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青林中学到了,请……”报站音响起。
“小雨,到了,下……下车吧。”
“哦,哦哦。”雨落落起身跟在霍诚的后面下了车。
下车的两人还是有些尬,沉默着,最终是霍诚忍不住开了口:“晚点要开会,回宿舍?”
“嗯。”
“那……那晚上见。”
“好。”
霍诚抿着唇有些失望,她还是不能明白他意思,心里有点闷,他深深看了一眼雨落落率先离开。
“霍诚,等等。”雨落落想到什么,不禁唤了声。
心里有些挣扎,不过还是在霍诚停下转过头来鼓起勇气说到:“从今天晚上开始,补习的事取消了吧,我基本完全掌握了,谢谢你这一个多月来毫无保留地教我。”
霍诚的眉头狠狠地蹙着,身子有些颤:“为什么突然取消了,不是说好……说好到高考前一天吗?”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心微微地酸。
“一直……”雨落落对上霍诚询问的视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一直以来都挺麻烦你的了,还有10天就高考了,不能再麻烦你了,总得留点时间你备考……”
“我没事的。”落落没说完,他不禁脱口而出,生怕她再说些什么中断这唯一一个有正当理由和她相处的机会。
雨落落顿了顿,扯了扯嘴角:“霍诚,高考不是儿戏,是人生中的一大转折点,对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因为我的补习你我在高考中出任何意外,所以……”落落心有些沉重:“就这样吧。”不等霍诚回话她抽身离开了。
留下愣怔的霍诚,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落寞。
“咦,姝姝,那不是霍学霸吗?他怎么在大门口傻愣着啊。”和宁姝走到大门口,余光不经意瞟见了霍诚,向苏惊奇说。
霍诚?听到这个名字宁姝的心疼得厉害,抬眸往向苏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什么,蓦地身子一僵,低头看了看反弹的肉,中胖的脸有些苍白,自嘲地笑了笑:“苏苏,走吧。”
那一天从监控室回去以后,一个星期来,她吃着减肥药,体重不但没有减成,还持续地反弹,单单地喝白开水也一样反弹,一个星期她就重了50斤,询问系统,没反应,机械地重复着“不在服务区”,这个数据认知和系统的沉默让她一度陷入恐慌中,情绪崩溃……
直到今天才稍微的缓解一点,然在看到霍诚的一刹,看到对方的视线盯着那个背影她熟得烂透讨厌的人,内心的波涛涌了上来,表面强支撑起的平静一面坍塌了下来,自卑感席卷她身心。
闭了闭眼,她含着鼻音落寞地说着。
这一刻,她清楚地认识到,无论她变得美与不美,优不优秀,他的视线从始至终从未停留过在她身上,无论何时何地他的温柔和注意力全在那人身上,原来,原来,重生并……并不是万能的。
她终究是太过自大了,不仅得不到爱还……还自尝苦果,低着头,她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霍诚回过神来,心有些难过,她一点的余地也不留,其实补不补习,他都有把握考上的,不会耽误。
只是现在想什么也无用了,小雨决定的事说一不二,想着霍诚的脸拉得老长,低气压往男生宿舍方向走去……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已是6月6日……
下午18:10分,97复读班教室,霍诚从田径场跑步回来,刚抬脚进教室,便一眼看见角落那桌凑得很近的两个有说有笑的人,他脚步顿了顿,手微微地收紧,呼吸有些急促。
几秒后,若无其事地抬脚转回他的桌位坐下,拿出明天早上要考的科目看了起来。
“子亚,这道题不对,你想错了。”声音温柔敲醒人的心扉。
“落落,你看这样对吗?”
“对,就是这样,你看,这不就做出来了嘛,很行呢。”那声音夸着那男的。
……
看着书的霍诚耳尖敏感地蠕动了动,书本的页面5 分钟了还没翻过一页,耳畔全是那人的小奶音,望着书上字出了神……
9天以来,她说到做到,那晚他跟以往一样去了图书馆在平时做的那个位置等了一晚上,没有等到她,她没来。
没了补习,也就没了她每天按时送来的便当。
没她便当的第一餐,食堂的饭菜让他食不下咽,骆书生那顿还埋怨他是不是惹小雨生气,害得他们没了平常的福利。
那时他心里苦笑,吃惯了她烧得菜,他何尝不想再吃,但是主人公不答应啊。
就这样生活好似回到了最初的相识那个时候,偶尔的碰见也只是礼貌性的问候,他和她仿佛有了距离感般。
几次的碰见都看到她与她的同桌傅子亚一起,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酸难过。
有好几次他差点想上去把她叫住,然终究是没勇气,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心里的想法。
8个晚上,想到几次遇见她和傅子亚在一起走情境,他辗转难眠,心思烦杂。
“你明明喜欢着她,为什么要做糊涂人,你要眼睁睁看着她与你渐行渐远你才知道后悔是吗?”
“怂包,心底猜测没用的,还不如放手一搏,去告白了你就知道她心意如何了?不管她接不接受,你去做了日后才不会有遗憾,而不是像现在这孬样看着她与别人走在一起暗自落寞神伤。”
青藤的话尤在耳畔响着,霍诚身子颤了颤,回头深深地望着雨落落,对方好似察觉到他在看她似的,突然抬了眸,看到他愣了会,然后朝他微笑了下便继续讲题,刚才那两颊的小酒窝格外的迷人。
霍诚的心一悸,手紧了紧,在这一瞬间,好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21:00,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回宿舍,霍诚掐了个时间,待看见雨落落收拾东西起身,他朝旁边的车羽说:“我有点事就不一起回去了。”
车羽翻着书的动作一顿,余光下意识往角落瞄了一眼,便看到那人离开座位,眼帘动了动,低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