎的麻袋丢进井里离开后,兰无忧从一假山出闪出,很快将麻袋人捞出,打算救人后问出一二,没想到刚解开袋子,阿卓便惊叫道:“姑姑!”
“咳咳!阿卓!你还活着!!你爷爷奶奶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兰无忧取下许青云口中的布巾,许青云连呛出几口水后,想要一把拥阿卓进怀里,却发现整个人只有头部露在麻袋外面,慌忙起身,丢了麻袋,抱住阿卓。
“汪汪。。。!”猎犬吠声越来越近,来不及多说,兰无忧一手抱着阿卓,一手环住许青云的腰,迅速离开王宫,潜回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