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粉条卖了几个月了,生意怎么样?有没有挣着钱?”周老四的媳妇小王氏看着坐在炕沿儿上翘着腿的周老四道。
“你看这是什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物事“啪”的扔在炕桌上。
“什么呀。哟,簪子!”小王氏伸手拿起道“这是银的不?这么闪,得多少钱啊?”
周老四抖这腿道“当然是银的,也不看看是谁买的。二两银子,实心的。”
小王氏心下高兴道“你哪来的钱打这实心的银簪子?我那陪嫁的才是包银的簪子,这个可真好看。”手里不住的抚摸着簪子
“这算什么呀。将来你男人还要给你买更好的呢”周老四道
“更好的!那还不得是金的啊。”说完笑王氏到是想笑了起来。
“对!就买金的。”周老四做起身来道“这次从三哥那拿的粉条我可是赊的,我比别人低一点的价格卖个那些饭馆、杂货铺。我就是稳赚,我三哥有不会催我还钱。”说完嘿嘿笑到。
小王氏笑骂道“真有你的,可够贼的啊。”小王氏翻看着手里的簪子,越看越喜欢。
“东家,你看看这个账本。”王有忠那这一本账递给周大江道“这是这一两个月周老四从作坊了赊的粉条,共已经有二百六十多斤了。”
周大江接过账本道“我回去会看的。你先去忙吧。”
王又忠道“那你回去看看,我先去忙了。”说完就走了。
周大江回到家把账本放下,对林氏道“我明天要到县上去看看胡大哥,顺便到李世贵读书的私塾去打听一下。你可有在县上想要买的东西,我一并买回来。”
“来,你先坐下喝杯水。”林氏端着一杯水递给周大江道“你到县上顺便去打家具的好木匠哪里,订上一些成亲要用的陪嫁木材。我们安月就是不和李世贵成,这成亲的陪嫁可不能少,要早预备起来。”
“你说的对。我记下了,明日一定去找木匠,你放心吧。”周大江看着林氏笑道。
古代的陪嫁是真的讲究。有家资的人家可以说会把一个女人一生用到东西都会陪送到婆家去。大到房子地契家具摆设小到四季衣裳生活用品都会有女方的父母准备。那些贫穷的人家也会给准备一些陪嫁。或是两个箱子,或是两床被子。虽说少了,但也是一个女子的底气。
要是以前林氏也不能要周大江去专门找木匠定木料给安月打嫁妆,毕竟吃饭都快要顾不上了,又哪里有余钱去做什么嫁妆呢?如今家里有一个粉条作坊,生活上比以前要好了些,林氏便不想让安月在亲事上受委屈。
周大江到县上的时候先去找了一个有名的手艺好的木匠。定下了木料。又按林氏说的先打上一张床,再打上四个樟木箱子,四把椅子,又定了一个梳妆台,两个洗手盆等小件儿的。交了定钱,就去往李世贵的私塾去了。
周大江看着临近午时,不想麻烦胡掌柜的下厨,便找到一个面馆,吃了一碗面,才往胡掌的杂货铺去了。
周大江直接把驴车赶到了胡掌柜的后院。院子里有小伙计在卸货,看到周大江道“周掌柜的您来了。我给您牵着驴车,我们掌柜的还在柜上呢,您稍等。”
周大江把驴车交给小伙计道。“车上是我给胡大哥带的东西你给卸下来。”
正在卸着东西,早有机灵的小伙子去前边儿叫胡掌柜的了。不一会儿胡掌柜过来的。“周老弟你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每次来都拿这么多东西,快,我们到屋里去歇一会儿吧。”说着就带着周大江往屋里去了。
二人落座,伙计上了茶,胡掌柜道“家里可都还好吧?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有事。”
“也无甚大事,就是来看看胡大哥。”周大江笑道“俊飞往京城走了一个多月,我这心里也是有挂念,俊飞可有往家里稍信。”
胡掌柜摸着胡子笑的“哈哈!俊飞这一路上,还算平安。昨日收家里捎了一封信,我正好要找你呢,信上可是有好消息让我带给你。”说完起身到“你坐在这里等等,我去把信拿来你看。”
“好,我就在这里等。”周大江笑道
不过一刻钟,胡掌柜手里拿着一封信坐下递给周大江到。“这是俊飞写的信,你看看。”
话说周大江本来是不识字的,后来因为要开粉条作坊便听了安心的建议,与周来诚一起学习认字。写的不太好,但该认识的字都是认识的。
周大江接过信,看完后道“俊飞真是辛苦了。不过一两月的功夫,就推销出了这么多的订单。可真是英雄出少年。”
胡掌柜一脸骄傲的矜持道“不值一夸,哈哈哈。俊飞走的时候就和我说。此去京城,一路上会路过许多城池,县府。他都是要去一一推销的,若是成了就送信回来,让我们把粉条送过去。昨日信就来了。”
周大江道“这有了销量当然是好。只是今年开始做粉条的时候有些晚啦,红薯收的不多,淀粉出的也就少了。只供应周边的粉条倒是可以,若是再往外销,我怕淀粉不够用了。”
胡掌柜道“你先把现有的淀粉都做成粉条生产出来。我在县上帮你收着红薯,收到了以后给你运送回村里去。毕竟县上来往的村镇比较多,能收到的红薯也多,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周大江拱手道。“那一切就托给胡大哥了。粉条的生产不用担心。”
胡老板喝口茶润润,笑道“周老弟也喝口茶尝尝。这是俊飞随着书信一起捎回来的新茶。尝尝可还入口。”
周大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嗯好喝。确实与我们这里的茶不一样。”
“哈哈哈!周老弟喜欢回去的时候便带上一些。你刚才说来县上有些小事是什么事啊?可能与我说说”胡掌柜笑道。
周大江放下茶杯笑道。“不瞒胡大哥,是家中大女儿到了年纪,又有媒人说了邻村的一户青年。我本想来看看那青年是何种人。到是叫胡大哥见笑了。”
胡掌柜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见笑的。那人你可曾去见了如何?”
“去了,不曾见到。那私塾里的学生说他今天没有来。我与他打听,说这人也是彬彬有礼,好学上进的青年。”周大江道
“既如此,那也算是一门不错的亲事。”胡掌柜摸摸胡子叹气道。“这亲事能顺利地结成那是最好不过了,不像我家俊飞这亲事上就有些格外的艰难。”
周大江道:“俊飞既稳重又上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青年。这亲事怎么就……胡大哥,小弟也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这县上的人都知道。”胡掌柜叹气道。“都怪我拖累了俊飞。想当年我有一好友,家中生有独生女。我两家便做了娃娃亲,后来我那老友生意经营不善,就举家回了老家。等到那姑娘16岁时,我家去书信提亲,却被告知那姑娘三月前已经得病去世了。后来又订了一门婚,那姑娘在成亲前一个多月也去世了。从那以后县上都传我儿俊飞克妻,这亲事也就艰难了”
周大江安慰道。“这克妻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那定然是俊飞的缘分还没到,时机一到自然便可成婚生子,你也莫要太过忧心。”
“要说我那老友家的女儿确实从小体弱多病。回到老家水土不服因病去世,也能理解。那第二个定亲的也是县上有名望的人家。是得病死了还是与人私奔了?还未可知呢!”胡掌柜叹气道。“要不是为了面子,他家的姑娘与人私奔了,与我家和干。报一个去世了,全了两家的面子,却赔上了我儿的婚姻,我实数后悔呀!”
周大江实在不知道胡俊飞的婚事还有这种隐情。又安慰了胡掌柜的一番,周大江便告辞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