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奴生的父母因为之前乃是前庄主赐婚,所以在他们成婚后,便也送了他们一所小茅屋,就坐落在庄园的西首,虽然简陋,可是比起众人一起居住的房舍,那却是要好上许多。时间一长,便就让他们夫妻管理西首的所有的房舍事宜。
第二天一早,李奴生的爹娘就去管事房查点工作去了。李奴生见爹娘出门,立刻去了后院,径直走到昨天埋何首乌的地方。
只见那里昨天还是枯草杂枝的,今天却是绿叶红花,好不漂亮。这千年何首乌乃是聚灵之物,它一种下,周围的花草全部受益,所以才长得如此鲜艳。
李奴生蹲下说道:“喂,小妖精,你快出来呀,我爹娘都走了。”
过了一会,那团土地突然动了几下,从地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来。李奴生一瞧,正是那何首乌的一颗小头,连忙说道:“我爹娘都走啦,你不用怕。快快出来陪我玩吧。”
那何首乌朝周围看了看,便从土地里面慢慢爬了出来。虽然深在土中,却是片泥不沾身。依然那般光洁嫩滑,通体透亮。就像上好的碧玉一般。
李奴生将它捧在手中把玩,好不喜欢。那何首乌忽地指了指房门,好似让李奴生带他进去。
李奴生便问道:“你是不是想进屋子去玩?”
那何首乌点头称是。
李奴生便进到屋子中,将他放在桌子上。只见那何首乌慢慢走到那桌上的茶杯旁,顺着杯沿爬了上去,然后朝着那茶杯里面居然尿了起来。
李奴生瞧得有趣,不过看见那何首乌朝着茶杯里面尿,多少有些不高兴,说道:“你怎么朝着我们喝茶的杯子尿啊,小心掉进去淹死你。”
这时候那何首乌已经尿完,约莫有一小半杯。何首乌指了指了李奴生,又指了指茶杯,然后做出喝茶的动作来。
李奴生一看,瘪着嘴巴说道:“你该不是让我喝了它吧?”
何首乌不停的点头,示意李奴生赶快喝掉。
李奴生端起茶杯,见里面的尿液却是纯白无暇,毫无一丝杂质,就和乳汁一样。不禁闻了一下,那味道却是清香扑鼻,沁人心肺,精神为之一振。
再看看那何首乌,一直比划着让他快些喝掉。
李奴生慢慢把茶杯凑到嘴边,又闻了几下,确实清香四溢。 便用舌头伸进杯中轻轻舔了一下,味道十分甘甜,异常好喝。于是手指一抬,那杯中的琼浆玉液便倒进口中。
喝下之后,只觉得通体舒畅,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似乎身体还轻飘飘的。
李奴生又对那何首乌说道:“你还有没有?再尿点出来。怎么会这般好喝,我只小时候听爹娘说过,小孩的尿液可以解毒去玻我想你的尿液或许有更奇特的功效吧,直叫我还想多喝些。”
那何首乌却显得为难,摇了摇头。李奴生一想,“是了,只有喝了水,才能尿出来。”
于是又说道:“那我给你喝些水吧?你再尿点?”
何首乌这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指外面的天,又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李奴生眼睛一转,开心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说,等晚上睡一觉,明天你又可以尿了?”
何首乌笑着点点头。
李奴生摇了摇杯子,说道:“那不是以后每天都可以喝一杯啦,哈哈,我还能给我爹我娘尝尝呢。不行不行,他们喝了,肯定要问我那里来的。到时候别把你供出来了。那还是我一个人喝吧。”
话说那昆西到了阴风山见到玄黄派掌教长耳祖师虚空子后,将事情说了一遍。虚空子闻言大喜,本来当即就想同昆西回去,不过恰巧这时虚空子正在炼一件法宝,还需要几天才能炼成。
便让昆西先行回去,自己炼好法宝之后就去找他。昆西便先回了昆明。还在昆明有名的妓院,红楼住了一天,简直是身心舒畅。
这天一早,便从红楼回转庄园。下人们见昆西一脸春风,便知道最近这位庄主不会胡乱发脾气了。
昆西来到西首的书房,拿出那个木盒,笑嘻嘻的慢慢打开,可里面却空空如也。昆西双眼一瞪,好似不相信眼前的事情一样。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木盒,才确认就是这个木盒。
只听昆西骂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偷了我的何首乌啊!我的千年何首乌啊!”一边骂,一便冲出屋外。
正好一个下人经过,昆西一把抓住他,问道:“有没有谁进入过我的书房啊!”
那下人见昆西一脸怒容,吓得浑身直发抖,回道:“我不知道啊,这西首房舍都归李明夫妇管理埃房舍内外卫生也是由他们安排人手打扫的。”
昆西喝道:“快去把他们给我叫来!把负责打扫的人都给我叫来!他娘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偷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那下人刚一被松开,就连滚带爬飞一般的跑掉了。
这时候李明夫妻正在管事房,只听外面一人喊道:“李明,李明啊!不好了啊!”
