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族中所穿的衣袍,是大有讲究的。
先前的看门弟子,是外宗成员。统一身穿紫色衣袍。
像秦天和羊玄清这般,身穿黑金色衣袍,上面有浮云纹路的,即为云一脉的核心弟子。羊玄清是秦天的监护人,且实力达到了合一境,所以也有资格穿黑袍。
而这名少年,黑袍加上衣袖上的漩涡纹路,则指的是风一脉的核心弟子。黑袍一般都要成年后,且正式踏上修行路才会被允许穿。除非是被认定为潜力极大,才会在少年时期被赐予黑袍。这也显露了这个少年的不凡之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衣袍,只不过衣袖上的纹路是银色的。这是身为执法堂弟子的标志,为他们所特有。比如之前的秦峻寒,所穿的就是黑色银风纹的执法堂衣袍。
说回秦天与这少年,秦天少年时也很喜欢骑马。虽然学会御剑术之后就可以飞天遁地。但是对还未踏入修行路,尚在炼体筑基阶段的凡俗以及初入炼精境的修行者而言,骑马反而更快更便捷些。所以不止秦族,甚至是全天下的宗派,都会要求年轻子弟在学会御剑之前学习马术。
这血影灵驹,算是介于猛兽和妖兽之间的一种。本身没有妖兽嗜杀的性子,又颇有灵性,还像寻常马类一般可以驯化,便于驾驭。若是愿意付出代价,甚至可以将其培养成灵兽坐骑。
“呼——谢谢,谢谢大哥!”在秦天的帮助下,总算控制住血影灵驹的少年向背后的秦天道谢。“大哥你好厉害啊!”
“呵,还有更厉害的呢。”秦天咧嘴一笑。“把脚从马镫里拿出来,让你看看什么血影灵驹真正该有的速度!”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秦天的双脚往马镫上一踢,少年的双脚就自然而然地从马镫里抽出来。秦天顺势一蹬,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驾!”秦天抽出手往血影驹的屁股后面一拍,双脚一蹬。灵驹与秦天心意相通,猛地一抬蹄,如同离弦之箭般,大腿连带四肢发力,竟真是如同其名一般,化成一道血色幻影,随着秦天任意驾驭!
“啊————”才刚为了坐骑速度降下来而松了一口气的少年,见座下的血影驹竟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速度,感受着不断从脸上吹过的呼啸气流,又没忍住尖叫起来。
“怎么像个姑娘家一样!”秦天则是沉浸于骑马时,耳边响起风声所带来的快感。而那血影驹显然也为了能尽兴奔跑而激动欣喜,一边奔跑一边还传出阵阵嘶鸣声,肆意爆发着速度。
听着秦天的话,不知为何,那少年脸上却红了一大片。但秦天因为坐在他后面,所以也并未察觉到他的表情。
羊玄清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秦天这般孩童心态。他倒也不求什么,只求等会儿秦天进城时心情能好点儿,和他父亲相见时候或许还能摆个笑脸出来,到时候自己夹在中间说不定还能好过些。
想到这,羊玄清又摇了摇头。自己想什么美事儿呢?不管这爷俩心情多好,见面不用一炷香的时间,一准儿还会掐起来。
“呦吼~”过了半个时辰后,秦天才意犹未尽地止住了马,显然那血影驹也是尽情奔跑了一回,看起来也是神采奕奕。
既然这样为啥要停呢?
真正的马主人此时惊魂未定,脸色被这强烈刺激弄得煞白,好像扑过粉了一样。这骑马事小,要是他没忍住吐自己身上......要是骑得忘形,误了时辰,那可就难办了。
秦天纵身一跃,动作轻快地跳下了马。那少年则是心惊肉跳地坐在马鞍上,似乎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
“喂,小伙儿,下马了。”见那少年还在愣神儿,秦天冲着他的后背拍了他一下。
只见那少年缓缓转过头来,还是晕晕乎乎的,看向秦天,一个没忍住就“哇”的一声......
还好秦天躲得快。
不然就不是吐脑袋上是吐衣服上了。
呃,画面大家自己想象就好,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反正是红的绿的黄的都掺和在一起......
秦天丹田内真气流转,传输到脸上后,将秽物都清理的一干二净。可这时,那少年腮帮子一鼓,又是一波“攻势”......
“我去,你还来?!”秦天这次直接释放出真气抬手挡住了。差点又被吐上。
秦天扭头看向羊玄清,羊伯正在一旁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一幕,那玩味的眼神好像在对秦天说:“让你嘚瑟,遭报应了吧?该!”
