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终于满了
“全是你,若不是你,安然也不会被学校开除。”一群将陈婷围住。
“这是学校的决定,与我无关。”陈婷厌烦的看着眼前这些女孩,她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还狡辩,若不是你设计害安然,她绝不会被开除。”一个个子高一点的女孩子重重的推了一把陈婷。
被迫退了几步的陈婷恼了:“是又怎样,这是我和安然之间的事,管你们屁事,滚开!”
“你承认就好,姐妹们给我打。”一声命令,陈婷无路可退。
趴在地上的陈婷倔傲的瞪着这些胆敢欺负她的人,承受的每一脚,她都记在心里,今日欺我者,明日加倍偿还。只是陈婷再也没有机会了,她那占据机要部门的爸妈被人检举贪污受贿,进了局子,一夕之间她家破就剩人未亡了。
陈婷的结局安然早已预料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学校的校长该过来请她回去了。要回去吗,安然目光微寒,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应该回去吧,还有一个人欠她的没还呢。
张栋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陈婷的身上。
“你不怕帮我,整个学校与你为敌吗?”
“该来的怎么躲都没用,你还是顺她的意离开吧。”张栋熙眼神复杂的望着陈婷,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很悲惨的。
“好,我离开,但请你转告她,我不会就这么罢手的,她给我多少伤痛,我一定悉数奉还。”
“我不会帮你转告的。”扶起陈婷,张栋熙朝着他原本的方向离去。
脑子开始混乱了,他开始看不懂这一个一个的人想干什么,他甚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围着安然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卷进这无止尽的风波中。
远远的安然就看着一个身材笔挺的男子站在自家的门口,张知山一看到安然,脸上露出轻松的笑。
“你终于回来了。”张知山有点激动,他混迹商场多年唯独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拿捏不准。
安然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张知山摔倒在地,漠然的瞅着地上狼狈的人。
“滚,不要脏了我家的地。”
张知山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看来自己真是老了:“你就那么恨我?”
“是,我恨不得将你从那个楼顶扔下来。”安然说着,又是一个踢腿。
倒在地上的张知山,仰望着那森白的楼顶,当年安敏一跃而下的画面依稀还在眼前,他对不起她,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张知山我不知道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清楚,放过你们一次两次是我的仁慈,再有一次,你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安然踩着张知山的手,狠狠的转了转。
“啊!”张知山大叫。
“死不了,别叫得那么凄惨,安敏的鬼魂都要被你吵醒了。”安然松开穿着高跟鞋的脚,蔑笑。
“安然你可以再狠一点,爸爸是罪有应得。”
安然哈哈大笑:“你是在求饶吗,向我吗?会不会太荒唐了?”
一群骗子,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们哄骗的安然吗,以为你那么说我就会心软放过你们吗?不要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回来的目的,我安然不是傻子。
“爸爸是真心忏悔,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和以前一样搬回家住。”张知山从地上爬起来,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她摔了,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让她跪在他面前磕头磕到死,只是一切都不再是以前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张知山你再敢提到那个称呼,我一定立马叫你见阎王。”安然一拳打在了张知山的肚子上,对于敌人是没必要手软的。
“好……好,我不提。”或许是被摔怕了,打怕了,张知山捂着肚子,喊停。
安然总觉得哪不对劲,但是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张知山不该是这个样子,和六年前的差距差太多。
“你还真是狠心,对自己的生父也下得了手。”冥泽宇从房间走出来。
