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怎么可能。我深吸一口凉气。白耀接手大熊座,哥哥不是一直都在外交部门吗?
现在我只希望从醒来到现在他们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明明在我昏迷前事情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怎么全都变了。
“听说,白正是你的父亲。”龙雨似乎想到什么,最终对我说“节哀。”
推着我进到检查室,她打开一架圆形的机器。因为身体里的麻醉还没有过去,我被人抬着嵌在机器的人槽里。机器开始运转,温柔的蓝光自上到下的扫描着。有一群穿着白褂的人拿着记录本站在操作台上观察数据。
“我能出去吗?”我问龙雨,心里有些不确定。现在这个状况,大熊座一团糟,白耀肯定也没有精力把我从这里弄出去,这一点从我被关已经一个恒星日就能看出来。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能主动放我离开了。
“这得看何医生愿不愿意,她是你的主治医师。”然后她又补充“还要经过联盟的同意,毕竟你现在是我们这个项目的重心。”
“不过,相信我如果你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的话,不会想要出去的。”把我从检测器上拖出来,刚才在操作台前的内群人围上来。
“真不可思议,肖少校带回来的试剂居然成功了。”他们边说着边对我的肢体东摸西摸,巨大的诡异感袭来,让我不禁想到被关在实验笼里的实验体。
“一个多恒星日,实验总算是有成效了。对实验体032号再观察一个月就可以进行批量生产了。”一脸疑惑的回头看龙雨,
“虽然说只有大熊座在打仗,但是现在各个星系都不好过。仙女座飞船上莱纳人携带的病菌已经感染了好几个星系,联盟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她为我解惑,“因为你是最早感染的除莱纳人之外的生命体,所以这群医生被委派了另一个项目,你现在是他们的实验体。”
果然,我在这群医学家眼里就是个实验体。
感染病菌,对,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达马号上感染到病菌的。还有我关于已经成功逃离母舰的记忆,暂且不说真假,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身体里的麻醉成分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扩散到脑补,我感觉又是一阵昏沉,睡了过去。
醒来是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有光打在眼睛上,一下又一下,还有人温柔说话的声音。
“她醒了。”是姚伊,“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讨论太过复杂的问题,她坚称自己从船上逃走了。我怀疑她的大脑可能有一部分受损。”
她在和谁说话?我费力的张开眼皮,高大的身影立在床边,五官挺拔立体,一眼就认出是齐铭。
“白陆,你好,我是齐铭指挥学院二年生,和你一批来自大熊座。”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做自我介绍,当初在山里进行新生特训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一年前,在进行仙女座军舰的探测工作时,我隶属弗雷德上校的小队。可以说是我发现的你,”
是他?可内个时候他应该还只是一个新生,怎么会参与军舰探索这一类的活动?
“你在哪里发现的我?”我问他,
“一间写了研究室的舱里,当时你已经完全被感染。”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姚伊,齐铭欲言又止,姚伊看懂了她的意思,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我这才看到一开始在眼皮上一闪一闪的光是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过来的,是用于监狱和部队夜间侦查巡防的巨型探照灯。
“研究室里有动物的尸体吗?”我想起了内只狈,
“没有,除了实验室门口血肉模糊的莱纳人尸体,没有其他放在外面的尸体。”
放在门口的莱纳人尸体,原来是内个时候。在我干掉从研究室里冲出来的丧尸的时候就已经被感染了吗?难怪后来尸体不见了。
“你在我感染期间有见过我吗?”
“除了在舰上发现你,这是第二回。”不对,还是说不通。我的确知道他叫什么,不论是长相和名字还是身份都对的上。难倒也是因为我见过他?仔细回忆内段时间里的其他人。
“蒋沫,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她是我的小队成员。”
“那她有参与过内次侦查吗?”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内一批的新生基本都在弗雷德的带领下参与了项目。这就更加坐实了我因为菌体感染而产生幻觉的猜想了。还有谁呢?
几张一模一样小巧的脸闪过,安娜!“你们有带着我在仙女座兰家住过吗?”
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齐铭耐心回答道,“有,当时出了点意外。由于防护措施不到位,探索军舰的人员中出现了感染。我们不得不在兰家暂住了一段时间。”他陷入回忆中,“第一个被发现不对劲的是雷尔,那孩子做什么事都爱争第一,可惜一次第一都没拿过。”
“发现自己被感染后,他倒是第一个做了自我了断。后来我们从兰家撤出没一个月,整个仙女座都被感染了。当时上过舰的队员不少都被感染了,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一米九的大个站在窗前落泪,我也有些伤感,毕竟在内段谁都不知道的记忆里,是他们陪着我度过了两个月。
“现在可以告诉我,白小姐你为什么主动离开麦斯特的飞船吗?”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切入正题。
这个问题如此熟悉,就像不是被第一次提及一样,面前的青年硬朗的面容和另一张脸在脑中重合,“韩牧”我小声叫出了名字。
“什么?”齐铭没听清,
“我和他做过交易,关于探索者计划。”挑挑眉毛,显然他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回来了吗?”
“麦斯特?他现在是大熊座反殖民者联盟的首席指挥官。”从齐铭嘴里得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答案。麦斯特在大麦哲伦上的言行还历历在目,他能带领反抗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对于被殖民者那么重视的生命体,不是谁都能在危机时刻想着带他们一起逃亡的。