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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尼布甲尼撒号

周忱煜在浴室里不停地搓洗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自己的皮也搓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刚从什么东西里钻出来,矩阵母体的每个小舱室里的红色液体的来源让人毛骨悚然,那都是由矩阵中“代谢”下来的人类尸体加工而成。矩阵绝不懂什么叫做感情,只是为了更高物质利用率,近乎用以人类喂养人类的方式,维持矩阵的运转。所以尽管水管里的水有异味,来源成谜,不能细想,但周忱煜仍是一遍一遍内不停地冲洗,至少这水是人类搜集来的,那一定也是人类可以放心使用的。

当周忱煜终于克服心中的异样,结束了冲洗,准备换衣服时,他发觉电影还是太过美好。这件衣服,甚至可以直说这件件破布,不仅薄,而且到处是破洞,不仅有破洞甚至还十分的粗粝,在以前这给周忱煜当抹布周忱煜都是不肯的,现如今居然要穿在身上。周忱煜终于有了实感,不再将这里视为一场游戏,而愿意为了解放人类而努力,赛弗对他来说也不仅是一些奖励点,而是真正的必除之后快的敌人。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周忱煜的沉思。

“约翰,你还好吗?回答我。你在里面太久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我要撞门进去了。”墨菲斯在门外大喊。

“我没事,不必担心。”说着,周忱煜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来,发觉墨菲斯等在门口,尼奥似乎已经被安排妥当了。

“哦,很好,精神还可以吗?”墨菲斯说完,等待周忱煜点头回应后,接着说道:“好,我会为你解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想来你现在一头雾水。请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在我开始说明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墨菲斯紧盯着周忱煜说道,墨菲斯似乎并没有期待周忱煜的回答,在问完之后,便转过头径直引领周忱煜参观尼布甲尼撒号,并直接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你可能认为现在是1999年,但你错了,现在是2199年前后,我无法告诉你确切的年份,因为老实说,我们也不知道。比起用语言解释,约翰,我更愿意你用眼睛看,走这边。”

周忱煜跟在墨菲斯的身后,穿过狭**仄的走廊,虽然他在电影中已经有所了解,但仍在认真地停墨菲斯的讲解,因为墨菲斯的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有电影无法匹及的重量。

在穿过走廊到达稍微宽敞一些的舱室后,墨菲斯接着介绍。“这就是我的船,尼布甲尼撒号,是一艘气垫船,我们正站在主甲板上,这里是我们发射信号,入侵母体的地方。”墨菲斯指着连接几个“电椅”向周忱煜解释道。这些椅子连接着大量的电线,给人一些不好的联想。

“你觉得是哪一个?约翰刚出来就能自由行动,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会不会先知搞错了,约翰才是,尼奥似乎没什么特别。”赛弗边工作边和崔妮蒂闲聊。

“先知不会错的,”墨菲斯打断了赛弗,“我相信她。”

这时,其他的船员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过来,“先知和尼奥的事我以后再为你解释,先为你介绍一下我的船员。我想你大多都认识了,这是崔妮蒂,她去接应你和尼奥;苏薇琪,我和她一起与你见面的;这是赛弗和艾博克,你也见过了。”见船员注意集中在了这边,墨菲斯开始一一为周忱煜介绍,每介绍到一位,船员就向周忱煜点头示意一下。“这两位你还没有见过,这是坦克和他的哥哥多泽。哦,角落里的小个子是耗子。”

“你一定很想知道矩阵到底是什么,虽然你精神仍然很好,但你今天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了解矩阵也不迟,耗子!”墨菲斯介绍完船员后叫来了耗子,“带约翰去他的房间。”

“好的,老大。”耗子应了墨菲斯一声,对着周忱煜说:“走这边。”

耗子领着周忱煜往分隔的小舱室走去,转过了一个拐角,耗子鬼鬼祟祟的回望了一眼,周忱煜一下子就明白了耗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当确认墨菲斯确是看不到这边后,耗子凑过来说:“刚才赛弗和崔妮蒂说的是救世主,先知和墨菲斯相信有一个人可以带领我们解放全人类,墨菲斯觉得救世主是尼奥,不过我觉着你更像一些。哦,你的房间到了,因为,你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脱离矩阵就可以自由行动的人呢,而且听说你推迟一天脱离,还救了尼奥一命。”

话未说完他们就已经到达周忱煜的房间,耗子麻利的打开房门,不过把话说完才让开了门口,让周忱煜进去。

“也许是他吧,我不确定。”周忱煜模棱两可地说,“谢谢你领我过来。”

耗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周忱煜在道谢后就把门关上了,于是耗子转头回到了主甲板去工作去了。

周忱煜早已知道救世主和先知怎么一回事,甚至比墨菲斯知道的更多,但正是因为了解其中的内情,周忱煜才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于是用沉默代替回答,在耗子对他示好,想要深入讨论的时候,周忱煜十分无礼的关上了房门。

尼奥表现得像救世主,尼奥也确实是救世主,但他到底是人类的救世主还是机器的救世主还有待商榷。尼奥绝不会带领人类解放,他只是矩阵为了升级,为了获得感情而制造的道具,尼奥的一切都没有脱离矩阵的掌控,每多出一个救世主,其实是把人类的处境向悬崖边缘又推了一步,当矩阵不再需要人类帮助升级时,那时就是人类的末日。

赛弗为了和崔妮蒂搭讪说的有关救世主身份的话,无论他是否当真了,但他也许是对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可能是救世主的话,也许就只有完全从矩阵构建的虚假的世界之外的周忱煜可能胜任了。这份虚假不仅是Matrix,也包括了所谓人类的反抗阵线——锡安,没错,就连锡安都是一个骗局,人类从没有逃出过矩阵的五指山,人类仍然处在“矩阵”之中,只是他们还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周忱煜思索着自己和人类的未来,就连睡在缺少被褥,坚硬无比的钢板床上的不适都被忽视了,周忱煜渐渐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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