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转眼就是一个月。在这个月里最忙的不是埋头苦学的周忱煜,也不是对尼布甲尼撒号修修补补的船员,而是墨菲斯。
自从周忱煜开始加载学习程序后不久,尼奥也结束了针灸电疗。这意味着墨菲斯又要对尼奥普及一遍世界观,就像他对周忱煜做的那样。
尼奥的表现就正常了许多,先是呕吐,然后晕倒,心情十分低落,还需要墨菲斯对他进行心理辅导,做做思想工作。
不过倒是没有谁取笑他,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更加衬托出周忱煜不是个正常人了。
在上船这一个月的后半段,尼奥就像周忱煜一样把椅子给占住了,每天不停的对大脑施虐,这一次两人倒是拼了个旗鼓相当,尼奥终于在救世主评比上得到分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尼奥追赶进度时,周忱煜已进入收尾阶段,每天并不总是躺倒在椅子上,偶尔有时间参与到尼布甲尼撒号的修补上去了,潜艇维修不是个玩笑,用在这艘气垫船上,真的可以说是相得益彰,学以致用了。在尼布甲尼撒号上,经常可以看到周忱煜拿着锤子到处敲敲打打,闲来无事还扎扎马步,打一打拳。
就在尼奥学完课程表,周忱煜学完图书馆之后,实操阶段到来了。
在全体船员的围观下,墨菲斯带领两人进入搏击训练程序,开始指导两人在矩阵中如何发挥超出现实的能力,“这是练习程序,和矩阵的编程的现实相似,基本规则也相同,比如重力。”
墨菲斯又强调了一遍,“你要明白,这些规则和电脑系统的规则没什么不同,有些可以变通,有些可以打破,明白吗?”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周忱煜。
“你们两个谁先来?”墨菲斯摆好了架势,手掌向内勾了勾,对两人发出邀请。
尼奥和周忱煜对视一眼,周忱煜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尼奥先来,因为这事谁先上谁输,是有后发优势的。
尼奥摆好架势,和墨菲斯对峙片刻,立刻开始抢攻,出拳如狂风骤雨一般,不过全部被墨菲斯轻松接下,墨菲斯使出太极拳只守不攻,轻松一个闪身,就晃得尼奥露出破绽,墨菲斯却没有借机进攻,而是拉开距离,给尼奥重整旗鼓的时间。
尼奥见拳法效果不佳,立刻转用腿法进攻,又是几次抢攻,在使出一记飞踢时,被墨菲斯抓住脚踝,击倒在地。
“很好,灵活机动,随机应变,你的技巧没什么问题了。”墨菲斯对尼奥的战斗进行了点评。尼奥注意到墨菲斯说话时收起了架势,立即从地上弹起,攻向墨菲斯。
尼奥手足并用,多次进攻都被墨菲斯轻松挡下,墨菲斯适时一拨尼奥,就使得他重心不稳,露出破绽,而后墨菲斯紧跟一记重击,将尼奥击倒。
从此时起,墨菲斯不再只守不攻,开始积极进攻尼奥,尼奥左支右绌,节奏完全被墨菲斯掌握,只能勉强阻挡墨菲斯的拳脚,只觉得墨菲斯的拳脚越来越重,即使挡住了也,身体也被打击的一阵踉跄。
尼奥好不容易躲过墨菲斯的重击,试图借助墙壁从空中对墨菲斯进行进攻,尼奥借助重力,本是势大力沉的一击,却被墨菲斯轻松找到破绽,飞起一脚正中尼奥的胸口,将他再次击倒在地。这次重击实在是不轻,尼奥在地上努力好久才坐起身来。
“你认为你是怎么输得?”
“你太快了。”尼奥气喘吁吁的回答。
墨菲斯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认为我在这个虚拟世界里更快更强,与我的肌肉发不发达有关系吗?”
尼奥摇了摇头,仍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如果我告诉你,约翰现在没有在呼吸,你相信吗?”墨菲斯回头看了周忱煜一眼,又面向尼奥等他的答案。
“这不可……”尼奥猛地抬头反驳墨菲斯,突然若有所思地停下来看向周忱煜,见到周忱煜点头后,他思考片刻,呼吸变得平稳,感觉体力完全恢复了。
“再来!”墨菲斯向尼奥发出邀请。
这一次两者争斗有来有往,出拳踢腿越来越快,不过墨菲斯似乎仍不满意,将尼奥逼退之后又说了一句:“你还在等什么?你可以更快,别总是想,要相信你自己。”
尼奥再次抢攻,这次结果和前几次截然不同,尼奥先将墨菲斯逼得只能防守,随后出拳越来越快,甚至打出了残影,这次轮到墨菲斯手忙脚乱了。尼奥先出一掌击打在墨菲斯的胸口,使得他身形摇晃,脚步踉跄。随后一记直拳,逼得墨菲斯不停后退,直到他退无可退后背撞在墙壁上,就在这记直拳将要击中时,尼奥将拳头稳稳地停在墨菲斯的鼻尖。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尼奥收拳,站好。
“我想让你们解放思想。”墨菲斯看看尼奥,又看向周忱煜,“中国有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能领你们到门口,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选个对手吧,约翰。我?还是尼奥?”
