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珍暗自神伤,丈夫多半是失忆了,自己可真是红颜薄命啊!宋阙本是他的名字。
不过总算是好了过来,只要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忘记了就忘记了吧。
宋阙已经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王子珍就耍他说他姓王,结果他说“好”。
王子珍只是想开个玩笑,便给他解释,但他怎么也听不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她又问这傻官人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说他只记得好像叫澜。
王子珍感觉快要笑死了,就调皮的叫了一声王澜,结果眼前的男人就傻乎乎的答应了
王子珍不知怎的,也许是太高兴了,王澜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从今天起,丈夫就叫王澜了?那我就不能叫王兰了,子珍是我的字,从此我就叫子珍吧。”
清醒过来的王澜四下瞧了瞧,这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这真是流年不利,自己的这次穿越居然是一个穷人。
屋子四处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几件简单破旧椅子,一些对的乱七八糟的零碎物。
王澜听到对方的声音,知道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怎么办?夏宫可是不允许穿越者和异世界人喜结连理的。
仔细看了看这女子的相貌,秀美的脸上眉毛细长,一双狐狸眼在她静致的脸蛋上显示出无限魅惑,此女的美貌不输于任何一位夏宫绝色。
守着这样一个绝色美女,自己又不能和对方发生些什么,难倒我真要做一辈子太监?
王澜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对了,自己首要的任务不是这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自己是来匡扶大宋的,可不能陷入这些儿女情长之中。
经过短暂的交流,王澜了解到,眼前的女子也叫王“兰”,这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纯属巧合,难道真的如俗话所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原来前些日子,这身份的原主新婚之时,将人家的牛弄丢了,出去找怎么也没找到那头牛,倒是把自己弄出了病。
而且奇葩的是自己竟然足足昏迷了六个多月。
如今自己鸠占鹊巢成为了这个身份真正的主人,名字也机缘巧合的仍然叫做王澜,哪有这样的巧合,也许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
试着行动一下,身体还是自己的,自然也就没什么毛病,运行奇经八脉,还在,仙气?用不了!
丹田真气?不存在的!圣灵力?好吧,这个要问道碑的,这世界没有。
魔力亲和力?没有元素生命无法调动魔力!愿力网络?好吧,这个要改造体内经络和体外组织的。
在最后翻来覆去调动体内各种力量体系,王澜总算运转出了热力!这是内力雏形,他立即掐断了。
开玩笑,热力一旦运行就要吸收体表热量,这会儿热量要维持生命,想死的人才会立即开始修炼热力。
王澜爬了起来,眼前女子看到自己可以活动了,非常欣喜。
女人帮王澜穿上衣服,他下床走动,打开茅草屋的破门,眼见屋外的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枯死的茶树在梯田上鳞次节比地从山坡上排列下来。
乌云,黄土是这附近仅有的颜色,半山腰上只有两处青青绿草茂盛,两颗整个倾倒的桃树在雨中盛开。
从梯田上下来往这边的方向,有一排小树,在这排林荫之下的道路旁边,就是这破茅屋......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穿越大宋后开始的地方。”
破茅屋旁边秸秆围着棚子,棚下面砌着一个肮脏的黄土灶台。
在灶台不远处,几颗青菜倒伏在哪里,好像是被大风连根拔起了一样。
回到屋里,看着眼前穿着朴素的绝色佳丽,王澜心中无奈。
王子珍看到眼前这个熟悉的男子恢复健康,心中所有的苦闷通通一扫而光,表情也变得祥和起来,用温柔的目光看着王澜。
“官人你可活过来了,我太害怕了,害怕”
王澜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团火,那是一朵真诚的烈焰在燃烧。
她捧了一碗杂粮粥过来,挽起袖子,端起破裂的小碗,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送,对于此前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虽然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但是女人还不放心,非要喂自己,无可奈何,那就依她吧。
粥刚一入口,王澜便感到难以下咽,不知是水质的问题还是米的质量太差了,总之这味道难以形容,不止特别咸,还有一种酸涩带着苦的臭味。
虽然这碗粥吃的不是滋味,但王澜没有表现出来,忍着苦涩感,吃了一勺又一勺。
王澜看着眼前这个贤妻良女,心中感叹,以后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家的一家之主了。
吃完饭后,眼前的女人收拾了碗勺退了出去,他四下看了看,这脏乱破旧的屋子让人看着心酸,天晴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才行。
很快雨停了,走到门口呼吸着清新空气的他心中思绪万千,也不知那几位夏宫穿越者都在哪里呢?
