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次第一蓬冲天而起的乱溅土坯顿时冲我宽不过200米来米的散兵突击线上,还以颜色的炸开了劈头盖脑的一通。数量不多,胡打一通的敌人近十门迫炮,对前后一撮撮散开的我们首发并未造成致命打击。但同样一片开阔没有遮蔽的遭遇抵近迫炮轰鸣,对我们必须迅猛突击的钳制,对四面猛冲过来敌人的士气提振,都是空前的。
“1点,缓坡,敌迫……”还没得让眼尖的陶自强寻声,迅速发现了目标通报。“轰!”带着不过7、800米外,迫炮弹短促的尖厉破空声;又一浪敌82mm迫射炮的顿时再度在我裹足不前的散布区炸开了一蓬蓬四射飞溅的土坯。靠着夜视/夜瞄仪,拓展出比敌人多出1、200米的有效射击距离的优势,顿时在敌人亦连绵不绝的迫炮逼近冲我散兵线急促轰击中,当然无存。“轰轰……”有一蓬愈发密集,凑了上来的OG-740mm破片杀伤榴弹,顿时也在我散兵线中炸开了弹片横飞的十数声闷响。“吼!”带着兴奋的咆哮,在背后枪声应之大作之中,一撮撮愈发凶猛的悍然冲了上来,而在其间我们唯一可以持凭的昏暗条件下,更远的精确攒射火力,却几近停歇。一旦令不吝生命的条条疯狗,在一片天昏地暗中,不断冲近陷在敌群中,裹足不前的我百米;面对敌人绝对优势的兵力和抵近火力,对于我们,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有选择了,前面哪怕就真是刀山火海,我们死也要头朝前,必须迅速冲过去。准备强攻!准备强攻!瞬间,不论左翼还是中路的一撮撮战友们,都高声嗥叫着,相互传达着同样的命令。面对局部亦占据的绝对优势兵力与火力优势的敌人,这对于仗打到这份儿上一个也不能丢的六连来说,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无奈更且无畏的挺起胸膛,迎着已经瞄准自己的敌人枪口撞上去!牺牲也罢,寻死也罢,那时的我们真的不知道,连长其他兄弟们真的能因此为我们带来胜利;但已经没有丝毫退路的六连,为了得到属于我们的价值与荣誉,就死也得为自己与大家拼一拼!然而光荣,却永不属于我们这些老不死……
“啊――”带着宣泄出撕心裂肺痛楚的嗥叫,冲在了最前面,已经脱离了大部队的刘仲火,奋力爬进了沉默在蓬蓬冲天土浪中已经肃清的BMP车内。此刻,他亦听见了距自就身侧不过500米上下,一片天昏地暗中,当面敌人迫炮发一浪急过一浪的炮弹划破空气的锐利尖鸣。心头一紧的他,顿时不知哪儿来了力气,忍着剧痛,迅速爬上BMP指挥台,调过了TKHЗБ双目昼夜观察镜,扫视间迅速发现了一片地动山摇,天昏地暗中,委身临时散步在斜前低矮缓坡后,重续轰击的数门82-PM-52MinomentVzor型82mm迫击炮。默记着方向,忍着剧痛的刘仲火,艰难的爬上BMP炮塔。
有个常识叫:老兵怕机枪,新兵怕挨炮。其实对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们来说,两者都不是最可怕的。对于一名身经百战的步兵,怕的根本就不是那看似气势汹汹,其实外强中干的机枪横扫;甚或隔靴搔痒的炮火轰鸣。怕的是什么?怕的是蛮不讲理!比起子弹如雨下,来得猛去得也猛的重机枪火力;那一串串更加触目惊心的小口径高炮/速射炮平射,从火力的持续与杀伤力,对上一群步兵,根本就没有任何有效的掩体,简直就是牛刀杀鸡。自动榴弹发射器更可怕,有效射程不下千米;低尾焰,低噪音,不论射速,精确度,破片杀伤榴弹的作战效能都远超迫击炮轰击。对于缺乏防护,只能凭倚地形掩蔽的步兵而言;非丛林地带撞上了自动榴弹发射器,不啻于撞上了高速旋转刀轮的绞肉机。
