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我走神去想那说书先生所说的爱恨情仇时,面对着面而站立的两人已经用眼神交锋了不知凡几。
那可真叫一个天雷勾地火!只可惜男子相爱是于世人所不容的,更别说大殿下与小殿下还是顶顶亲的兄弟。
这般想着,我眼中闪烁的光芒终是渐渐褪去。
不明觉厉,不明觉厉。这是在作甚,若是眼神能够伤人,只怕两人都已经遍体鳞伤。
只听小殿下终于开了金口,“不知皇兄怎么会出现在京郊?半年前父皇不是吩咐兄长前去黎川处理马贼么?可是已经处理好了?”
“当初一同前去的同行官员可是并未传来进京的消息。”
他转动着手中的扳指,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愿闻其详的好弟弟的样子,面上亦挂上了笑容。好一副兄友弟恭的虚像。
想来在场者不只有我察觉出他笑容不善,这不就活脱脱是一只笑面虎么。要叫他开口还真是不容易啊,开口后却又是这般尖锐之话,半点不像先前对着我笑。
却还是大殿下性子温和,闻言不愠亦不恼,四两拨千斤的答回去,“其余官员仍在路上。路途遥远,马匹又在路上染了病,是以耽搁了时间,只得为兄先行一步。”
“再者传讯本就不易,有些消息难免需要些许时间才能传回京城。”
原来是如此一回事。我先前就听闺中好友闲聊时候偶然提起一句处理马贼之事,朝中上下无人胆敢亲自前去,还是一名皇子以身作则,带领几名有勇有谋的将领前去。
朝中原有质疑声,皆说一届“书生”怎么带领将士抵御马贼?
后来便屡屡有捷报传入京城,那亲自请奏前去的皇子出了个绝妙的计谋,将马贼打得措手不及,甚至有那皇子亲自带着几百将士突围数千马贼的消息。
于是朝中官员纷纷改口夸赞。无非就是些赞誉大殿下智勇双全的话,听的多了,连我也学会了不少。
想当时初听闻时我仍感慨不以,不知是哪位皇子如此有勇且有谋,想不到居然就是当年救下我与黎苓的那位皇子,想不到就是大皇子。
这倒是符合我对其的第一映象。外表稍微有些冷清,实际上却是十分心善,不然怎会多管闲事的将我与黎苓救下。
我轻笑一声,自从当年那个花朝节后我与他便没有来往,没再见面。只在前些年太后寿席上偶然看到一面,也只是遥遥一面,于是就知道了他的样貌,知道大殿下便是他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看来倒是我误会了皇兄,”话音刚落,陡然话锋一转。
“京城外设有驿站,既如此,皇兄怎会在这远郊的别院中?而非入京面圣,此事可大可小,若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给兄长安一个大不敬之罪。”
不知他是何意,言语之中未曾提及我在这的因由,也未曾问为何我亦会在这与外男在一起。
虽说北溯国向来民风开放,允许女子外出经商“抛头露面”,但也不至于可让一男一女单独居住上一晚,哪怕并未有些什么,但终归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