安然冷冷的看着他,浑身释放着杀气:“你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大大方方进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有特异功能,能穿透墙壁。”冥泽宇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然,这个死孩子,生气还那么冷静,若是普通人怕是早顶不住要逃了。
“原来暗的继承人不仅继承了老头的诡异武功还继承了他勾搭女人的本领。”安然不动声色的讽刺着。
冥泽宇笑:“没错,不然我怎么进的了你这冰窟一样的房子。”
“原来你也会笑,人果然都是会伪装的东西。”
“你能笑,为什么我就不能笑呢,老头那么喜欢你,恨不得把整个暗交给你,开始我还不明白,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冥泽宇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扁,那魅惑的脸上透着一丝邪恶,带着嗜血的光芒。
“你想说什么?”安然戒备的看着他,随着准备着战斗。
“你干嘛那么紧张,我没有要带你回去受训的意思。”冥泽宇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
“受训?”安然咀嚼着这两字,身上的杀气更甚。
“既然你自己提出来,那我就带你去暗的训练场好了,不用太感激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安然牙齿咬得咯咯响,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她绝对会让冥泽宇死千万遍。
“明天,我会在训练场等你,对了,你的那个跟班我看着很不爽,正想着要不要弄残他呢!”冥泽宇友好的笑着,时间也不早了,他该去处理那几个混混了。
“你敢动他分毫,我一定杀了你。”安然在冥泽宇与她擦肩而过时,一字一字吐出。
“我不介意和他同归于尽。”冥泽宇低头,湿暖的气息在安然耳畔缓缓流动,暧昧十足,威胁十足。
早晨,太阳还没有起床,安然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看着报纸,看到一条酒后飚车,十名男子全部丧命的新闻,便将报纸扔到一旁。
这样就结束了吗,口中的食物索然无味,安然擦擦唇角,面露迷茫。
冥泽宇在训练场等了很久,安然一如他所想没有出现,倔强的背后,是不可侵犯的骄傲,只是守着这样的骄傲就能高枕无忧吗?
“知山,你怎么又是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脸也伤了。”田淑心疼的扶住张知山。
“安然打的。”张知山据实以告。
“这孩子,下次我去会会她。”田淑愤恼的说道,哪有这样的儿女,就算父亲对不起他,不理睬就好了,居然每次都把他打成这样,太过分了。
“你别去,她是伤狠了心,需要发泄发泄,等她发泄完了也就没事了。”张知山靠在沙发上,人不服老不行啊!
“要是她一辈子都发泄不完呢?”田淑不赞成的质问道。
“那我就等她一辈子。”张知山态度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她已过了需要父爱的年纪,她对你除了恨就是狠,你不要再去找她了,你忘了上次她差点要了你的命吗?”
“可是她还是手下留情了不是吗,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不舍的。”张知山极力辩驳。
“那是你自作多情,她安然就是安敏的化身,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她是不会甘心的,十六年前是这样,十六年后还是这样。”田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怒吼。
“田淑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再提安敏的吗?”
“为什么不提,当初若不是她父亲将我们拆散,我们用得着如今这么辛苦吗?”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的幸福是建立在安敏的死亡上,他父亲再狠,和她都是无关的,安然更是无辜的。”张知山也怒了,他为了她抛妻弃子,背负骂名,到头来得不到一点点的理解和安慰也就算了,现在竟要阻止他去找他的亲生女儿。
“你后悔了对吗,你后悔选择了我?”田淑伤心欲绝的质问着,眼泪一滴一滴,连成串的往下掉。
见田淑流泪,张知山重重的叹息,将她拥入怀里:“我怎么会后悔呢,只是你应该理解我啊,当年安然是命大没有摔死,而我不仅没有抚慰她惊恐的心灵,还绝情的抛弃了她,十岁的孩子,一夕之间遭遇如此重大的打击,她能坚强的活下来已是一个奇迹。洋洋突发心脏病,好不容易抢救回来,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多么不配做一个父亲,我才记起这世上我还有一个女儿也时刻受着心脏病的威胁。”
田淑在张知山的诉说下平静下来:“可是你这样会被他活活打死的,难道你真想让她背负一条弑父的罪名。”
“她不会!”
“你就那么肯定?”