也许就是自己过得最差吧。
的确如此,他就是五人中穿越环境最差的一位,商人穿越变农民,一切只能白手起家,四海商盟的话事人,当然要白手起家了。
春来五月是一年中最好的时间,清晨屋外地面泥泞,王澜走出院门,脚上已沾了不少泥,当下的环境就是这样,更别说是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下了雨又脏又滑。
两条小溪交汇于破茅草屋正面的不远处,王兰说沿着小溪一直走十几里地的话,可以到达海边。
王澜回到院里,在墙上看到了几个挂着的晒海鱼,还有墙角刚拔的几个大胡萝卜,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是不是饿了,家里还有点米给你煮个咸鱼粥吧”
王澜笑道:“煮普通的米粥吧。”
王子珍心想,必定是丈夫嫌弃那咸鱼又苦又涩,于是嗔怒道:
“都煮米粥喝哪来那么多米,没有肉哪来的力气,你可不要逞强,现在家里就你一个能干活的”
王澜笑道:“哈哈,没事,煮吧,你官人我是谁?自有妙计。”
小媳妇无奈的两手一摊,狐狸眼笑起来非常好看。
“当家的发话了,我哪能不从啊?这不就去喽。”
生火下米,破旧的米袋子被放在家里唯一的瓦罐里,里面的米都是有许多黄、黑斑点的碎米粒。
热腾腾的黄色米粥就像洗过米的汤水一样稀薄,没有油盐也没有配菜,但王澜吃的很香。
吃完饭王澜打算把屋里收拾了一遍,和过去彻底说再见。
两个人忙活起来,茅屋里什么都没有,打扫起来也非常轻松。里里外外清理了一下,倒是扫出来不少灰尘,王澜想留着墙上的蜘蛛网。
王兰(子珍)说:“行”
王子珍用抹布把床和灶台擦了好几遍才擦干净,把几副农具洗了摆放整齐。
屋子里只有这么一点地方,除了一些杂物以外,只有一些破篮子,空麻袋,还有烧火棍,俩人不到一个时辰就打扫好了。
王澜脱了衣服,在溪水里把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洗了洗,在他的要求下,子珍也在屋子里洗了身子。
洗澡的时候,他吩咐叮咛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呈现出来,清冽的溪水中倒映出了他的容貌。
刀削般的脸庞、浓眉大目、笔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头上茂密的头发枯黄,这就是这个身份原主人的模样吗?
回来的时候,隔壁的顾大娘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她拉着王子珍的手说着话。
“苦了你了!如今你男人没事就好。”
她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子上,“这里有几个鸡子,给他补补身子,我听说大病初愈的吃这个最好了”
这个人是隔壁的顾大嫂,他家里有四个孩子,都是淳朴的良家子,他们家养了一些鸡鸭之类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是个小富之家。
王子真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因此在这里推脱了好久。
“给你你就拿着!这几天老母鸡生蛋生的勤快,家里鸡子都没地方放了,你要不收到时候坏了也是浪费”王子珍这才感恩戴德的收了。
宋、顾两家都是外乡人,这一片山地,是当初宋父给他留的,两家人住的又近,从老一辈开始就常常互相照顾。
王子珍把十个鸡蛋放进存糙米的米缸里。
王澜对顾大嫂的帮助非常感激,但同样的他也觉得奇怪,在他的想象中,大宋的农民不应该是这样穷困潦倒的,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这么荒凉,这令他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