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罗瞧我半天,冲我慢慢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我有点喜形于色,心想她还真对我坦诚,把原形都让我看了个遍。
“二百!”耶罗冲我晃晃手指头,“二十我还用跟你废那么多话?”
妈耶!我脑筋顿时转不动了,合着被我列为与马兹维尔娜姐姐并驾齐驱的头号靓女是个早就该进棺材的老鬼?这打击也太大了吧。我张大了嘴巴,牙都露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皱眉问道:“你小子不是蒙我吧?”
“蒙你干吗?我可是跟图书馆里翻到一本百年前的老书里记载的。巫师界目前只有一个奇才可以利用巫毒随意变化身形长相,她拥有最纯的血脉,是巫师界里传奇般的原脉子孙。”
我从他的瞳孔看不出变化,想事八九不离十了,呃,本来在不知情的时候觉得自己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算是superlucky。现在想想,真他姥姥地恶心,和一个活死人玩骑马蹲裆式,我无论在理性还是本能上都接受不了。
耶罗见我人都蔫了,讥笑道:“你小子肯定动过花花肠子,打击够大不?”
“说,说什么呢,我是被老前辈的精湛功技给震撼了,哪有你说的歪念。”打死我也不能承认,太跌份了嘞。
“没事,想当初我一样被她摆了一道,如今想起来,被一个二百岁的老不死给耍了,咱也认头了,但是她骗我的手段实在过分,冲这点我绝饶不了她!”耶罗咬牙说道。
唉,你跟人家老太太耍小心眼,你也堕落了。我是想不出他跟莫拉祖奶奶有多大冤仇,好不容易才把话题拉回他们如何来到这里上,娇尼尔学姐偏偏在此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示意耶罗跟她看看。
学姐来到笼子旁边,里面关着一只獾狼,鼻子眼睛都已被毁去,只剩下两只耳朵侧头对着我们,不知在聆听什么,也不开口叫唤。
耶罗一看见它就皱起眉头,两只手插在胸前,突地念了个火咒,一道火光把笼子照得更亮。“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幻魔傀儡。”他若有所思地说。
“咱们该怎么办?”没等我提问,娇尼尔学姐就开了口,她好像挺害怕的。
我瞧瞧在她身后的专家妹妹,定是她带着学姐看得笼子里的怪物,也不知道注意点,万一把学姐吓到,耶罗还不得跟我玩命。
“嗯,不像幻老头的风格,他的幻魔傀儡根本不需要去封闭傀儡的感知,凭他的精神境界连几只小动物都要靠辅助来控制,未免也太次了些。”他自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多半是他的徒弟,没什么好怕的。”
“喂?”你叨叨叨叨自言自语个啥,也不解释解释,我摆出衣服有听没有懂的表情,摊给他看。
“你听不懂是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专家妹妹问道。
我靠,无视我的存在?!我气呼呼地接茬说:“你丫不说人话,我们咋能听懂?”
“我说人话,你就能听懂啦?”耶罗用十分怀疑的口气反问。
“少废话,赶紧讲。”我懒得跟他叫板,催促着说。
幻魔傀儡,傀儡术中的异类,由幻术之主研发而出,是他专有的特殊技艺之一。正统的傀儡术,施术者所用的材料都是灵魂脱壳后的躯体,是死物。即使傀儡之主双子星妹妹茉伊拉也没能打破这个准则,她的终极傀儡仍是贡献了自己一半的灵魂之力才可保持生气。
然而,幻术第一巫师却打破了这个平衡,他利用自己强大的迷惑力让活傀儡本体失去了任何思维能力,一切都已他的命令为中心。幻魔傀儡的优点是比其他傀儡要灵活的多,因为他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人偶,所有常识还残存在意识之海中,所以他们受到攻击会躲,甚至会基础思考。
但是,同样他们的肉体就不能达到血肉傀儡的强度,无法瞬间修复伤势,战斗持续性不强。不过幻术之主的幻魔傀儡最大用处就是欺骗对手,他们的外表和平常人无意,经常能做到攻其不备的效用。
“可为什么这些动物就被弄得惨不忍睹?”我瞧瞧笼子里的獾狼,那长爪子,尖牙,烧得一塌糊涂的眼睛和鼻子,谁见了不得吓一跳啊,哪还能以假乱真。
“这就说明施术者的水平不济,跟幻老头差了老远。一群小动物还要封其四感才能完全转化成傀儡,顶多是个巫奴级别的家伙。”耶罗冲笼子右边打个响指,獾狼的脖子耸耸,耳朵转向那边听去。
听他一说,我的心中有了些底气,想想自己也不该一路衰到底,净碰见首领级别的敌人。“这些动物怎么处理?”
“烧……”耶罗刚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娇尼尔学姐拉住他宽大袍子的袖口拽了拽。两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
我隐约听到学姐好像是在说动物很可怜之类,耶罗则无奈地解释道它们已经没救了,还不如给个痛快。最后学姐的眼角好像渗出了泪水,鼻子也有些发红,微微点了点头。
我扭身走到专家妹妹身边,她正伸出手指挑逗另一个笼子里的狼狗。“一会儿耶罗就要把它们烧毁。”我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指头,再晚一步狼狗的牙就稳稳咬到了。
“是吗?”专家妹妹瞧我一眼,匆匆忙忙地从自己包包里掏出一把大镊子和一个玻璃瓶,去扯狼狗的皮毛。
“你就不伤心,难受?”我看耶罗那边学姐都哭出来了,耶罗正安慰呢。
“伤心?为啥?”专家妹妹专心致志地做她的收集工作,都不正眼瞧我。
我靠,太没爱心了,连娇尼尔学姐那样平时板起一张关公脸的女强人现在都哭得稀里哗啦,你倒好,平时装可爱,该同情的时候一点都不给脸。“得,算我白问。”我本来以为能趁机借她的胸膛靠靠,看来从纯粹自作多情。
“怎么怎么?你觉得它们很惨是吗?”专家妹妹见我脸上挺严肃的,反倒觉得新鲜。
“不行啊?我就是心肠软,哪象你。”我边说边扶着笼子,脸上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小狗狗啊,等会儿那个没良心的就要送你魂归大海,你在灵魂大河里游的时候可要小心啊,别被水草给缠住了,见着鲨鱼要赶紧跑,555555……”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猛哭,快把专家妹妹的份也给补上了。
“哼哼,装什么装,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她冷眼旁边,还不停地说风凉话。
“我对你还不好嘛?!”我掰起手指头数,“你说说,我今天才认识的你,救了你几回?!”五根指头在她没反应过来就全部缩回手掌,“太多啦,数都数不清!”
“少跟我耍赖皮!就你好啊?我难道没救你吗?瞧瞧!”她比我还狠,两个巴掌推到我的眼前,愣是比我多了一倍,嘴里哼哼道:“你加上你爸爸都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