“放心吧,她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
南风轩躺在地上,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嚣张男子。
“不要那么深情的看着我,我没那方面的嗜好。”冥泽宇一脚踩在南风轩帅气的脸上,这张脸让人看了很不喜欢。
南风轩挣扎着,没挣扎一分,身上的痛楚就增加两分,这个邪恶的男人,就像一个魔鬼,折磨着他,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他。
“劝你省点力气,不然到时,你连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你想做什么?”南风轩警觉的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射死他。
“不急,等会你就知道了。”冥泽宇示意手下,将他拖到他该去的地方。
冬天的黄昏来得特别的早,安然握着冥泽宇送来的录音笔,把玩着。
张洋一直守着陆卓远,知道了陆卓远和陆易乔的所有故事,也知道了陈婷是怎样陷害他们的。
“卓远哥,对不起,因为爸爸的私心让你这么晚才找到我。”怪不得自己对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愫,怪不得每次他受伤自己的心都会莫名的疼痛,起先以为是爱情,呵,真相真是残忍,不过没关系,以后她会连带着那个女孩的爱一起给他。
“其实我很感谢你爸爸,如果不是他刻意调换了资料,我也不会遇见安然,更不会和她成为朋友。”
“朋友?安然有朋友吗?”张洋悲哀的发现,所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都中了安然的毒。
陆卓远温润的笑:“只要她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她的。”
张洋苦笑,为什么就没有人为她这般付出呢?那个人,会有一点点的在乎她吗?
“你在想什么?”见张洋出神,陆卓远轻声问道。
“嗯?没什么!”张洋微笑着摇头,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卓远。话说她很久都没见到那个人了,真的很思念啊!
暗的训练场空旷寂静,上方的灯打下来如同白昼。安然五年的生涯在这渡过,好不容易逃脱了,没想到又是以同样的方式被逼回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冥泽宇缓缓的转身,嘴角噙着一丝自负的笑。
“人呢?”
“他对你而言,那么重要吗?竟可以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就范。”冥泽宇毫不掩饰的愤怒,在他冷漠的外衣下,更显恐怖。
安然仿佛没听见般:“人呢?”
冥泽宇笑:“想见他就必须和他们打。”话落的同时,四个男子一跃而下,站立在安然的身后。
“如果我说我不呢?”安然无波无澜的看着冥泽宇,眼神没有一点杀气,连冷漠都没了,仿佛她此刻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冥泽宇手一拍,空中立刻倒挂着受伤的南风轩。
南风轩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了,五年前那个疯子就是这样绑着自己,逼安然学武的。只是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他们还揪着安然不放呢?
“安然,你不要管我,快走吧!”南风轩大声叫到。
安然抬目,悬挂在半空的男生刺痛了她的眼,不管过去多少年,他始终是被自己拖累的那个,自己始终是没有权利选择的那个。
“好,我和他们打。”这样的游戏即使你们那么爱玩,我就陪你们玩好了。
“我都开始妒忌那个男孩了,安然如果你拒绝了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送他去地狱了。”
“他去的只会是天堂,而你终将会落入地狱,接受最严酷的惩罚。”
冥泽宇认真的看着安然忽而哈哈大笑:“安然,如果我去的只能是地狱,我也一定会拉着你陪我。”
“请便!”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冥泽宇残虐的笑道,侧头示意手下的人开始。
痛楚无声无息的蔓延到每寸肌肤,安然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
鬼魅灵动,游走于对手之间,每招都志在要敌人的命,让敌人不敢分心,只能全力迎战。突然安然一个收手,门户大开,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安然的胸口上,鲜血破口而出,在白光下妖艳刺眼。
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脱落出去,在即将倒地的瞬间被冥泽宇接住。
安然微笑着:“很舒服,这终于满了。”冥泽宇的手被安然放着她的心口,那薄弱的跳动,跳进了冥泽宇的心房,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剜去了一块,窒息。
“安然……安然!”见安然受伤,南风轩惊叫着,挣扎着,可是没有人理他,没有人看到他的存在。
安然循着那声源,看到南风轩焦急担忧又无力的脸,如果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多好啊,这样我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冥泽宇忘记了安然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他忘记了当一个人承受不起太多伤痛时,她就会选择放弃,他忘记了自己答应过老头,要好好照顾她,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医生她怎么样?”
南义海摇摇头,早告诉过她要住院治疗,她偏偏不听,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复原了。
“想办法让她乖乖住院,再优秀的医生,碰到她这样的病人也是白搭。”
“好,我一定让她乖乖配合治疗。”冥泽宇语气坚决。
南义海不觉抬头仔细瞄了他几眼,俊美的轮廓,说不出的高贵,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竟让人深信不疑。
安然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个朋友,一物降一物难道在那这丫头的身上也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