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跟郭皓道别,辛瑗洗过脸,涂抹护肤品,拿了本书到沙发上看,窗外传来楼下小孩子们嬉戏时的打闹声。
辛瑗觉得孩子们的声音清澈、响亮又动听,推测大概是小学低年级的孩子,还没有繁重的课业,仍有时间在周末出来玩耍。比起婴幼儿,这时候的家长在体力上已经轻松许多,可又要为孩子学业操心,始终都是牵挂。
辛瑗小的时候,跟邻居们的孩子也是男女“分类”玩耍,也无比羡慕过那些男孩子体力上的优势,他们可以自由驰骋奔跑,嘻嘻哈哈、大喊大叫;貌似男孩子本就可以这样,而女孩子要文静乖巧和懂事。当然,那些调皮淘气的男孩子玩大了,也容易闯祸,譬如把一些爷爷、奶奶种在一楼房檐下面“自留地”的葱蒜、蔬菜拔光破坏掉,逮到现行会被家长当着众人狠狠教训。
待初中时候,辛瑗情窦初开,也会默默留意校园中那些集齐了容貌俊秀、开朗阳光、学习和体育都出色的比较引人瞩目的男同学。
有一次周末,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聊天,电视上播着家庭伦理电视剧。辛建业十分自然地问女儿道:“瑗瑗,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
辛瑗觉得难以回答,于是选择沉默不语,也相当于是默认了。
于素兰见状,内心焦急,几乎带着哭腔说:“女儿呀,学习重要,小小年纪不可以早恋的……”
辛建业给妻子传递了一个眼神,于素兰噤声,温和地说:“女孩子喜欢男孩,或者被男孩子喜欢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瑗瑗长大了,爸妈也相信,我们的女儿瑗瑗喜欢的是品学兼优的男孩子,是不是?”
自己被理解,品味被“肯定”,辛瑗觉得放松,就跟父母说起了那个男孩子,还有不少女孩子喜欢着他。
辛建业说:“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感情是最纯粹美好的,但是未来千变万化、人生捉摸不定,学生时代的恋情很难有结果,把一份感情修成阶段性成果——也就是‘结婚’很难,后续维持婚姻更是不容易。经营情感和婚姻都是要学习和总结的,高中、大学录取也是要考试的,什么都不会、不懂怎么面对升学考试啊?而且,以后你就逐渐明白了,如果用心付出,认真对待情感和婚姻,其实比学习、工作还难。”
“爸爸,那怎么处理感情啊?”
“爸爸给的建议是,初中、高中如果有喜欢的男孩子,你们这个年纪所谓的喜欢也是十分单纯、青涩的喜欢,并不是爱,爱是很复杂的情感,你们这个年纪真的不太可能懂得‘爱’。你可以放在心里默默喜欢,放在心里的好处是,尚未成熟的少年人、年轻人就是在变化着的,你可以随时改变喜欢的对象,或者同时觉得几个男孩子都很好,也可以同时喜欢他们。在下课的时候,回家学习过后,临睡前,是可以想一想的。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每天的校园生活也不会枯燥。”
“可是没有交往过,会不会感觉遗憾。”
“人生中本就会有很多遗憾的事,社会文化、女孩子的天性等因素容易使得女孩子在情感关系中受到伤害,因为你是我们的女儿,身为父母不希望你被伤害,如果你受到伤害,我和你母亲也会十分难过。遗憾总好过痛苦、伤害和对个人人生的不利影响吧。但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和你妈妈都会爱你,做你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