站在一边看戏的周忱煜走向了道场的中央,“尼奥,来吧,让我们试试。”
墨菲斯走到墙边,将场地留给周忱煜和尼奥。
周忱煜看着尼奥,却是对着程序内外所有人说:“我是个中国人,接下来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中国功夫。尼奥,不必多虑,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
仍是尼奥先攻,尼奥一出手就知道周忱煜没有自大。尼奥从来没有轻视过周忱煜,仅从刚才得知周忱煜在矩阵中无需呼吸,他就知道周忱煜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无论尼奥出拳多快,周晨昱总是能够跟得上,尼奥侧方出拳试图击打周忱煜的左胸,周忱煜略略侧身,左手抓住尼奥的手腕,将尼奥带的一个身体前倾,右手并刀砍在尼奥的侧颈。
尼奥抬腿膝撞,挣脱周忱煜的右手,后退一步,重整架势后抬腿来了两下连踢。周忱煜双手交叠,挡下两记踢击,身体竟然接着这股力高高飞起,好似柳絮向后飘去。
见到这一幕,尼奥都忘记了追击,呆呆地看着周忱煜双手张开,好似翅膀一般,一脚曲起,一脚脚尖下垂,作金鸡独立状。周忱煜就像失去了重量一样,缓缓下落。这绝不是在矩阵中精神加速带来的体感时间增加,连外界观看战斗的船员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忱煜违反了重力的规则。
“这是什么?”尼奥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这叫轻功,中国特有武术的一种,需要内力的。”周忱煜神秘地笑了一笑。
“内力又是什么?”上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引出了下一个问题。
“哇哦,打住打住。这个是基于中国文化才能理解的东西,你们西方医学只能理解看得见摸得着东西,你们不承认经脉的的存在,无法理解五行,是没办法学会内力和轻功的。”
这答案只解释了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需要相信内力的存在才有可能使出这一招,周忱煜恰好是个隐藏的中二病,而且到现在还没有中二毕业,所以他打心眼里觉得世界上有内力。
再说了,即使是一个在唯物主义的人,他都进入主神空间里,都得稍稍唯心一点。更别提本就中二的周忱煜,主神加深了他的信心。
但周忱煜修出反重力的轻功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我们都知道修炼是需要工法的,在矩阵中的功法就是自我催眠,你相信自己能做到什么,你就可以做到什么。
于是周忱煜就是用自我催眠的功法,每时每刻都对自己说:“我是键盘侠,这里是网络世界,我在这里无所不能。我是键盘侠,这里是网络世界,我在这里无所不能。我是键盘侠,这里是网络世界,我在这里无所不能……”
结果就是,练内力这事成了!虽然周忱煜感觉不到,但是当他想做出诸如减轻自己的重量使自己匀速下落;脚尖一点飞掠数米;一拳挥出,对手不见外伤,突然暴毙这一类的事时,他想,就可以做得到。
墨菲斯和尼奥只得放弃继续发问,决定从训练程序中脱离。
“等一下,我还不要出去。坦克,给我来头熊,我要试验一下我的能力。”周忱煜在尼奥和墨菲斯从训练程序中消失后突然说道。
所有的船员面面相觑,坦克不知是否该听从周忱煜,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墨菲斯。
“让他试试,但是要做好随时切换的准备,保护好他的安全。”墨菲斯向坦克点了点头,肯定了周忱煜的要求。
“OK,约翰,加油啊,我相信你。你要的熊马上就到,5,4,3,2,1,来了!”
出现在周忱煜面前的是一头科迪亚克棕熊,这种熊体长在2-2.8米,体重通常可达550多公斤。眼前的这头是这种熊的标准身材,身长在2.5米左右,坦克还真是老实人,要了头熊,上来就给了个最大的,不过无所谓了,来吧!
这下大家才看到周忱煜火力全开的模样,只见他脚尖轻点,身体就贴着地面掠到了棕熊的侧面,双拳对着棕熊的软肋一同连击,棕熊吃痛,转身准备还击却扑到了空处。
周忱煜一个鹞子翻身从棕熊的头顶越了过去,仍是软肋连击,棕熊猛的人立而起,扑向周忱煜。周忱煜向后飞掠,突然落地脚尖一点,又折返冲到了棕熊的身侧,躲过棕熊的扑击后,在棕熊背后蓄力片刻,一记冲拳直中棕熊后心,棕熊一声狂吼,人立挥舞两下前爪,终于仆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哦!太棒了!”程序外一阵沸腾,当周忱煜出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每个人都在欢呼雀跃。所有人都冲到周忱煜面前,他几乎听不清船员们在说些什么。不过想来船员们看到了击败特工的可能性,这实在不能不让他们兴奋。
自然周忱煜也是欢欣鼓舞,因为以幻想作品中的标准,他终于可以算是初入武道了,这样他进入矩阵为自己设下的最低限度的任务算是暂时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