好在秦天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小场面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想当年说起混世魔王秦问天的名字,秦族谁人不知?
这里倒不是说秦天的承受能力有多强,主要是这种事儿甚至是更过分的事他小时候都干过......
“小伙,你得加强锻炼啊。”秦天笑着看向那少年。
“你......”少年还是晕乎乎的,但是一开口他赶忙止住了嘴,不止他,就连秦天也愣了。
这声音......是个女的?女扮男装?
“咳咳,”少年咳嗽了两声,又恢复了之前的声线。“谢谢大哥,但是下次别玩这么狠了......”
“你还想有下次?”秦天嘴角微微上扬。“可以啊。”
“不不不不!”那少年,或者说少女猛地摇头,看起来是再也不想体验下一次了。
“对了,你叫什么?”秦天看向少女问道。
“呃,”少女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女声回答道。“我叫秦问盈。”
“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秦天看了一眼少女衣袖上的风纹。“我叫秦问天。”随后便转身离去。
很少有人知晓,日后的云一脉的问天剑君和风一脉的绝世风姿女家主,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而这一次见面,其实也并非偶然......
告别后,二人来到了城门楼下。这秦蒙洞天中一共有五座城池,按照数字为之命名。最中央的一座称为秦元城,后面的则是秦贰、秦叁、秦肆、秦伍城。
几名一身甲胄的士兵拦住了他们,并拿出了一块令牌来。
“例行检查,请出示身份令牌。”
秦天和羊玄清都点点头,往储物法宝内一掏,一枚写着“秦”字的令牌落在手上。这令牌是秦族特别制作,只有拥有秦族血脉才能认主炼化。
至于羊玄清,虽然没有秦族血脉,却也拥有专门为其定制的外族令牌,同样可以甄别身份。
令牌之间相互感应,一阵阵迷蒙白光在令牌上亮起。士兵点了点头,示意后面准备放行。
“慢着!”怎料这时,从城门楼上突然传出声音来,秦天眉头一皱,抬头看去。
一名青年从城门楼的阶梯上走下,色厉内荏地对守卫吼道。
“怎么能都不加认真检查就允许通过?万一来的是心怀不轨之徒怎么办!万一威胁这秦元城中几十万秦族精英弟子的生命,你担得起责任吗?!啊?!”
随后,那名青年看向二人,义正言辞地说道。“在下是秦元城此处城门的守卫队队长,以防不测,还请两位配合检查,多加担待。”
“呵。”秦天冷哼了一声,这是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随后冷冷道:
“秦族问字辈云裔子弟,秦问天。不知道那令牌再加上这衣袍,能否证明我的身份?”
“令牌和衣袍都可以在杀人后夺走,气息也可以通过特殊的法门隐藏。”那队长依旧不依不饶。“自然还需要其他证据。”
羊玄清眼角寒光一闪,上前一步,狰狞战刀瞬间出窍,抵在了那军长的脖子上,一刹那凶相毕露。“有那等本事的人,还用得着在这等你叽叽歪歪?”
“这是城中,他不敢动手。只要我坚持住,下半辈子就翻身了!”
想起那几位大人物对自己的允诺,青年咬了咬牙,胆子也大了几分,然后看向羊玄清和秦天。
“万一刺客有所图谋,当然也做得出来。”盯着那似乎随时都可以让自己脑袋分家的战刀,他吞了吞口水,又壮着胆子说道。“我只是在例行公事!”
论及境界,这名小队长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化气后期而已,在羊玄清面前当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真正实力强大的守卫军都是来回巡逻的,他们在这也不过是充个门面,起个预警的作用。
“不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才是我秦族子弟应该有的担当。”不知何时又走出来几名身穿风纹紫衣的青年,在一旁拍手称赞。“我等秦族血裔,正该有这般铁骨。”
“不能像某些子弟,顶着家主之子的名头任性妄为,远逃到几万里外的地界,毫无担当可言!”
“哟,你这阴阳怪气的,莫不是在说某个性子颇为自私的云裔弟子吧?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毕竟是,家、主、之、子啊。”那人说的时候,还在“家主之子”几个字上着重发音。
“对对对,慎言慎行。可别被我们的云裔家主听到,哈哈哈哈哈......”
“好。”秦天气极冷笑起来,看向那守卫队长。“不知道,我们该,怎么行,你的公事呢?”
羊玄清看着后面多嘴多舌的几个外宗弟子,双目圆瞪如铜铃一般,然后便抽起战刀冲了过去!
“小兔崽子,他娘的给你们脸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