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每一位诅咒系巫师同时练习高等体术,可从致命弱点的记录上看,他们走的应是快,准,巧的路线,哪像这位,整个一人体拆房器。不过我可以判断,这位诅咒之主并不想要我的性命。
首先,他没有对我展开过致死攻击。以他的身手,就算诅咒对我无效,凭双手也够弄死我了。其次,无论那一掌还是红色烟雾,其目的都想令我昏厥,如此看来生擒活捉的可能性最少占50%。
“抓我?开玩笑!”瞳孔深处的红光像烛火般晃了晃,我的愤怒情绪影响了火妹妹的心智,牙根不由自主地紧紧咬祝全身迅速被紫色火焰包裹,周围空气中凝聚一个个小亮点,亮点越来越大,没多大的功夫,成百的幽紫火球漂浮在整间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你躲得开一个,躲得开两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躲开这满屋子的攻击?”眉目一厉,火妹妹控着我的身子倒退回屋子中央,安安稳稳地坐在软椅上,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是一场多线操控能力与极限闪避能力的对抗。数量庞大的火球牢牢封住了他的去路,除非他比泥鳅还要灵活,否则他的身上就等着多几个窟窿吧。灰袍巫师的一对棕色眸子波澜不惊,他淡淡地喘了口气,身体突然扭曲起来,好似上下各处关节脱臼似的,诡异地向裂缝移动。
我靠,这也能叫人?他的样子让我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头一次战斗,灵魂傀儡双子星姐姐的身体就和他现在一般离奇。可人家是傀儡,他是活生生的人类!我真想倒吸口冷气,但是现在身体的操控权不在我手中。
别让他跑了!一句心灵的呼喊,火妹妹总算缓过神了,她满脸厌恶的表情,手指朝银袍巫师稍稍一挥,屋中的庞大火球群便疯狂地飞了过去。“真恶心。”如果称他刚刚的姿势为诡异的话,那么他现在躲避火球的方式只有不堪入目这四个字来形容最贴切。
我甚至怀疑他的骨头是不是比常人要多了几倍的关节,一个人的胳膊能够扭成三道波浪纹,跟蛇没啥两样了。不过想想莫拉·玖的千变万化,胖大妈的瞬间瘦身,他的特殊体质也并非不可能。
这位灰袍法师就这样以超越普通生物的灵活性加上奇快地速度不停闪避着四面八方的火弹攻击,为了看清身后的形势,他的脑袋以一秒一次到一秒两次的频率180度扭动,穿梭在平均一立方米十几个火球的空间中。
“不行不行,再看下去我要吐了。”火妹妹捏住我的脖子干呕了几下,瞳孔的光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结膜外层蒙上了一大片红雾,刻印冲破袖子,悬浮在空中大方光彩。
“我靠!你说跑就跑,太过分了!”我差点没气晕过去,海量的火球操纵权瞬间压迫我的精神,一时间脑门上的血管高高凸起,我闷哼一声,狠狠地骂道。
对不起嘛,他那个样子,我应付不来。火妹妹冲我撒了撒娇,不再言语。对于这近百的火球,若是一个个由我控制发出,还能操控过来,如今这样突然接手,就好像在一旁看人家玩高难度游戏玩到关键时刻突然将手柄塞进手中,谁能有那么快的反应跟上节奏埃
“去你的吧!”我干脆放弃这种弹幕攻势,把所有火球聚在一起,向诅咒之主罩了过去。诅咒之主此时背对着我,他的脖子跟被人砍了一般,以时针八点的模样倒挂在背后,两只眸子闪过寒光,身子扑向地面。
只见灰袍法师由上而下好似泥鳅蠕动,蹭的一下爬入被他踹开的墙洞。火球凝聚的攻击比洞口面积要大很多,几乎一半元素被挡在这间屋子,击打在岩石砌成的墙壁上。
这就是体术的极致?将残存的紫火包裹在我周围,我暗暗思量刚才诅咒之主的逃跑方式。他究竟用了多少巫毒才把自己的身体改造成现在这副德行?的确,无论速度,力量,灵活性都要比处处受限的普通人体构造强大许多,可这样一辈子当只泥鳅般的怪物,我连想都不敢想。
耶罗说过,四大巫主全是疯子,我现在算是彻底理解了他的意思。诅咒之主逃到墙后就再也没露头,我战战兢兢地等了五分钟左右,实在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洞边,探头看遍了桑德的寝室,最后发现窗户里有一扇彻底碎干净了,没猜错的话他应该顺着窟窿窜到城堡之外。
“我靠,堂堂诅咒之主也会夹着尾巴撤退?”我一时没能猜出对方的心理,但随着心情渐渐平稳,脑中倒有些猜测。身为诅咒之主,他的拿手本领便是诅咒。这家伙估计知道我的底细,诅咒全免对于他来说就像老虎的牙齿被拔个精光,虽然还有锋利的爪子,可仍旧无法踏实地将猎物吃进肚去。
“难不成他去找帮手了?”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半圈,我突然觉得危机重重,上回跟耀日城我也没想到两名巫师之主聚集在那,所以吃了大亏。“不可能,桑德的哥哥哪来那么大面子,请得动两名巫师之主。”我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说实话,当我明白过事的时候,已经够惊讶了。桑德他哥不仅有巫师做帮手,还能请动诅咒之主,这是我无法想象的。“他们不知道尊严两个字怎么写吗?”堂堂四大巫主,银袍法师都不能轻视的敌人,却跑到一个王子的手下当差,他到底给了人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好处啊?
靠,这人必须死!我的脸上散发出浓烈杀意,这已经不光是帮桑德夺权的问题了,巫师如此大力支持,里面必然有天大的阴谋。“你们两个没事吧?”刚才光顾着激动,没注意两位在我身后的女孩,不知紫火有没有伤到她们。
小奴和蒂娜歪歪扭扭地斜躺在地板上,二人紧闭双眼,任我如何呼唤毫无反应。我心里害怕起来,赶紧凑过去摸了摸她们的人中,还是热的,鼻息飘在我的拇指上,微微发痒。我喘了口气,猛地想起刚才巫主的红酒烟雾,原来她们中了迷魂药。
记得看电影时学过一个常识,多厉害的也怕冷水浇头。若不是处于危险时刻,她们睡到来年开初我也不会管,可现在的情况,我哪可能背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继续寻找王子。水魔咒从我嘴里缓缓吟颂,我挡住小奴的鼻子和嘴,接近零度的冷水凝结在她的脑门上方,跟打开水龙头一般成柱状流下。
水花飞溅,小奴开始挣扎,她的表情开始痛苦起来,小脑袋不停地摇晃,眼皮快速颤抖。“醒醒,醒醒嘿。”我一边控制水元素,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洁白的脸颊,咱可不像她那般不知道轻重,虽然心里着急得很,但手劲恰到好处,不会留下红红的巴掌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