环顾周匝,看了看三面开阔地,一片昏暗中,一撮撮在重重迫炮压制中,连滚带爬,艰难扑近尚未知觉的敌人。纵然痛得只有沉沉喘息,浑身大汗淋漓浸透了满身都是血土混浊的衣衫褴褛;改不了心底酷厉狞笑的刘仲火,已然艰难的转过了弹链型AГC-1730mm自动榴弹发射器――
“干你……干你老母。呵呵……”刘仲火凑在白光瞄准具上,剧痛中艰难的低声狞笑着,率先瞄准了斜前,同是平缓坳坡下,抵近冲我猝然发难的数门迫炮方向;一片天昏地暗中懵然未知的敌炮兵。慨然扣动了扳机,一挺暴起发难的自动榴弹发射器,顿时在敌人群中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破破破破……”眨眼间,带着一串被通通炮响,密集枪声遮蔽掉大半闷响的AГC-17迅猛迸发声,一撮BOГ-1730mm破片杀伤枪榴弹顿如急风暴雨猝然威临。由于爆炸连连,视野难明,不过500-700米散布浅坡腰,专注于冲我轰击的敌人迫炮组一时根本措不及防!第一轮6发急袭还为结束,借着我连绵不绝的迫炮持续压制轰击声,一枚枚昏黄晦暗中难辨方向的30mm破片杀伤枪榴弹,便已经呼啸着准确撞向了靠在了散布门门迫炮就近,一组组忙于射击,几乎挤在了一起的敌人炮兵。
“轰轰轰……”猝然而至,抵近轰然爆开的BOГ-1730mm破片杀伤顿时发挥起了最理想的杀伤力。雷光火闪,罡风肆虐,四射横飞的锋利破片,就像死神桀桀狞笑着,兴奋来回挥舞的镰刀;无情侵透一具具懵然未知中,没有丝毫匍匐的鲜活肉体。或2枚,或3枚,间隔不足一秒的次第急促闷响轰鸣,眨眼间,便把三撮盘踞于门门MinomentVzor迫炮旁的十数个敌人,从炮长到供弹手一个不落,狂风刮稻麦似的扫倒一地。
死的少,伤的多,“碍…”不过短短数秒间十数个立扑者撕心裂肺的惨厉哀嚎,这才把其余周近急于冲我迫炮轰击的敌人惊醒。“萨勒!萨勒……”随着依然不明所以的敌炮兵惊声呼叫着,齐齐仓惶扑倒在地,冲我抵近轰击的零落迫炮钳制眨眼熄灭了。
“吼!”此刻,咆哮着趁机冲了过来的一条条疯狗顿时在毫无征兆的迫炮猝然停息中,惊惶失措的暴露在我迅速复燃起一片昏黄中精确凌厉的点击中0突突突……”随着一蓬嘈杂枪响,又一波,次第三面,嗥叫着试图猛冲近我们的敌人,不过数息之间,不论如何匍倒,呼号,左右扑腾,一个照面,顿时一撮撮毙命于我昏暗之中,精确火力引导的攒射里。
贪功不冒进,正是看似常常鲁莽,枉趁匹夫之勇的刘仲火,那时依然能活着的觉悟。眼见着当面敌人炮兵扑倒在连迷蒙身影也没入了一片地动山摇中。见好就收的刘仲火,便咬牙迅速转过了自己的枪口。
“破破破……”奏起右一串AГC-17急促闷响,30mm破片杀伤枪榴弹迅即争相恐后的向其正前方,连天炮火映衬出一撮撮连滚带爬向我正面冲来的敌人射了过去。“轰轰……”依然是交杂着炮火的闷棍轰击,没有觉察,没有掩蔽,三五成群,一撮撮至少散开1、20米,顶着炮火嗥叫着,从我攻击正面向杀奔过来的数十个敌人。眨眼之间,一个个顶过一蓬迫炮轰击,起身措不及防的一波正面敌人后继,十停登时活活被刘仲火一挺AГC-17自动榴弹发射器轰去了至少7、8停。血与土飞,不明所以,一个个被炸开破片射倒,满地翻滚,惨厉哀嚎的敌人;只能一个个,圆鼓鼓瞪大了不甘绝望的血色眼眸。一片昏黄晦暗,地动山摇中,躲过了我通通迫炮的敌人至死也不明白,那四爆射入自己身体里的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