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来无法拥有可以与神抗衡的力量,面对这种情况,展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河神缠上他的烟儿。
“展兄,别那么想,雉烟她是喜欢你的。”认真想了一下,白天屿还是告诉了雉烟藏在屋里的细节,“你看这房间里的东西,像不像你送的?不信的话,不然展兄你让那小丫头给你说说?”
展岑环顾一圈屋里的物件后,看向了被白天屿提到的小丫头,突然被点名,小丫鬟有些慌,但还是将雉烟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回皇上,姑娘她确实都很爱惜您送的东西,她从来不让奴婢们碰,连擦拭都是亲力亲为。”
“为什么不告诉朕?”展岑高兴之余的同时又带了些失落。
面对皇上突然变凶的语气,小丫鬟吓得连忙磕头道:“皇上饶命,是姑娘不让我们说,她知道奴婢们是奉皇上您的命令看着她,但是唯独这一点,姑娘多次以死威胁不让我们向您汇报,只说了河神相关的事情。”
展岑听后沉默不已,或许烟儿是喜欢他的,也可能是不想面对他,不管是哪种猜测,展岑都高兴不起来。
白天屿拍拍展岑的肩膀,“展兄。”
“何事?”展岑好看的眸子里覆了层雾气。
虽然展岑才上位一年,但在凌花国历任皇帝中,算是脾气和相貌都最好的一个,他也最重感情,为了雉烟,后宫都不要,他只要雉烟一个人。
比被当面严词拒绝更难受的是什么?是明明那人在心底也喜欢着自已,却因种种原因,让其求而不得。
展岑被雉烟拒绝过无数次,但展岑知道,那些都不是雉烟的真心话,在拒绝的时候,展岑发现雉烟看他的眼神躲闪,似有秘密隐藏,却是有口难言,展岑只能装作自已什么也没看见。
在历任皇帝的感情史里,展岑也算是爱的最卑微的一个。
“那个,你别太难过。”白天屿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他是神,雉烟现在的情况一看就知,虽然和平常睡着时没两样,但她的生命体征已逐渐微弱。
这时宋之照皱眉走了过来,“我看看,可能我会知道点什么。”
展岑一开始还不愿意让宋之照接近雉烟,因为宋之照长得太具有危险性,让他有被威胁到,白天屿摇头拉开他,“展兄,雉烟她现在闭着眼是看不见的。”
“但是……”
“没事的,雉烟只喜欢你。”
几次劝说下来,才终于得以让展岑给宋之照空出一个位置,白天屿很是无奈,临霏靠在一边看着,二大爷躲在袖子里偷摸观察,给临霏意念传音道:“霏霏,这个皇帝不简单。”
“他怎么了?”
“实力深不可测啊,他太年轻了,拥有的实力按拾岐大陆的划分来说,是严重不符合年龄的。”在二大爷心里,展岑的实力,怎么着也该是到达八十岁的老大爷那种程度才能拥有的。
“先看看再说。”临霏不知道怎么讨论这件事,能坐上一国之君这个位置,怎么说也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宋之照坐在床边,在展岑紧张的视线中,他拿过雉烟的手腕握在手里给人把脉,又掀起雉烟的眼皮观察了一下,随后又将手腕放回原位说道:“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命不久矣是几个意思你给朕说清楚。”展岑稍稍有些失了理智,若不是白天屿暗中使劲儿按着他,展岑可能真的要给宋之照来一拳。
对于展岑的态度,宋之照没什么反应,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早上喝粥一样,“命不久矣的意思就是可能过两天,也可能今天就会死,我看过了,河神是非她不可,你得不到的。”
展岑恼了,“朕若想要还能有得不到的人?!”
宋之照斜他一眼,后站到了临霏旁边,“你自已不也说过了,人如何能与神抗衡。”
冰蓝色的眸子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在明处的时候还不太明显,一站到临霏所待的暗处,宋之照的眸子就瞒不住了。
展岑处见宋之照的眸子时还以为人是患了什么疾病才使其眸色和其他人不一样,但现在看来,宋之照或许是天生的……
“我不是神。”
还未待展岑想到,宋之照就自已说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是神。”
临霏歪头看他一眼,偷偷的将二大爷往袖子里藏了藏。
宋之照朝展岑伸出手,一面水镜缓缓在掌心上方显现,“可能你不会相信,但你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
“什么?”展岑心中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让宋之照别说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已。
只听宋之照接着道:“雉烟就是神界的人。”
话音落下,水镜中出现影像,一看环境就知道不是拾岐大陆能有的,是神界的花园,在里面,是传说中的河神和……雉烟!
镜面中的雉烟褪去一身凡尘气息,是真正的神,她与河神互相爱慕,根本就没展岑什么事。
宋之照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宣明了真相,“既然你知道神的存在,我不妨告诉你,现在你眼前的雉烟只是一个转世,河神与她在神界相爱,但那个时候的神界是不允许神与神之间互相爱慕的,所以,处罚下来后,雉烟没有意外的被贬,河神则被消去记忆永世待在人界。”
“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看镜面中的河神,他与你长得差不多吧?”宋之照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怜悯,他在雉烟的脑海中看到了什么,就告诉展岑什么。
说来说去,展岑不过是个失败的替代品。
因为灵魂中藏着河神的一小缕神识,所以展岑才会喜欢上雉烟。
“刑罚期限已到,河神会带走雉烟回到神界。”
本来这些事,宋之照也忘得差不多了,他记忆力也没那么好,一些事的想起,总需要一点意外的提醒。
展岑愣住,随行的聂公公和几个侍卫及小丫鬟的表情更不用说了,他们正处于震撼中。
曾经以为神离他们很远,现在看看,其实很近。
宋之照收了镜子,心里琢磨着应该在什么时候抹了他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