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世界……嗯,建立星光塔……同时纪念我最爱与最恨的人:戈登·雷默卡?”我有点八竿子打不着头脑,“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扭头问正在哄学姐开心的耶罗。
“就那意思。”耶罗心情不太好,觉得我打断他亲亲秘密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传说雕像是第一届院长亲自施工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行字的含义,而她的朋友也不清楚这位雷默卡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哦……”我摸了摸下巴,猛地灵光一闪,“你们的第一届女院长有对象么?”
“没有,你问这干吗?”耶罗感觉我的问题很莫名其妙。
“没事。”我傻乐几声,又爱又恨,除非她是个同性恋,否则准是个跟她有过家伙。唉,几百年前的八卦没啥吸引力,先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大厅是圆形的,环绕一座巨型阶梯,直通塔顶。“咱们不会一层一层的爬上去吧?”我仰脖子看看上面,都看不清顶楼,按理来说级别越高住的就越高,这要是靠两条腿来跑上跑下的,腿力能赶上马拉松队员。
“开玩笑,我们住最顶上,要没个简洁的办法,整整一天的时间就搭在吃饭的上下走动时间中了。白袍黄袍靠腿,到了红袍阶层就有专程的魔法阵传送。”耶罗仿佛回想起当初练腿的艰苦,嘴角都耷拉下去了。
跟电梯的设计同出一辙啊,一到三层不停。耶罗带我们走到巨大旋转阶梯的梯脚后方,被阴影挡住的地面上刻画有一个半径两米左右的圆形魔法阵,正中央的长方形延伸出密密麻麻的回路,绽放淡淡的黄光。“好大,你们都习惯等好几个人一起传送上去?”
耶罗斜着眼睛看我,“你不觉得有时候我们需要带一些东西上去吗?”
客梯货梯一体化。我想想刚才的问题是有些白痴,便乖乖的站在上面。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被传送到了顶层的楼梯口,感觉比野外的长距离传送阵要好受的多。
顶层的机构跟底下不太相同,中间没有悬空的部分,除了楼梯口其他地方铺满了踏实的地板砖,好像刻意不让其他阶层的人看见顶层的情况。由于天花板是用黑色岩石搭建,没有任何透光的窗口,所以只能用吊灯来照亮大堂。
“你们这儿没有凯蒂族禁地里的火系照明法阵?”我凑到耶罗耳边,小声问道。
“没有,我早就说过,人类的魔法跟那里比起来就是皮毛。我们这最高水平的法阵就是塔周围的悬浮平台,那还是创始人搞出来的,其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做到了。”耶罗有些无奈地回答。
顶层大厅周围每隔一段距离,就连接着一条走廊,耶罗带我们来到墙上挂着一块编号七的银牌通道,刚想转身为我们介绍,突见旁边的通道里走出一位穿着打扮跟耶罗很相似的银袍法师走了出来。
我仔细打量这位法师圈中只有七个同样水平的顶尖人物,他年纪看起来可不小,起码有四十来岁,眼眶上带着一副银丝眼镜,头发并不像耶罗那般纯银,里头夹杂着很多黄发。他的腰间挂着一条银链子,另一头连在腋下夹住的一本银皮书下部。他出通道的同时也瞧见了耶罗,便停住脚步大招呼说:“卡斯特,院长正在等你,请你动作快一些。”说完他也没等回话就走了。
我看见他的银皮书面上镶有一颗椭圆形的半透明蓝色琥珀,其中的蓝色并不均匀,而是一缕缕交错缠绕在琥珀中,就像蓝色液体顺着脉络在流淌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冰蓝琥珀啊,和装火妹妹的红色晶石外表也差的太多了。“学姐,你带他们去我的住处吧,我不得不去找院长一趟。”耶罗苦着脸说。
学姐脸阴着一张俏脸答应下来,带领我和专家妹妹进入编号为七的长廊。我很纳闷眼看就快走出长廊的一半距离,一个房间门斗没有看见,难道说他们进屋子都穿墙不成?
“到了。”我在走神之中,娇尼尔学姐已经停住脚步,对着类似大理石的墙壁贴住一张银色卡片,瞬间岩石就像褪色似的由上而下逐渐透明,最终变成一个可以并排进入三个人的门空。
“你们进去随意休息,我也要去跟红袍主管汇报一下我的任务情况,等我们回来以后再一起行动。”娇尼尔学姐见我和专家妹妹进了房间,打个招呼就扭身走掉了。
进入屋子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两条长廊之间夹着整整一间屋子,足有几百平米大小,我们所处的前厅左右各有两道门,连接着一共8个四十来平米的房间。
前厅的墙壁被银白色的精致墙布满满覆盖,天花板与墙的夹角处刻有像水浪一般的波纹凸起,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以银白色为主。几幅一人来高的肖像画整齐排列在墙壁周围,里面的人物个个都身穿银袍,胸前挂着一块晶红色的吊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回老家了,是不是?”我撇撇嘴,小声念叨一句,专家妹妹正被窗帘上的魔法阵所吸引,没有注意到我发出的声音。
我整整在这里住了500年。火妹妹的话在我心底响起。
“这画上的每一个人都曾经跟你相亲相爱过?”我接着问道。
什么相亲相爱,按照你的语言来说,那叫利用!甚至操纵!蕾莉雅的脾气上来了。
“也不能怪他们啦,从耶罗的意思看,他们也不知道红石头里面装的是你,以为就是个魔晶呢。”我得劝劝她,要不然一个想不开跟耶罗对K,里外里我都难做人。
照你的想法来说,我还不能恨他们是吗?蕾莉雅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愤:我被囚禁了500年,又被迫离开自己的故乡。现在,你竟敢让我绕了他们……
我脑子里蹦出六个字:真是自寻死路。“蕾莉雅童鞋,请你学习我脑袋里知识的时候别净看些没用的东西,谢谢。”要学也应该学拉格纳罗斯啊,好歹有点相似之处。
不管,总之我饶不了他们!火妹妹信誓旦旦地发表感慨。
“你饶不了就饶不了吧。”我无所谓地说。“反正我就那么一丁点魔力,我就不信你能靠这些把魔法师的大本营闹个烈火朝天。”不过她刚才的举止态度,总让我心里有种相同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有过的印象呢?
我一时想不起来,便干脆接着看其他东西,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正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个银边壁炉,上面雕刻几道流星,下方有个圆形法阵,我想是冬天用来生火的。 壁炉的顶头有一面墙镜,墙镜是椭圆形的,这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基本都掺有一部分银制品,镜子的边框也不例外。
我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自己的领口,两手用力抻了抻,下巴抬高,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夕阳贵族,只不过头发不是那种一卷一卷蓬在耳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