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大树(2)
姬潜龙小心开车,速度很慢。
“开快点!师傅在这里还怕什么?”张德龙损他的机会捕捉到位了。姬潜龙不敢大意,也感到了差别,不做声,专心开车,很快感觉找到了,轿车以正常的速度驶出小镇大门。向南避开城区,准备从勾曲河边绕到城东。
“我爸爸开车,呵呵。”姬珠坐在后排,看到爸爸开车很自豪,说完,她又看窗外去了。
“拿我的车在女儿面前显摆,可是给我抱一下都不肯,小气。”张德龙嘟哝。
车头又向北而上了金杭公路,是主干道,车流繁忙,姬潜龙又紧张了,车速自然降了下来,“又不是自己的车子,紧张什么?”张德龙又不失时机损人。
终于过了东门桥,“有钱人说话就是跟平常人不同。”姬潜龙有精力分给张德龙了。
“专心开车,车子碰坏要你修。”张德龙恐吓。
“那当然!”姬潜龙不甘示弱。
“开快点,他们看到我的车会避让的。”张德龙开心地说。
下了泊油路,向南进入石子路,大约一里,来到了处于河边的姬潜龙老家。
当车子停稳,张德龙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并打开后门。张晓青出来,道声谢谢,姬珠则自己从里面溜了下来。姬潜龙将车子移动去停放,他母亲从屋内走出来,
“姬珠,喊奶奶。”张晓青牵着她提醒,“奶奶。”姬珠淡淡喊了一声,“哎,来啦,你是她干妈吧?”张晓青点头微笑称是,以为老太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这一位同志是哪个啊?”母亲看着张德龙问,算是打招呼。
“大妈,你是姬潜龙母亲吧,我是他朋友小张。”张德龙看见老太白胖富贵的样子,精神很好。
“那是当然,不是朋友不登门,他老子在世时就喜欢结交各路江湖朋友。”听老太这样说,张德龙也是本县出身高中毕业才出去,自然听得懂,但觉得古老,竟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微笑。好在姬潜龙已经停好车走过来,
“妈,这位是外商朋友,我老板。”姬潜龙介绍。
“你老板?外商?外国人?”他母亲搞不懂了。
“他是法国人,现在我替他造房子。”姬潜龙进一步解释。张德龙听出他的话中之话,对他翻眼睛。
“法国人?老早八国联军有他一份。不对啊?法国人是白人,你长得和我们一模一样吔。”
“大妈,你不要听他的,我就是本县达巷乡的。”张德龙刚刚说完,“没有忘本,妈,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张老板想尝尝你的手艺。”姬潜龙抢在母亲前面讲了,“啊哟,看我高兴糊涂了,看我的三子登科。”姬潜龙母亲听说还没有吃饭,来了劲,她要下“一碗面葱花三鸡蛋”,就是她说的“三子登科”。
母亲赶紧跑回屋里,制作她的‘三子登科’。
几个人不用请进了屋里,姬潜龙拿起扁担和钩子,勾起了两只大木水桶,“你干嘛?”张德龙不解,“挑水啊,你不是勾曲本地人吗?不知道啊?”姬潜龙反问,“我来挑。”张德龙接过担子,姬潜龙又用一根小扁担挑起两只小铁皮桶,并在前面带队,拐过东墙角往东,来到以前那个小水塘,弯腰用水桶舀起两桶水。张德龙也同样舀水,但他是大木桶,有浮力,所以只舀到小半桶,姬潜龙将铁皮桶里的水倒进去,将小桶递给他,他才舀满并拎上来。如此打满四桶水,姬潜龙挑着两只小水桶走了,但是张德龙吃力了,勉强跳起来走了一段,就停下来休息。
姬潜龙回头看见,便停下来放好水担子,走回来将张德龙挤开,自己挑起来,很快,张德龙看见他的脚步与扁担、水桶上下摆动的节律形成了和谐,很美,劳动的美!张德龙竟然看的呆了,“快走,面要烂了!”姬潜龙喊,张德龙回过神来,小跑步去挑起小水桶,也晃动起来前进,但他很快发现,水桶里的水往外溢出,于是放弃节奏美的寻找,小跑紧追而去。
“儿子,你怎么要客人给我挑水?”母亲见此情景,表示惊讶,“大妈,我自己要挑的。”张德龙解释,“所以没事。”姬潜龙说。
于是,母亲用三只大海碗盛面,又放三只糖心鸡蛋,再撒上葱花,最后放麻油,扑鼻的香味很快传播开啦,“常来常往”母亲念了一声,第一碗端给张德龙,第二碗端给张晓青,姬潜龙自己端了一碗。
“还有一个蛋,给姬珠,姬珠好吧?”母亲问姬珠,“谢谢奶奶。”姬潜龙提醒,“谢谢奶奶。”姬珠说着走到姬潜龙跟前,但张晓青走过来牵她,“不要,我来喂,你吃。”姬潜龙轻声对张晓青说了一句,就开始喂女儿,他母亲便将最后一个鸡蛋放进他的碗里。
姬珠吃了一个鸡蛋和一些面条,并喝了一些面汤,说吃饱了。于是姬潜龙将剩余的吃完。
母亲要再给他们添,但都说吃饱了,正在这时,只见张晓青在做呕吐状,她快速跑到河边,弯腰呕吐,一会儿回来,母亲问她怎么啦,两个男人也发来探寻的目光,“没事,可能是感冒了,这几天老是这样。”张晓青解释完又跑出去吐,母亲笑了。
“她干妈,你最近是不是想吃酸?”母亲笑嘻嘻地问,“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晓青惊讶,“恭喜你,有喜啦!”母亲高兴地告诉张晓青,她脸色一红但很快过去,代之而起的是兴奋,“真的?”它问,“要不下午我陪你去医院查查?”姬潜龙母亲建议,张晓青点点头。
“姬珠,让干妈亲亲。”张晓青走过去亲了姬珠,姬珠给她亲而且朝她笑。
下午,姬潜龙母亲真的陪张晓青去检查了,结果出来,真的是怀孕了,老四看见检查单,这可把老四高兴死了,说姬珠是小福星。
一高兴,夫妻两人带她去买了一身新衣服呢!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