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移到学院外的高坡上,耶罗从腰间解下钻石徽章,三拧五拧,一道蓝光从中照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人类三国的地图。
“克雷镇……”耶罗按照我的话寻找瑞利亚与卡纳克两国交界的地带,很快就发现了位置。我横抱着长斧,开始瞬移的旅程。
得亏没吃早饭,我发现抱着一个东西瞬移比两手空空的感觉要难受许多,就好像身子被坠住了似的,内脏吃着力道,难受至极。
“到了。”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折腾,耶罗拍拍我的肩膀,冲着高崖下面指指,一个规模不大的镇子处于草原之中。
我靠斧子支撑我的身子,脸色苍白的朝镇子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看,看着没啥事……”镇子里还有行人来回走动呢,平静的很。
“嗨,你管那么多呢,人家让你来肯定有原因,我先走了啊,别忘了坚持练习魔法。”耶罗拍拍我的肩,差点把我拍的趴在地上,他念起风咒,地面闪烁出几点黄光,人不见了踪影。
他这一走不要紧,50多斤的力量瞬间充实在长斧上,我整个人被重量往前拽,差点从崖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缓过点力气,我扛着3米来长的武器晃晃悠悠地爬下山坡,棍子压的我肩膀生疼,真后悔之前没有让耶罗教我风咒,学习个羽毛术之类的法门就不用吃这么大苦了。
走进镇里,凡是看见我的老百姓全都被我抗的大家伙吓到了,离我远远的,不停地指指点点。
早知道当初就要个大包,拆了装里面我背着也不至于惊世骇俗。可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少,镇子里的治安官却没有出现管事,他们看我的眼神也畏畏缩缩的,男镇民们护住自己的女人贴在墙边,老人带着小孩回了屋子。
这是把我当土匪了吧?我有些明白过劲来了,不过按身份来说他们也没误会,我就是个土匪,还是圈子里最NB的盗贼团。走了老半天,我终于瞧见小镇的酒馆,房子不大,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跟碰见娇尼尔学姐的那个有一拼。
我把长斧头从肩上卸了下来,两手握着侧身往门里进,我的肩膀被挤压的变了形,估计过上半个小时就肿起来了。“老板?”进屋以后,我朝柜台喊了一声。
酒馆除了角落的桌子边坐着两个老酒鬼,就没有其他客人。老板是个年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胡子长的快能打结了,衣服油乎乎的,瞅着很不干净。他被我抬进来的武器给吓住了,愣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你想吃点什么?”
我叹口气,人家没直接喊大爷饶命就算很爷们了,这玩意要我见了气势也得多上几头。“你店里有没有住着一位个头很高,黑黑壮壮的男人?”
老板脸色变得很慌张,他动了动脑子才说:“有,有。我帮你叫他下来,求求你别跟屋里动手,我一个小买卖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埃”他没等我回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楼梯,两腿哆哆嗦嗦的,差点摔倒。
把我当报仇的了,看来黑斧这两天没少惹事埃我把长斧放在桌子上,屁股还没沾凳子,咵碴一声,桌子吃不住重量,塌了。
“劣质产品。”我皱皱眉头,没想到真想老板说中了。墙角的两个老汉听见动静以后,挣着宿醉的身子,使劲往酒馆外面逃,没走几步人就自己给自己拌个跟头,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酒馆老板本来已经走上楼梯,随着塌桌扭头看了一下,恰巧跟我视线对上,我正对桌子生气呢,眼神很不和善,吓得他脸比哭还难看,急忙窜进了二楼。
“切,占了这么多年柜台,好人坏人都看不出来。”我被专家妹妹的坏毛病影响,不禁哼哼几声,窗外好像有不少人在往屋子里偷瞧,弄得我心里更不爽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黑大个,几天没见,黑斧的胡子倒长了不少。他一眼就瞧见地上的长斧了,块走几步,木质台阶发出快要崩裂的声音。
“轻点。”我看他每次伸出脚楼梯都要颤三颤,不禁想起老板求我的话。
“来的挺早。”黑斧看都看我一眼,直接抓起家伙,单手抛了几下,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这么轻?”
“你也得想想我啊,真重上个几百来斤,我搬的动么。”我白他一眼,“艾娃说你有辄。”
“嗯,重量好解决,结不结实啊?”他仔细瞅了下两头的结构,随口问道。
“她做的,你还信不过?”我听得心里有些不高兴,好歹也是自己人,咱得为专家妹妹争口气。
黑斧两只手抓住杆子使劲撅了撅,见杆子一点变形的迹象都没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帮我谢谢她。”
靠,光谢她就不谢我,早知道我就不帮忙给你运过来了。唉,找专家妹妹的口头禅,我是新人,忍忍吧。“说说任务的内容吧?”
“嗯,我昨天下午回到自己的家乡看了看,发现家乡又被盗贼团给洗劫了。”黑斧好像嘴有点干,走到柜台随意找了瓶酒灌上几口,不紧不慢地说。
“等等,这个镇子不是你的家乡?”搞了半天我以为错了,怪不得外面看起来很平和呢,嗯,在我到来之前。
“我的镇子已经没法住人了,没办法,我只能找个附近小镇居祝”黑斧喝干瓶子里的酒以后,抹抹嘴唇说。
“这么严重?”没法住人,难道镇子死了不少人?我看他脸色平常,一点也不像出了大事的样子?
“嗯。”黑斧点点头,“感觉没留活口。”他走到我的身边,抄把凳子坐下。
他的话和他的表情还真是不符,都绝户了你也不伤心一下。我听得头皮发麻,“太狠了吧……。”嘴里变得不太利落。
“其实这倒没什么,赶尽杀绝的事情我也没少做。但是——”黑斧终于露出一丝憎恶的表情,“他们把我原来住的房子烧了。”
我脑子里面浮想一个小镇尸横遍野,黑烟弥漫的情形,这还真不是我一个普通大学生能想象出来的。“所以你要报仇?”人死了不要紧,房子没了杀你全家,这是什么逻辑?
“好歹我也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就当留个纪念。”黑斧轻轻叹了口气,提着武器站起身来准备上楼。
一般人肯定会觉得他很冷血,要搁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家乡被杀了个精光,早就血灌瞳仁,二话不说跟敌人玩命去了。可我从他的态度中感觉出一股深深的无奈感,他是一个从小跟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当地的坏境,事物,危险性了。
他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在那里生活的每一个父老乡亲,总有一天会因为外来入侵丧失生命,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同时也明白,即使这次他的镇子已经没有活口,不久之后也会有新的生命去入住那里,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