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车兜了两个圈子,把原本跟在后头的丧尸甩掉,三个人按照原路准备返回矿场。车子在宽敞的大马路上开了几公里,没有遇上大规模的尸群,倒叫他们遇上迎面而来的监察队,几架用于侦查的小型飞行器从头顶划过,直直向着城里飞去。
“估计是上面的人观察到城里的动静,咱们停下躲一躲吧,被注意到就不好了。”
把车藏在一处土丘后面,三个人从车上下来。果然,不一会儿,十几架战斗机经过。
“引发感染的病菌对机械人起作用吗?”突然想到方舟,白陆问一旁的赵小天。如果上过达马号的都是当时和自己同一批的新生的话,没道理方舟不在上面。
“起作用的,感染率几乎是百分之九十,机械人在感染后会丧失神经源失去行动力。”这也就是联盟没有派遣机械文明进行丧尸的清缴工作的一个原因。另一个是因为《生命权》问题,有专家指出既然丧尸病菌有治愈的可能,那么这些被感染者是不是和正常生命体一样享有生命权。
“内个接应我们的机械军官你是怎么认识的?”
“它?队长和他熟,我不怎么认识。”飞行器从头顶飞产生巨大的轰鸣声两个人只能喊着说话。不一会战斗机队伍飞远,王哥把车子点着,叫两个人上车。
这回一口气开着车回到营地,没再出什么意外。时间已经是下午,犯人们都下井去上工了,营地里静悄悄的,把车子停在在一个废弃的棚子里藏好,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几个人才开始分东西。
白陆拿的都是一些材质特殊的衣物和药剂,反观王哥拿的净是吃的东西和生活用具,两个人倒也算互补。把东西匀一匀分成三份,一人一份。白陆和赵小天商量了一下把自己的内份食物分给王哥,毕竟他们不多久就要离开,食物并不需要这么多。
“那就谢谢你俩了,这个情我王允先陈了,等回头有用到的地方和哥说。”王哥说道,乐呵呵的把东西接过去。
两个人刚回到大棚就见到看不出表情等在门口的方舟,
“你们上南边去了?监察告诉我你们昨天晚没有在营里。”
“没,就去其他矿上转了转。”赵小天先开口撒了谎,白陆没有说话。冰冷的视线扫了他俩一眼,方舟交代,
“南边城里出事了,你两老实的在营地里呆着,要是惹出事我可没办法。”
“好好,我们不会乱跑了,”给它打着保票,赵小天打岔问起离开的时间,
“十个恒星日,有采购船,你们内个时候离开。”又叮嘱两个人不许到南边去一番,方舟就离开了。这时候一直躲在棚子外的王哥才进来,
“刚内个是你们认识的机械人?”
点点头,“行啊,小天朋友遍地。”王哥欣慰的拍了拍赵小天的后背,感叹“我就不喜欢和机械人相处,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察觉不出来。牧羊人,呵!”
听着王哥对机械人的评价,白陆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大麦哲伦的临时行政执行处,看着麦斯特和机械卫队长大声争辩着麦哲伦被殖民者的生死,听着他对着机械人大吼大叫发表着危险言论。该死的牧羊人,他这样评价机械文明。结果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带着反殖民者在大熊座发动战争。
对于麦斯特白陆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他,说实话,他带着白陆从银河系逃脱出来,她应该感谢他。但是大熊座确确实实是白陆的母星,是她长大的地方,她不能接受他领着反抗者把战争带到自己心中的誓死都要守护的地方。
有些复杂的看着王哥,某种角度上他和麦斯特有着相似之处,都习惯称呼机械人为牧羊人。
天快黑的时候犯人们都从井下出来,棚子里也热闹起来。王哥招呼着手下分自己带回来的战利品,一些身体不好的犯人还得到了特别关照,众人围着他哄闹吵着让他讲述在城里的经历,赵小天钦佩的看着人群中的王哥,和白陆感叹他到任何环境都能成为领导者是有道理的。
穿了从雷萨尔带回来特殊材料制成的防寒衣,夜里睡觉果然不冷了,照例把警示网设好,白陆开始入睡。赵小天守在火堆旁守夜,他们商量好轮班后半夜白陆再起来。
迷迷糊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白陆翻身坐起来准备喊赵小天去休息。回头一看火堆旁已经没有了赵小天的身影,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嘈杂,棚子里的众人也被惊醒,有胆子大的趴在门缝上想要朝外面看发生了什么,被守在门口的机械卫队堵回来。白陆心里有些着急,只好去棚子另一边找王哥,一问他的小弟,才知道他也不见了。有旁边守夜的犯人告诉她他们两个听见动静出去了,就在她醒来不久前。
皱着眉守在火堆旁,白陆一头雾水,外面显然是把犯人都封住了,他们两个到底跑出去干嘛。杂乱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开枪的声音,她明锐的捕捉到地面有轻微的震动。难倒地震了?
突然,从棚外传来一阵尖叫,棚子里的犯人骚动起来,无意识的挤在门口想要出去。
“杀人了,它们杀人了。”有个布满恐惧熟悉的声音从周围传过来,白陆回头想要找到说话的人,可是犯人都扎堆挤在一起,看不清。
门口的防卫好像被打破了,人群拥挤着向外走去,有个人影逆着人群冲进来,一把拽住还在四处找人的白陆,是赵小天,
“怎么回事,”
“出去再说。”拉着人冲出棚子。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到处是逃跑的犯人,机械人的警力显然不够,不少人已经跑出营地了。
赵小天拽着她找到原来藏车的棚子,打开车门就把人往车上塞。
白陆一抬头居然看见了对她笑笑的王哥和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的方舟,等赵小天跳上车,王哥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车子开出慌乱的营地,向着南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