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立储大典的日子,仅剩不到五日。六道外的一座荒山上,两个黑衣人相对而立。
“确定要开战吗?”
“是,若是祁向暖真的被立为储君,我的势力必会被大大削弱,到时候再打,反而会失了先机”
“理由呢?”
“妖界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出破魔锥?”
“对,立储当天,我会当着六道名仕的面,拿出破魔锥,指控仙尊为了抢夺破魔锥,而灭了妖族。妖族生变的时候正巧是他给他那个二儿子办封礼的时候。”
“可是,白九心下落不明,若是在仙尊手里,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就算白九心还活着,恐怕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灭了妖族。以赤丹的性格,他做事情不会留下把柄。”
“剩下的两只凶兽,也毫无踪迹”
“无妨,毫无踪迹的不只是我们。我安插在赤丹身边的眼线前几日同我报过,赤丹也在打探妖界之事,只是一直没什么结果。”
“还有一个手持鱼骨剑只人没有消息”
“哼,那个更是无稽之谈,人鱼族已经灭了。这世上不可能有鱼骨剑存在。谢酆凡,你到底在怕什么?他没有胜算的!”
“所以,这才是最可怕之处。他明知没有胜算,又为何这般挑衅”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灭了妖界那个满修邪灵,就是赤丹最大的底牌”
“可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当着六道的面,使用邪灵。若是这样,就算他赢了,也毫无意义。六道是不允许豢养邪灵的,何况,还是满修邪灵。”
“现在,我们也只能背水一战,若不战。怕是以后都没机会翻身了。”
“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跟赤丹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放心吧,我们一定赢”
天香殿的密室里,仙尊正在与一白衣男子对弈
“赤丹,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谢酆凡有上古凶兽练就的邪兽,四只!”
“我有你”
“他还有一只邪灵大军,数万计”
“我有你”
“他有诛仙翎”
“我有你”
“我没法正面出击”
“戴面具”
“祁向暖会认出我”
“不会,你现在是邪灵,修的怨气,跟以前的雅贤君判若两人,他不会认出你的”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数千年”
“可他只能记住三百年”
“我双拳难敌四手”
“我们还有白倾蓝”
“你如何确定他会站你这边?如果,他知道了妖界之事是你所为呢?”
“没有证据,他不会信”
“别忘了,破魔锥不在我们这”
“没关系,破魔锥不能说明问题。”
“你为何如此确定他会站我们这边?”
“他不会站我们这边,但是,他会跟祁向暖站在一起”
“失踪的白九心呢?你不怕他突然出现吗?”
“白九心不在魔界,若是白九心真在魔界,白倾蓝一定会感知得到,若是感知到白九心的下落,白倾蓝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白九心一定不在魔界。只要不在魔界,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何况白九心他也不知道是谁灭了他妖界”
“鬼界呢?他会站哪边?”
“鬼界会帮鸢尾,但是不会帮谢酆凡。”
“那清秋的魂魄呢?不顾了吗?”
仙尊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自有打算”
抚仙湖的小船上,祁向暖躺在白倾蓝的腿上,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紫风坐在祁向暖的对面,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旁边横七竖八的堆了十几个酒坛。白倾蓝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神变得无限的温柔。低着头一直看着躺在怀中的祁向暖。紫风拿起手中的酒坛,敬了一下月亮,又敬了身边的二人后,仰起头,灌了一大口。
“二哥哥,你说如果仙魔大战起来,谁会赢?”
祁向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到说了句
“我更想知道,仙尊和尊后打起来谁能赢!”
紫风反问道
“你觉得呢?”
祁向暖略加思索,答道
“仙尊吧,我希望他赢。尊后若败了,我就能救出我母亲,也许,还能打探到师父的下落。”
“你母亲吗?”
“嗯,我以前经常问师父,我的身世,师父每次都会编一些狗血的桥段来骗我,什么我天生弱智被母亲抛弃了,或者是他下山的时候在石头缝里把我刨出来之类的。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不再想知道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了,觉得跟着师父也挺好。可是在昆仑山的这些日子,有父亲,有兄弟,还有白白。感觉很幸福。对待亲人的感情,也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不知从哪一刻起,我开始仇恨鸢尾,恨她蛇蝎心肠,处死还不算,还要世世折磨母亲的灵魂。开始埋怨仙尊,怨他为什么不保护母亲,为什么不早点找我回来。”
白倾蓝举起酒坛,跟祁向暖碰了一下,算是安慰。紫风只在一旁自顾自地酌了一口,说道
“二哥哥,你应该很讨厌被欺骗吧”祁向暖大声地答道
“当然,欺骗是这世上最可恨的事儿。若是有人敢骗我,我绝不原谅!”紫风又灌了一大口,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就知道…”祁向暖没有听清紫风的话,又问了一遍。
“紫风,你说什么?”
“我说,鱼儿太可爱了。我,舍不得…”
“切,昨日吃鱼的时候,也没见你觉得鱼儿可爱啊,比谁吃的都多”
紫风只顾喝酒,没再说话。白倾蓝将头转过去,对着紫风问道
“小公子,你觉得仙魔大战,谁的胜算大?”紫风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开口说道
“以我们目前知道情况看,魔界有斩仙翎,有邪兽,有九品邪灵。仙界,有我们,有六道的支持。”祁向暖接过话来
“那是魔界的胜算大了?”
“这么看,确实是”祁向暖在白倾蓝腿上换了个姿势,嘟囔道
“管他呢,反正又不会真的打起来。”紫风摇摇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二哥哥,好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单纯下去。”
白倾蓝将坛中酒饮尽,对着怀中的祁向暖说道
“我们该回去了”祁向暖躺的正舒服,还不想动。便抱着白倾蓝的腰耍赖不走,眯着眼睛装睡。白倾蓝翘了一只嘴角,给祁向暖来了个公主抱。
祁向暖睁开眼睛委屈道“小白,你能不能换个姿势?”白倾蓝答道
“好啊”
接着将头与祁向暖的头歪成四十五度,嘴唇挨的很近很近,眼神略带挑逗地问
“试试这个姿势?”祁向暖面对白倾蓝突来的亲密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将头埋道白倾蓝怀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就…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