李明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推门进来,正是刚才被昆西抓着的下人。
李明见他如此慌张,又喊到不好,便急忙问道:“胡二,怎么不好了?你慢慢讲。”
胡二好生喘了几口粗气,才回道:“庄主……庄主他在西首的书房……”
李明一听是西首,额头的汗珠立刻就流了下来,问道:“庄主在西首的书房怎么了?”
胡二回道:“怕是丢了东西了!刚才我经过书房,就听见庄主在里面喊着什么谁偷了我的什么手,然后就突然开门冲了出来,抓着我就问,有没有人进过他的书房。那阵势真像要吃了人一般,从来没有见庄主发过这么大火。那西首归你管,你快些好生想想是派谁去打扫卫生了。庄主正找你呢,快点去,别耽搁了更惹他发火。”
李明听得冷汗直冒,一边的妻子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李明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走,我们快去。”
两人一路跑到西首的书房,那房门打开,却不见昆西。两人对视一眼,慢慢走进屋内。
果然昆西正坐在那书房当中的太师椅上,旁边的桌案上摆着一个空盒子。
两人赶紧跪下,李明说道:“庄主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昆西哼了一声,拿起盒子,朝着李明就扔了过去,李明不敢躲闪,那盒子就正砸在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旁边的妻子啊了一声,想要从怀里拿出手绢去帮他擦血,李明却赶紧按住妻子的手,连声说道:“请庄主息怒埃”
昆西怒道:“息怒!老子息你个头!你说!是谁偷了我木盒里面的东西?你都派谁进书房了!快给老子说!”
李明不敢怠慢,赶紧回道:“庄主,这西首房间众多,安排下人也都是依次打扫。我得要回去翻翻分配表薄才知道埃”
昆西怒道:“他娘的!你怎么不带过来!”同时用力拍了下桌子,上面的茶杯都给震了下来,摔碎在地上。
李明之妻见状,赶紧上去收拾。昆西本就心烦,正说找不到发泄的物件,见她凑了上来,就是一脚踢过去,骂道:“谁让你爬过来的!给我滚!”
昆西这一脚可不比其他,就算是武学行家都受不起,何况是一个柔弱女子。
李明之妻被踢到旁边椅子上,连同椅子一起撞破。李明也不敢去扶,只听昆西喊道:“你还不快去给我找!愣在这里干什么!”
李明见妻子嘴里吐出鲜血,倒在地上缓缓抽搐,知道受了重伤,要是不赶紧医治恐怕有危险。可如今昆西正在火头上,哪里敢求他先让自己带妻子去看大夫。
于是回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罢连忙跑了出去,只盼快些处理了这事,好将妻子抱去医治。
李明回到管事房,胡二正和其他几个下人议论此事,见李明一人回来,头上还在流血,便问道:“李明,你的头怎么流血了?你媳妇呢?”
李明一心想争取时间,哪里肯多花功夫去同他说,便只说道:“我来不及和你说,晚些再说。”说着就进了管事房。
拿了表薄后又连忙跑回书房,刚到门口,就见外面围着许多下人。有人看见李明,连忙喊道:“李明来了李明来了。”
李明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进屋子,昆西已经不在,只有几个女婢正将她妻子从那些碎木块中抬出来。
其中一个女婢见李明来到,对他摇了摇头。李明心头一惊,手中表额脱手,掉落到地上。
那名女婢说道:“庄主已经离开了,他说让你三天之内找出木盒内丢失的东西,不然……”说道这里,那女婢显得有些为难。
李明这时只关心着妻子,连忙走到她面前,只见她嘴角血迹已经被擦去,可却无半点反应。 便一脸慌张的看了看刚才说话的女婢。
那女婢说道:“已经断气了。”
李明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一下抱住妻子尸体,大哭不止。旁边那些下人见此情景,也是伤感不已,渐渐离去。
哭到累了,李明才抱起妻子的尸体便朝家中走去。
李奴生这时候正在屋内同何首乌玩耍,忽然听见外面有声音,连忙拿起何首乌,跑进后院,将它放到原处,悄悄说道:“我明日再找你。”说罢摸了摸何首乌的小头。
那何首乌点点头,便钻进土里了。
李奴生这时候笑着喊道:“爹娘,你们回来……”正跑到门前,却看见他爹抱着娘亲进来。
李奴生一时有些懵,问道:“爹……娘亲她……她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李明一听,眼泪又流了下来,也不答话,只将妻子放到床上。
李奴生这时已经懂事,见此情景心中也料到一些,可却是怎么都不相信,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突然……
李奴生走近床边,看着娘亲的面容,又抬头看着李明,问道:“爹爹,娘亲她……”
李明擦了擦眼泪,说道:“你娘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