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藏在杂草里的大包,拿出易容药水和备用的衣服丢给小奴,劝慰道:“今天你表现的十分棒,我都为你感到自豪!”
“真的?”小奴脸上见喜,反问道。
“扯的。”我耸耸肩,小奴立刻垂下了头。“好了,不管怎么说,今晚的事记你一大功……欠我的九千多金币免你一半!”我见她泄气,笑呵呵地说道。
“钱……?”小奴忽地抬起头,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猜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还嫌不够?四千多金币耶,普通贵族都不一定拥有这么多积蓄呢。”我看她并没有显露高兴的样子,不禁问道。
“好,好,谢谢你了。”小奴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好像很不耐烦似的。
我们两人换完装束和容貌,我特意将包裹烧成了灰烬,急匆匆地踏上回程之路。
与小奴分别之后,我迅速来到王家马戏团的场地门口,桑德的来管家正在门口等候我的到来。“情况怎么样?”我看到对方的脸色并不惊慌,心知局面尚未打破。
“王子殿下用一个借口暂时推脱了过去,还在演出中。”管家看看周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撩开布棚,穿过几排人群走到了桑德身旁的位置,他的两名探子见我出现连忙向边上挪出一个空位。
“抱歉,我来晚了。”我假作喘息地对着桑德承认错误,眼睛不住打量十三王子的部下。
瞳力应我的意思慢慢展开,在座侍卫们的源能具象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眼中,其中不少具象体已经开始膨胀起来。瞧这状况,他们虽然表面上没有跟桑德翻脸,可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桑德面向我的半边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冲向十三王子那边却无动于衷。我被他的怪相差点给逗笑了,心道这种藏着乐的方式我还是头一回瞅见。
我慢慢抬起头,目光转向台上,马戏团的演员们擦着一个球来回在场中转来转去,看的我两眼直晕。
“请问王子殿下,我家主公究竟何时能够回来?”坐在一旁的几名贴身侍卫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出口询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要看魔术师如何安排了。”桑德淡淡地回答。
这是我和他当初计划好的,一旦成功,就把责任全部推倒我身上,反正经过易容他们也看不出谁是谁。
“您可不可以告知我们主公现在何处,我们去看上一眼,心里也踏实。”侍卫再次央求道。
“这你要问马戏团工作人员,毕竟是他们聘请来的魔术师,又不是我家主公。”没等桑德开口,一旁的探子先替他回答。
侍卫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默默地转回头,冲身边的人使起眼色。
要动手?我心中做好准备,蓄势待发。
就在我们剑拔弩张的时刻,马戏团的顶棚忽然“嘶啦”一声,紧接着数道黑影从天而降。
听着耳边传来的惊叫声,我不由得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位位手持双刀的蒙面客正往桑德所在之处飞落,其中个头最大的那位,赫然是当初劫持四王子,最终成为我替罪羊的庞然大汉。
“护主!”两旁的探子急忙大吼一声,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手推开桑德,将他的朝天念出魔咒,五道炽红火箭朝天打去。
如此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告知身边十三王子的侍卫们,我只是个普通魔法师而已。
当然,这看似普通的五道火箭,自然不会真的像寻常法师施展的魔法那般,双刀客们刚刚要扭身闪过这些火箭,却没想到火箭从他们之间穿过时爆炸了。
飞驰而下的双刀客一共才十七八名,我这五片爆炸就伤了一半成员。我再次挥动手掌,一道强烈的火焰旋风凭空旋转起来,中心点刚好在十三王子的几名贴身侍卫处,他们不得不向后急退。
出去吧,赶紧都给我出去吧!我心里催促着这帮子搞不清状况的人们,其实我更加搞不清状况。
他们究竟是哪位王子的人马,怎么这节骨眼上跑出来捣乱呢?我八竿子摸不着头脑。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帮家伙的目标肯定是桑德或者十三王子殿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暗红色的火焰旋风越转越强,渐渐地冲破了马戏团大帐篷的天顶,将双刀客们撕开的口子吞噬殆尽,映红了在场人群的脸庞。
桑德被侍卫们保护离开了马戏团,他前脚刚走,后脚帐篷的支撑梁就被火焰旋风波及的坍陷下去,整座可以容纳近千名观众金碧辉煌的超大型王家马戏团帐篷就这样成了一片废墟。
片刻之后,在王子殿下和其一干侍卫的目光中,那名双刀客齐刷刷地从残骸中蹦了出来,赤红的双眼紧紧盯住火焰旋风后面施法的我。
至于那些被我炸伤的刺客,恐怕已经断壁残垣给砸的七七八八了。“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朗朗星空之下对王子殿下图谋不轨?!”我故作大义凌然地喊道。
带头的双刀大汉除了眼神没有离开我之外,二话不说便往远处旁观的桑德面前冲去。他这一动,身边十几位灰头土脸的双刀客纷纷跟着他的脚步一同行动。
“我靠,这么急?”我搔搔头,赶紧催动火焰旋风卷向他们。可双刀大汉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身上的源能光华像点亮的灯火一般骤然外冒,看上去源能指数将近三万的水准了。
“从哪蹦出来的高手?”我一时间想不明白,即使赤金里也没有这般厉害的人物,除了团长的特殊手段,恐怕没人能够拿下他。
不过,三万源能指数对我来说仍不足为惧。有火焰旋风吸引大家的眼球,我便可以暗中下手,施展隔空摧毁人体内部的技巧。
紫色火光在瞳孔中一闪即逝,我瞄准了即将扑到王子殿下身边的大汉,这家伙的庞大身躯简直就是为了中我招而设计的。
可当我自信满满地挥出手指时,情况却没有像我预测那般,大汉的双腿仍旧疾奔着,粗壮的手臂挥刀向桑德砍了下去。
我茫然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掌,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跑!”情况并不允许我愣神,眨眼过后,飞快地对着王子殿下的方向大喊一声。
桑德出乎意料的冷静,他既没有后退,也没有侧身躲开,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巨大刀锋向自己的肩头砍来。
突然,两只手掌分别从他的左右伸出,生生夹住了这冷道冰冰的无情刀光。
与此同时,桑德从怀里抽出传送法布,嘴里急念元素魔咒,刷的一下消失在空气之中。
被空手入白刃的大汉拧动刀柄,刀刃像其中一条胳膊的手腕削去。
那只手掌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束缚,凭大汉的力道,削断他一只腕子并不是难事。至于另一只手掌,则闪电般地握成指拳,向大汉的软肋部位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